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张擎亲自前往城外营中,挑选了三千精锐士卒,所需粮草器械,也一早令林渊准备妥当。而后,将皇甫擎天请到营中,检视军容。
张擎指着校场上的兵马,对皇甫擎天说道:“先生请看!我长沙军兵还算过得去吧?”
皇甫擎天检阅一番,但见三千将士个个精神饱满,体格健硕,阵势威严齐整,确实是训练有素,不禁叹道:“果然个个精锐!看来拿下零陵只在反手之间了!”
“先生过奖了!”张擎又领着皇甫擎天检视粮草车仗,说道,“随军粮草和器械也都准备充足!若是先生临时有什么需要用的东西,只需派人传报一声,我会让放鹤尽快备好,支援军前!”
“主公真是太客气了!属下实在是不敢当!”皇甫擎天拱手鞠了一躬,对于张擎能将事情考虑得如此周详,倒也在他意料之外,如此一来,却更加坚定他了对张擎的信心。试想一下,能够替下属考虑得如此细心周到的主上,属下之人除了赴汤蹈火之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当下拜道:“主公尽管放心!我保证,不出旬日,必有捷报奉上!”
“那么,我就等候先生的好消息了!”张擎听了这话,自然大是欣喜,便伸手拍了拍皇甫擎天的肩膀,说道,“来呀!备酒!待我与皇甫先生壮行!”
左右马上奉上两只大碗,取酒替二人满上。二人双手端起,叫声:“干”仰面一饮而尽,便异口同声地叫道:“痛快!”而后放声大笑。
“主公!属下就此告辞!”皇甫擎天拱手拜过,转身持鞭上马。
张擎拱手道:“我等先生回来,再一同畅饮庆功酒!”
“那就先谢过主公了!”皇甫擎天笑了笑,而后举鞭一扬,喊道,“全军开拔!直取零陵!”
但见皇甫嫣然、皇甫藏花身披软甲,手持长枪,并马先行,三千将士各依队列,随后跟进,皇甫英明则在后军压阵,兼顾粮草。皇甫擎天拜过张擎、宇文寒涛以及众将,也拨马而去。
张擎领着众将一路送出大营,眼见旌旗招展,渐行渐远,张擎心中不禁有些如同故友远行一般的失落,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宇文寒涛见状,便笑道:“主公不必担心!皇甫先生必然会凯旋而归!”
张逍也从旁说道:“不错!皇甫先生又不是一去不回,二弟何必如此惆怅!走走走!咱们回去好好喝几杯,然后只管等着捷报就行了!”
“你们哪……”张擎哂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正要回营。忽然听得马蹄声声,回过头来,却见皇甫擎天正纵马飞驰而来,不由得一愣,说道:“这皇甫先生去而复返,却是何道理?”
众人正迟疑间,皇甫擎天马快,转眼已到跟前,一勒缰绳,收马翻身下地,走上前来。
“先生怎么又回来了?莫非出了什么事?”张擎不解地问道,生怕发生什么变故,竟会连皇甫擎天都应付不了。
“其实倒也不是坏事!”皇甫擎天笑了笑,说道,“属下一时匆忙,忘了我有一位世交好友,也是大贤之士,才智谋略不在我之下!不知道主公有没有意思招揽一下?”
“哦?果真如此,那真是求之不得!”张擎昨夜曾与张聊起拜请皇甫擎天的过程,听了她所说的那三道试题,早已对皇甫擎天之能大为肯定。如今能够得到他特意回马举荐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物,又岂肯轻易放过,连忙问道,“但不知是何等人物?”
皇甫擎天说道:“此人姓彭,名真,字孝仪,柴桑人士,住在柴桑东南十里外落桑村,是当地的一大氏族,与我皇甫氏已是三代故交,兵法谋略,天文地理是无所不通!想来是不会令主公失望的!”说着,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给张擎,又道:“这块玉佩,是早年与孝仪一同求学时,他送给我的!主公以此为信物,想来孝仪必定不会推辞!”
“好极了!”张擎大喜,接过玉佩,说道,“有先生信物在手,必定马到功成!”
“呵呵!主公言重了!属下告辞!”皇甫擎天笑着拜了一拜,便跳上马背,拨马而走。
张擎眼见皇甫擎天离去,难抑心中欢喜之情,便唤林渊道:“三弟!准备一下,我这就去柴桑拜请彭孝仪先生!”
“父亲何必心急,既然有皇甫先生的信物在此,想那孝仪先生也跑不到哪儿去!”张持扇掩面而笑,说道,“眼下皇甫先生去取零陵,父亲应当同军师一起商量一下武陵、桂阳两郡之事才是!至于柴桑之行,还是由女儿代劳吧!”
