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目送蔡秀真和赵飘然她们进去。桓石民看了看大家,干咳了一声,朗声道:“诸位!请随意,膳食一会就送上来。”
李异从桓灵手中接过披风穿好,桓灵为他整理好衣着,刚刚想说什么,王献之走了过来,向李异行礼道:“李君,刚刚表现让我大开眼界啊,可否借一步说话啊?”
李异笑着还了一个礼,看了看王献之,点了点头。
王献之说了一声“请”,然后向外面走了出去。李异随后跟了出去。
厅外的僻静处。李异看了看王献之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笑了笑。“王大人是不是很奇怪我开始说的那些话啊?怎么知道你父亲?包括《兰亭序》。是吧?”
王献之惊讶地看了看李异,“的确是!我们从来就没有见过面,我也没有听先父提过你,但是你为什么知道我们的事情呢?还说我先父最得意的作品《兰亭序》是‘天下第一行书’?你难道看过?不可能啊。因为先父的《兰亭序》放在家里,看过的人不多啊。特别是你这年纪,更不可能看过。所以我奇怪。”
李异淡然笑了笑,神情自若道:“我的确没有见过《兰亭序》的真迹,但是我听有人说过,简直是如雷贯耳!放心,我绝对没有恶意。并非常仰慕你们父子俩的才学。今天能见到你,说实话,这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真是万分激动!”
王献之见李异一脸的真诚,不由笑了起来。“看李君也不象是一个奸诈之人。你也别误会,我并不是质问你。只是觉得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让人琢磨不透。”
他们两个人刚刚谈笑了一会,却只见崔运来和桓灵一起走了出来。王献之见状,笑道:“和李君说话真有意思。你的朋友来了,那我先告辞了!”
“好的!呆会见!”
崔运来和桓灵向王献之行了一个礼,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两人径直走到李异身边。崔运来上来就笑着说:“李兄今天真是独树一帜,论点和表演都让人耳目一新,惊叹不已啊!”
李异苦笑了一下,“崔兄弟这是在取笑我啊。”
“小弟怎么会取笑你呢?我说的这可是肺腹之言啊!就是蔡秀真等人都对你刮目相看啊。”
桓灵也笑道:“异郎今天可是出尽风头啊!以我之见,如果你在加把劲,应该就可以一亲芳泽了。呵呵!”
崔运来迟疑了一下,正色道:“依我观察,蔡秀真已经被李兄的话挑起了兴趣,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她应该会找机会单独约见你。”
李异尴尬地笑了笑,“说的象真有其事一样。我今天可是提心吊胆啊。在座的都是才高八斗,极负盛名的才子名士啊。我这是班门弄斧啊!”
“李兄不必谦虚,这实在是名至实归啊。”
李异不想总是围绕这个话题纠缠,于是转移话题道:“你们怎么出来了啊?”
桓灵瞪了一眼李异,“你也知道,我在里面不方便。而且――”
李异知道她是怕被别人识破她的女儿身份,特别是怕被桓石民认出来,毕竟他们是兄妹,相互比较了解。于是笑道:“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了!哈哈!”
崔运来向往道:“听说,只有皇家世族才有机会看蔡秀真的歌舞。没有想到,今天也将有机会看到。真是激动,真是幸运!”
李异笑了笑,没有表示什么。“何三知可真是跟我讹上了,处处和我作对,咄咄相逼,实在气人!”
崔运来笑道:“要不是他相逼,我们哪里有机会看到李兄的精彩表演啊?我还得感谢他才是呢。哈哈!”
桓灵也笑着附和道:“是啊!今天就连我也喜出望外,见识了你的另一面才华。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李异笑嘻嘻道:“我还神秘啊?我所有的东西不是都被你看过了吗?我可是毫无保留啊。”
桓灵闻言脸一红,嗔道:“你真坏啊!怎么说这些啊?”
李异和崔运来见状都“哈哈”大笑。他们在一边说笑,却不知道暗地里有人正窥视着他们。
直到用午膳的时候,李异他们才走进大厅。刚刚用完午膳,何三知就走到了李异身旁,笑得很诡异地说:“李公子啊,真是看不出来啊,你在歌舞方面还真是很有造诣啊!真是让人过目不忘,惦记不已啊。”他的语气里有嘲弄的味道。
李异呵呵一笑道:“这还是拜你所赐啊。不过我很奇怪,你怎么对我如此感兴趣啊。”
何三知“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
“你知道是什么?”
“你吃饱了撑着没有事做!所以才会这样。”
何三知闻言“哈哈”大笑,“也许是吧。”
李异淡然笑道:“看来我对于你来说,还是一个很重要的消遣啊。真是难得!没有关系,大不了我就当是被小鬼缠身了。呵呵!”
何三知奸笑了一下,看了看大厅前蔡秀真她们的座位。意味深长地说:“美好的东西谁都喜欢,谁都想占为己有。但是也要看有没有那个福气和本事。李公子你说是吧?”
“的确是!”
“两个绝色美女中,你喜欢哪一个啊?”
“呵呵!两个我都喜欢!”
“胃口不小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你是君子吗?”
“我可没有那么高尚,我不是君子。但是,就连君子都好逑了,何况是我呢?呵呵!”
他们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笑里藏刀地谈论着。知道内厅传来振奋人心的脚步声和配玉声。
蔡秀真她们一出场,何三知的目光就没有再看李异,径直自觉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李异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却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一个方向。他不由感叹:美女的力量可真不小啊!
蔡秀真神态悠然道:“今天上午诸位的谈论给了小女子一些启迪,非常高兴。”她说着,目光不经意地看了看李异,“同时诸位也辛苦了。为此,小女子斗胆献上一曲,希望诸位喜欢。”
蔡秀真说着就神态庄严起来。而赵飘然也看了一眼李异,却正遇上李异的目光,李异冲她笑了笑。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回避了。
蔡秀真轻轻抚摸着琴身,“这是一位世外高人送与小女子的一把古琴,音准非常好。相传这是当年卓文君挚爱的琴。小女子平时也很少用这把亲练习,怕不小心损坏了。今天这么多名士齐聚,希望诸位可以分享此琴声。”
蔡秀真说着就屏气凝神,进入了忘我的状态,随着她手指的舞动,一阵优美的琴声就在她的手指中飞出。
琴声是一样有灵性的东西,它能引导人进入另一个世界。在场的人都被蔡秀真的琴声进入了这么一个幻境。清晨,太阳升起来了,万物从混迷中苏醒过来,一切充满了生机和快乐。鸟语花香,溪水淙淙。这时人的心里充满了温暖,宁静。渐渐,鸟啼猿嚎声大了,水流声也大了,前面好似有一个瀑布,气势磅礴,如同万马奔腾,叹为观止,震撼人心。慢慢,声音开始又小了,仿佛是人划着船远离了,最后,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终于消失......
琴声悠扬远去。而人的神志却似乎还停留在里面。直到一个清脆的掌声响起――那是李异的掌声。他这么一鼓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李异却看着蔡秀真称赞道:“good!好!非常好!一句诗词形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他说着又鼓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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