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张的那两瓶秘方良药确实是效果非凡。只过了三天,张靖的伤势便已然恢复得七七八八了,腰上的枪伤也愈合得非常不错,以伤口的恢复情况来看,恐怕以后连道疤都不会留下。张靖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对张更加增添了几分感激之情,每每见了她总是不免称谢不断,只是他那随意不拘的性格,令他免不了总是满嘴跑船,经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张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倒是乐意与他东拉西扯,胡侃瞎聊。如此一来,两人相处得反而越发融洽,经常在一起或是讲演兵法,或是切磋武艺,时而为了研究阴阳五行之术而埋首苦学,时而又为了什么酒菜好吃而争论不休。张逍眼见两人如此谈得来,心中满是欢喜,整天笑得合不拢嘴。
又过了几天,眼见巴陵的形势已然完全平稳下来,张逍便打算回军长沙,便与张说起此事。张考虑到周瑜既然刚刚退兵,短期之内巴陵绝对是平安无事,想想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一同返回长沙。于是,张便同张逍商议了一下,考虑到先前一战,巴陵兵马折损近半,便将张逍所带来的八千兵马当中,留下五千补充守军的兵力,又再三叮嘱黄忠、邓欣小心把守。待到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便同张靖一道,跟随张逍的水军乘船返回长沙。
三日之后,大军抵达长沙水寨。但见岸上兵马齐整,旌旗招展,鼓声不断,却是张擎闻讯,亲自带领诸将前来迎接。张逍站在船头,与张擎遥相对望,二人心中均是一热。
少时,战船靠岸,架起船板,张逍立马快步下船。张擎也飞快地迎上前去,抢先拱手拜道:“大哥!辛苦了!”张逍见他满面水雾,显然是在江边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满心感激,拱手谢道:“有劳二弟费心了!”两人都是满怀豪情,当下四手相握,会心而笑。宇文寒涛等人站在一旁,也都是满面欣喜。
“奕庭!”张逍伸手向张靖招呼道,“快来见过你子羽叔父!”但见张靖笑着走上前去,拱手躬身拜道:“小侄张靖,张奕庭!拜见子羽叔父!”
“大哥!这位是……”眼见其人与张寒长得极为相似,然而眉宇之间的那股气质却远非张寒可以相比,张擎顿时有些不解。
“奕庭是我失散了多年的长子!如今已经认祖归宗了!至于其间的详情,稍后慢慢再说!”张逍笑着解释了一番,一眼望见张寒正站在迎接的队伍当中,便挥手招呼他上前,指着张靖说道,“这便是你自小失散的同胞兄长!今后你等兄弟二人当同心协力,辅佐叔父成就大业!”
“知道了!”张寒应了一声,拱手向张靖行了个礼,叫声,“大哥!”张靖也回礼喊了声:“二弟!”
这时,张也走上前去,向众人问礼一番。张擎笑着对张逍说道:“大哥得与奕庭贤侄重逢相认,当真是可喜可贺!三弟已经在营中备好了酒席为大哥庆功!走走走!咱们好好地喝个痛快!”于是,便挽着张逍的手臂,当先而走。众人会心而笑,随后而行。
待到大帐,林渊一早就安排下了丰盛的酒菜,眼见张擎拉着张逍当先走了进来,便赶忙迎上前去拱手行礼。张逍又将张靖与他引介一番。各自礼毕,这才各依主次入座,把酒畅饮。
其间,张逍将与张靖如何相认、张靖又是如何劝退周瑜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番,至于张靖被张打伤的那一段,却并没有提起,倒不是他为了留面子而故意不说,只是他原本就不曾见到两人交手的经过,张靖事后也没有过多地提起,所以他也就懒得去说了。
听了张逍的一番讲述,张擎不由得赞道:“奕庭贤侄敢单身赴险劝说周瑜,如此机智与胆识当真难得!难得!”心中便由此对张靖产生了好感。一转眼望见张正在那儿自顾自地饮酒,便笑道:“我说无箴哪,你这趟回来不会只是为了喝酒吧?”
“不愧是我父亲!还真就让你说对了!”张笑了笑,缓缓说道,“其实呢,我这趟回来是想问问,我那三千副锁子连环甲,父亲准备得怎么样了?”
“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张擎当真哭笑不得,转头谓林渊道,“我说三弟啊,这事儿你就与无箴说说吧!”他一早就将打造那三千副甲胄的事情交给了林渊,事到如今,当然是把责任甩给他了。
“这个……这个嘛……”林渊挠了挠头,一脸惭愧对张地说道,“还……还差那么一点儿!小侄女儿,你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一定给你凑齐了!”他生怕张不依不饶,赶紧赔上笑脸。
哪知张跟一点儿没她什么事儿似的,平平淡淡地说道:“好啊!没关系啊!反正我不急!”说着,自顾自地喝了一杯。
“不急就好!不急就好!”张擎巴不得她这么说,连忙应了两声,心里却一阵纳闷,想道:“这丫头怎么转性了?这要是在从前,恐怕一早就闹翻天了!”正琢磨着,却无意中瞄见张正同张靖低头窃语,笑得合不拢嘴,这才明白为什么先前入席的时候她非要坐在那个位置上,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正在此时,却听见宇文寒涛的声音说道:“主公!既然巴陵以北已经没有威胁,咱们应该尽快解决荆南之事!如今三郡之中,已取其二,只剩下桂阳而已!应当趁势一鼓作气将它拿下,然后进图荆北之地!”
