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张的指法有如闪电一般迅捷无伦,然则落指之处,竟然没有分毫的偏差。皇甫藏花看得入神,当真惊佩无已,暗自惊叹道:“好厉害!”
过不多时,张已然将彭雍周身诸处经脉上的要害大穴一一点透,当下盘腿坐于彭雍跟前,微微闭目,右手捻作兰花,暗自运功,一面说道:“均义兄!待会儿不论你感觉到有什么痛痒异状,千万不可运气抵御!”
彭雍此时只觉内息平和了许多,不由得对张的本事大为敬佩,当下笑着应道:“没问题!我就当是已经死了!”说着,也盘起双腿,静静地闭上了双眼。张闻言,微微一笑,仍就暗自运气。皇甫藏花见状,心知眼下到了紧要关头,哪敢怠慢,说声:“我替你们护法守关!”便急忙跑出去守在帐外,以防止有人闯进帐内搅扰二人而至走火入魔。
约莫过了一刻钟,张陡然睁开双眼,右手伸出食指,缓缓向彭雍的眉心点去,随即复又闭目垂眉,将真气缓缓疏导过去。
彭雍身不由主地微微一颤,只觉一股热气从眉心直透入体内。但觉张所传来的这股真气绵绵密密,与自己所学的内功全然不同,但却是柔和浑厚,实是不在自己之下,体内大为受用,惊叹之余,当下依照张所言,并不强运内力,而是任由这股真气流淌全身各处经脉。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彭雍但觉体内似有一片滚水周流四肢百骸,舒适无比,自身的内力真气也随之充盈鼓荡起来,显然张不但替其遣散了体内的霸道之气,打通了诸路经脉,而且还助其增强了内功的修为。彭雍暗自震骇不已,由此对张越发敬重起来。
又过了片刻,张撤指而回,轻轻地长舒了一口气,暗自调理着内息,一面谓彭雍道:“均义兄!你只需要再运功调理片刻,令内息周转全身经脉,便可以将滞于体内的淤血逼出,如此一来,便再无大碍了!”
彭勇闻言,睁开双眼,见张正闭目调息,额头上满是汗水,知其消耗了不少真气,心下极为感激,当下拱手一拜,说道:“有劳无箴小姐耗费内力替在下疗伤,如此恩情,当真不知该如何回报!”
“均义兄何须客气!你我分属同僚,理当守望相助,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张稍事调息一番,内息已然归元,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当下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好了!你好好地休息吧!我先告辞了!”
此时彭雍体内的真气还没有完全平复,不敢随意妄动,只得拱手拜道:“请恕在下无法起身相送!慢走!”
张微微一笑,当下转身走出帐去。却见皇甫藏花正一脸焦急地守在帐外,当下笑着对其说道:“好了!你的均义哥哥已经没事了!好好照顾他吧!”
“真的?”皇甫藏花当真是喜出望外,长长了舒了一口气,笑着说声,“谢谢你啊无箴姐!”便急忙连蹦带跳地转身入帐。
张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便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刚走出没有多远,突然觉得心口隐隐作痛,急忙伸手按住,怎奈内息陡然间大乱,自丹田处直冲上来,顿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已然涌到了嘴边。此时,四周正有兵士往来巡哨,张生怕被人看见,便硬是生生地将这口血咽回腹中,略微喘了几口气,微微闭目,暗自运气打通凝堵在胸口的一股滞气,而后急忙奔回自己营帐之中,再行静心调息。
皇甫藏花满心欢喜地回到帐中,却见彭雍仍自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紧闭,正在运气调息,当下不敢搅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只不过由于之前张已说过彭雍已无大碍,此时倒也不似先前那般焦虑不堪。
过了约莫一刻钟,但见彭雍口一张,吐出一滩黝黑而又浓稠的淤血,皇甫藏花心中登时松了一口气,急忙扑上前去,扶着他站了起来,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均义哥哥!你还好吧?”
“没事!经脉已经打通,便好受得多了!”彭雍喘了一口气,笑了一笑,伸手擦去嘴边的淤血,一面又忍不住叹道,“真是没有想到,这位无箴小姐居然如此了得!单就其内功而言,绝对不在我之下!只是行事未免是有些匪夷所思,令人难以捉摸!真是……真是……”他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张才比较合适,只得不住地咋舌称奇。
“怎么了?”眼见彭雍一个劲地点着头不住地称赞着张,皇甫藏花当下白了他一眼,嘟着嘴说道,“你该不会是见她人又漂亮武功又好,所以对人家动心了吧?”
“哇!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么!”彭雍哪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当下笑着捏着她的鼻子,说道,“我早就说过了!这世上除了你之外,其他的女子我最多只会放在眼里,绝对不会放在心上!”
“哼!说的倒是蛮动听的!”皇甫藏花表面上一副丝毫没把彭雍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像是吃了蜜一般,甜得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了,她当然知道彭雍绝对不会欺骗自己,当下故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呀,就算你真的动心了也没用,人家早就心有所属了!”
“哦?有这种事?”彭雍闻言,不由得心念一闪,当下笑道,“那我倒是非常好奇!究竟是何妨神圣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够得到无箴小姐的垂青!藏花,说来听听,这个幸运儿究竟是谁啊?”