“是啊!无箴说的不错!事有轻重缓急,二弟理应以正事为先!”张逍同张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见她经常一语中的,足见其心思缜密,心中很是欣赏,因此也从旁出言相劝道,“如果二弟担心无箴前去不够分量的话,我这做伯父的便一同前往,半斤加八两,总该够格了吧!”一句话,惹得众人皆开怀而笑。
“好吧!既然大哥也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张擎虽然爱才心切,但也绝对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缓急之人,眼下确实是关键时刻,能不能一举平定荆南三郡,关系到日后的发展,自然不能怠慢,况且有张逍一同前去,说起来分量还的确不会太差,只好应了下来,又道,“要好好准备一下,明日再走不迟!”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先办!”张又说道,“关于豫章方面,我认为最好跟王太守通个气,让他先不要公开响应父亲为好!”
张擎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张解释道:“因为豫章距离长沙要比离柴桑远得多!一旦与江东发生战事,实在是很难顾及!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若是王太守并不肯响应父亲,那么江东势必会将豫章纳入囊中,作为柴桑以南的一座屏障!而事实上,豫章的民心是向着父亲的!如此一来,豫章实际上就成为楔入江东地面的一颗钉子!等到将来对江东有所行动的时候,必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听了这话,所有人均在心里琢磨着,都觉得很有道理。宇文寒涛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无箴如此未雨绸缪,真是煞费苦心哪!”
张谦逊地笑道:“军师过奖了!”
“那好!就照无箴说的办!回头我亲自写封信给王太守,向他说个明白!”张擎当然知道张的提议是百利而无一害,只是要暂时委屈一下王祥,倒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因此只能用亲笔书信这一招了,便又说道,“至于拜请孝仪先生一事!就靠大哥和无箴了!千万不可失了礼数!”
“二弟尽管放心就是了!”张逍笑着应了一声。于是,回头准备了一些金帛锦缎作为见面之礼。次日一早,便与张一同上路,直出北门。
张逍纵马疾行了一阵,却猛然发现,不见了张踪影,想来似乎没有超到前面去,心里琢磨着:“难道没有跟上来!”于是,勒马立于路旁,向后方张望等待着。
过了好一阵子,才见张慢慢悠悠地遛着马赶上前来。张逍不禁问道:“怎么了?无箴,是不是那里不适?”
“没有啊!”张愣了一下,笑着说道,“我没事啊!伯父怎么这么说呢?”
张逍心里松了口气,说道:“我看你半天没跟上来,怕你有个什么闪失,回头不好向二弟交代啊!”
张恍然大悟,笑道:“有劳伯父挂念了!我确实没什么事!”
张逍见其一副悠然休闲的样子,不由地问道:“无箴哪!咱们这次是替二弟去拜请孝仪先生,怎么你一点都不着急么?你这么个遛法,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得了柴桑啊?”
“不瞒伯父!能得到皇甫先生引荐之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我也巴不得一早见到孝仪先生!”张笑了笑,转而又说道,“但是,我却不认为这和咱们赶路是快还是慢,有什么必然的关联!若是有缘相识,早晚必能相见!若是无缘以对,纵然日行千里,也不过是白费力气,又何必争此朝夕呢!”
“哈哈哈哈!好你个无箴哪!还真有你的!”张逍原本也是个随性豁达之人,为人处世向来顺其自然,从不勉强为之,只不过这一次是代替张擎前去拜请贤士,生怕失了张擎的颜面,故而不免有些急躁,张这番话,倒是正合张逍的心意,心里不由得对这位侄女又多了几分无法言喻的喜爱,便应道,“好!那咱们就慢慢遛着,也可饱览一下沿途的风光美景!”
“好啊!”张笑着应了一声。于是,这两人便一路遛着,几乎是以饭后漫步的速度向柴桑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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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桑村,是以村口的两颗老桑树而得名,是柴桑郡治下最大的一座村庄。彭氏一族是村中最大也是最为久远的氏族,因此彭氏的宗主实际上就等同于落桑村的村长,但凡是关乎村落的大事,都得听由示下。
落桑村正处柴桑东南官道附近,平日里来往之人甚多。尽管对于生人,村民们早已习以为常,但是张逍、张的到来却也造成了不小的骚动。原因显而易见,当然是出在张的身上。
眼见众人悄声细语地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张倒也毫不在意,面不改色,泰然处之。张逍虽然也曾被其震到过一次,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又是长辈的身份,倒也不会再像初次见面那般目瞪口呆。然而见了如今的阵势,倒也是吃惊不小,眼见着围观之人越来越多,不由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想:“再这么下去,天晓得还会招来多少人!万一耽误了正事,岂不糟糕!”于是,拨马上前,寻了个年长之人,拱手问道:“这位老人家,请问彭孝仪先生住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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