张擎听了这话,深觉有理,当下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却忽然听见一人说道:“若是叔父不嫌弃小侄年幼学浅的话,小侄愿提一旅之师,拿下桂阳献给叔父,作为见面之礼!”张擎循声望去,却见张靖正站在那里拱手行礼,心里顿时一喜,也正想看看他的本事,便问道:“贤侄此去,打算带多少兵马?”张靖笑道:“不必多带,只用三千精兵就足够了!”张擎便端过两碗酒,走上前去,递过一碗,说道:“难得贤侄如此豪壮!来!干了这碗酒,以壮胆气!先休息一夜,等养足了精神,明天再去建功也不迟!”
“谢叔父!”张靖拱手谢了一声,双手接过酒碗,仰头一饮而尽。张擎叫声:“好!”也喝了个滴酒不剩,当下开怀大笑。其后,众人饮酒叙谈,不在话下。
次日一早,张擎便传下将令,任命张靖为偏将军,点精兵三千,前去攻取桂阳。张靖得了令签,点齐兵马,拜辞而去。
马不停蹄地走了两天,离桂阳已然不足五十里,偏将上前报道:“先生!咱们日夜兼程地赶路,弟兄们都有些吃不消了!眼下就快到桂阳了,是不是先让弟兄们休息一下?”张靖以前在周瑜手下的时候只是个校尉,如今到了张擎这里,一上来便当上了偏将军,虽说“偏”了点儿,但好歹也是将官了,叫声“将军”还是当之无愧的。只是,张靖不大喜欢“将军”这个称呼,按他的想法,缺少了点儿儒雅之气。他见军中将士都称呼张为“先生”,倒是挺合他的心意,所以才吩咐手下不称他“将军”,而改叫“先生”。至于手下的那帮将士却没他那么多的想法,让叫什么就叫什么呗,加上他也不喜欢穿那些笨重的甲胄,总是一身轻裘长衫,也蛮像个白面书生,倒也挺符合“先生”这一称呼。
张靖眼见此处地势开阔,一览无遗,即便有人想偷袭,也没有办法隐藏,正是安营的好地方,便说道:“传令!就在此处安营扎寨,来日再进兵桂阳!”
“是!先生!”偏将应了一声,当即传下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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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军安营扎寨的消息,很快便被斥候传报给桂阳太守赵范。赵范顿时就慌了,急忙召集一众文武官员前来府衙商议对策。
在听赵范说了一番情况之后,管军校尉陈应问斥候道:“对方有多少人马?谁人为将?”斥候回道:“约有三千兵马,中军挂起‘张’字帅旗,不知主将是谁!”陈应一听,哈哈大笑,拱手谓赵范道:“区区三千兵马,又是无名下将,何足挂齿!大人尽管放心,有末将与鲍校尉在,必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与其同为管军校尉的鲍隆应声而起,拱手拜道:“末将愿与陈校尉一同出战,必获全功!”他们两个都是本地猎户出身,自恃有些勇力,丝毫不将长沙军放在眼中。
赵范不无忧虑地说道:“我久闻张擎之名,之前轻而易举地拿下了零陵、武陵两郡,可见手下不乏能人异士!量我桂阳城中,能有什么人可以与之相敌?不如趁早投诚,也免得招惹兵祸!”陈应一心要杀敌立功,急忙大声说道:“大人怎么能如此软弱?实在不行,我二人先出城一战,要是不能取胜,那时大人再降也不迟嘛!”鲍隆也在旁边一个劲儿地附和着。赵范拗不过二人,只能应允。
次日一早,人报:“长沙军正自城北杀来!”陈应、鲍隆当即点起三千兵马,冲出城外迎战。行不数里,正遇见长沙军飞驰而来。两军当下各自排开阵型,以弓箭压住阵角。长沙军阵中,张靖提枪出马,遥望桂阳军阵中,说道:“我主子羽公仁德卓著,今日特命我前来招安,你等可趁早拜降,也免得枉送性命!”
陈应手提一把两股钢叉出马阵前,“呸”了一声,骂道:“我等只顺曹丞相,又岂会卑躬屈膝于张擎这等无名之辈!”
张靖笑了笑,说道:“口气倒是不小!”一眼望见陈应身后同样身着校尉衣甲的鲍隆,便说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也免得我一个一个动手太过麻烦!”
“小子口出狂言,且叫你知道我等厉害!”鲍隆听了这话,不由大怒,当下拍马抡斧飞奔出阵,陈应也随后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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