“那你可就听仔细了!”皇甫藏花故意装模作样地深吸了几口气,这才中气十足,字正腔圆地说道,“说起这个家伙呢,还真就不简单!他就是咱们主公义兄子平先生的儿子,叫作张靖,张奕庭!”
“什么?你是说奕庭?”彭雍一口气没有喘匀,顿时咳个不停。皇甫藏花赶忙替他拍打着后背,一面说道:“均义哥哥!你怎么了?干嘛一听见奕庭的名字就这么激动啊?你们不是很熟的么?”皇甫藏花向来喜欢瞎打听,自从彭雍来到江津之后,没少缠着他问这问那,彭雍倒也是习惯了,便将这些年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她,这其间自然也就包括了在桂阳与张靖不打不相识的一段特殊经历。
彭雍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熟归熟!可……可他俩怎么也不像是一对啊!你看,无箴的绝美与气质,纵然是瑶池仙女,只怕也远远不及!要说奕庭,虽然长得嘛比我稍微强那么一丁点,可他处事天马行空,说起话来也是口无遮拦的,你说他们俩怎么就能对上眼呢?真是……真是……真是……”一连三个“真是”,愣是没能“真是”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好了!均义哥哥,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他们自己高兴不就行了!”皇甫藏花生怕他想得太多脑袋会发烧,便将其扶到榻旁,说道,“你呀,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休息,知道么?”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都听你的!”彭雍笑了笑,当下坐在榻上,一面又叹道,“这一次全靠了无箴替我打通经脉,想必她也消耗了不少真气!改明儿个,咱们真得好好去拜谢一番才是!”
“知道了!到时候我陪你一块儿去!”皇甫藏花的一番话,引得彭雍会心而笑,当下伸手将其揽在怀中。皇甫藏花闭着双眼,静静地靠在他胸前,心中说不出的欢喜,脸上也满是幸福的笑容。彭雍低头望着怀中娇美动人的可人儿,也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只盼着这一刻能够就此凝结,永世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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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皇甫擎天所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诸葛亮的确没有想象中的赢得那么漂亮。相反的,他比张擎还要郁闷。所派出去的六员大将,除了关羽之外,就没有一个完整回来的。张飞同彭雍拼了个两败俱伤,几天下来呕了不下几十两血,伤势才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廖化被熊放一戟砍在了肩上,幸亏他所穿的铠甲还算坚固耐用,要不然的话,只怕早就被卸掉了一条膀子,周仓肋下中了舒乐一枪,陈到胸前和左肋各挨了一箭,糜芳更直接,干脆连命都丢了。
更令诸葛亮懊恼不已的是,自己动用了五万大军,漫山遍野地布下多路埋伏之计,打了老半天,折损了近万兵马,非但没能把张擎干掉,甚至连一兵一卒都没能捞到。那些势孤被围的长沙军将士,不是拼死搏杀奋战至死,就是受伤不敌之后自行解决,竟然没有一人被俘,更加没有弃械投降的。
诸葛亮看着各部上交的军报,脑海中浮现着惨烈的战况,不由得冷汗直流,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从一开始就低估了长沙军的实力。而长沙军所展现出来的那股视死如归、勇往直前的精神,也是诸葛亮始料未及的。他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这支一度陷入绝境的军队,回想起在阵上宇文寒涛所说的那番话,不由得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一丝的茫然,暗自思量道:“难道我真的错了?张擎,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后的几天里面,两军都忙着收捡死难者的遗体,除了小股部队发生过几次小规模的摩擦之外,基本上都是采取了按兵不动的观望态势。诸葛亮当然不会着急,因为他相信刘备应该一早收到他的书信,必然派人去见孙权了,所以他在等待江东方面的消息,一面也加紧休整兵马,随时备战。
至于张擎,就更不着急了。事实上是王锟的钩镰枪组还没有训练成熟,若是破解不了连环马,就算出兵也是白搭,所以着急也没用,只能先忍着了。反正一早安排了赵晟和陈枫领兵守住五路总口,诸葛亮真要是打过来,不说固若金汤,守他个三五天,倒也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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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主公……主公……”回到江津的第九天,长沙军经过连日的休整,已然恢复了元气。张擎在皇甫擎天和宇文寒涛的陪同下逐一巡视各营的操练情况,但见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心中颇为欢喜。正谈笑间,却见熊放一路扯着嗓子跑了过来,张擎见其气喘如牛,满脸通红,当下问道:“怎么了,高翔?发生什么事了?”
“禀……禀主公……嫣然姑娘……嫣然姑娘……她……她……她……”熊放这一路上,跑得太急,险些岔了气,这会儿一个劲地喘个不停,愣是“她”了半天也没个下文。
“你想急死我啊?快说,嫣然她到底怎么样了?”想想这都好几天了,张擎生怕皇甫嫣然真的伤重不治,眼见着熊放半天憋不出个屁来,当时就急了,差点没跳起来。
宇文寒涛见一个急着要说却又说不出来,一个急着要听却是等得不耐烦,急忙打个圆场,劝道:“主公不要心急!且让高翔先喘口气,慢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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