周围一阵哄笑。
令羽在一旁瞧着,没有吱声,只暗暗替白浅鼓劲。“快些拿下!”
这边厢摊主瞧着面前的金锭,抬眼看着她肆意的眉眼,略感无奈,微微叹道,“想来姑娘所求,当不止如此罢?”
“这是自然。”她摇着扇子,微笑道,“这卦金既不菲,若不做点旁的约定,岂非无趣?”
“姑娘请明言。”他淡淡笑道。
“不如我与你打个赌。你若算得准,这卦金自然归你。若算得不准,便收了这卦摊,从此再不与人算卦,”她合上扇子,“只随我去修道。如何?”
此话一出,周围一阵哄堂大笑。其中便有人笑道,“今次这姑娘是第几位了?这摊主确然长得端正,总招些莺莺燕燕到此,吵吵闹闹一番,也是一道奇观了。”
“然则他算命从未失过手,姑娘,你怕是要输的。”有人劝道。
她只摇着扇子,微笑着看他,“你可敢与我赌一回?”
街角子阑已兴奋地叫道,“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各位师兄,这千载难逢能看着师父出糗的时机怎能错过?不对,何止千载难逢,简直旷古烁今,今日不赌后悔莫及!”
这边叠风已挑眉道,“你们赌便赌,只是这话说在前头,他日师父归位,你们谁要是说漏了嘴,便独个去领罚。”
“这是自然。”
于是这边子阑买了应战,那边长衫叠风买了不应,其余十几位师兄弟也各自掏了银子下注。令羽在一旁摇头叹道,“人心不古啊。”转头随手便买了应战。
那边摊主笑道,“如何不敢?”顿了顿,又道,“我并非为了卦金。只是这位姑娘来历不凡,能占上一课,亦属难得。”
她笑道,“好!如此,便请道友与我好好算上一算。”
他与案上取来龟壳一对,双手并了,闭眼默念了一段诀,方掷于案上。
细细看了,乃翻开《周易》,识得上兑下乾,乃是夬卦,上为兑,兑主泽,下为乾,乾为天,是为洪水滔天之相。他蹙了眉,乃缓缓道,“姑娘这姻缘,合一泽字。诗偈曰: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乃是说姑娘情路坎坷,几多蹉跎,路尽泪尽,仿若山穷水尽,却于泽中拨云见日,守得云开见月明。终得与心上人长相厮守,再续前缘。”
那边长衫听他如此说,方叹道,“这一卦算得,却是不好。于泽中拨云见日,当是指太子于无妄海醒来,与十七重逢。再续前缘……一年而和离,又如何续前缘?即便师父元神完全觉醒,回想起十七的姻缘,记得她嫁与太子,下凡之后却并不知晓十七与太子已离异,亦是难以算准。终归神仙运数最是玄妙,难以推演。方今也只得三清能管窥一二,便是师父,亦有不及。”
“师父自然不能算准了。若算准了,十七如何将师父拐去修道?”叠风笑道,“师父又要何时方能归位?”
“凡人能算者,皆能洞悉天机。如今十七封了法力,已与凡人无二,师父已有七成元神觉醒,若说算,倒也足够了。虽则她已与夜华和离,可谁说那天劫便是姻缘?说不定十七这姻缘将断未断,将续未续,真正的姻缘早已埋下了种子,只等开花结果呢!是以这卦不能说不准,只是尚未应验而已。”令羽正色道。
那边摊主方才说完,白浅便笑了起来,摇着扇子徐徐道,“我这姻缘,一言以蔽之,确然是山穷水尽,只并未拨云见日,更未得再续前缘。”她合上扇子,淡淡笑道,“是以,道友算得不准。”
摊主尚未作答,周围已有人高声言道,“姑娘,此话差矣。周围无人识得姑娘,如何验证姑娘所说是真是假?”言罢,已有不少人附和。
白浅笑道,“这话倒不假。且过去之事尚可验证,未来之事,又当如何?此卦便不作数,我们重来一次,如何?”
“好。”那摊主淡淡道,“那姑娘还想算什么?”
“你与我算算这周南国之国运。”白浅微笑道,“且须算这即将发生之事。也好验证。”顿了顿,又道,“我日前仰观天象,也于这国运之事略有所感,不如我将星象写下,也好佐证佐证。若道友与我所写不同,且有应验,便算你赢。若道友所卜之卦与我所写相同,无论是否应验,皆作和局。若道友与我所写不同,且并未应验,便算我赢。如何?”
摊主点点头,便随手又起了一课,缓缓道,“此卦,乃是上六之卦。上卦为坤,坤为地。下卦为乾,乾为天。上六乃云:城复于隍,勿用师,自邑告命,其命乱也。是以,国乱已起,起于萧墙之内。”
众人又看白浅所写,乃是一则星象。“荧惑守心。这宋地,乃房心之分野。心者,心宿也,亦称心月狐,主妇寺干政,国主衰微,乃是大凶之兆。”
她笑道,“我们这番倒颇为一致。”
不多时,那道上已有一骑飞驰而来,报说皇帝暴毙,贵妃以己之子即位,垂帘听政。朝中诸大臣不服,联络各镇诸侯,以清君侧之名起兵,眼看国乱已起。
众人无不叹服。
白浅微笑道,“此番便算和局。你若再与我算上一卦,果能猜中,便算你赢。”
叠风在那边厢扶额道,“十七还真是说到做到,真要赌完三局。只是即便赢了,之后回了昆仑虚,一通惩罚还是少不了。”
子阑笑道,“师父是何人?岂是那么容易拐带的?便是这般,也已是不易。”
长衫担忧道,“终是到了这第三局。你们别光顾着看热闹,仔细看着,若搞砸了,师父不跟着十七走,才真是个恼人的。”
令羽也不言语,只在一旁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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