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卫营放狼烟!传令!备战!”望着滚滚的浓烟,王锟急忙挥手发令,身后的兵士们立时结成阵势,严阵以待。王锟回过头去,望着整齐的部众,大声吩咐道:“后面的士兵,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动!”当下提枪在手,呼喊道:“近卫营!跟我上!”一甩缰绳,飞马当先而走,五百近卫轻骑齐声呼喝,纵马紧随其后,飞奔而去,其余部众则依令待在原地,不曾移动分毫。
另一侧的开阔地上,皇甫擎天率领众将士也看到了狼烟,当下吩咐道:“藏花!我带近卫营前去增援,你留下来看护兵马,随时备战!”当下招呼一声:“近卫营!随我来!”便也领着五百近卫轻骑飞一般地赶往前卫营增援去了。
“知道了!爹爹你要小心哪!”皇甫藏花话音刚落,皇甫擎天已然当先转过山脚,不见了踪影。皇甫藏花当即谓副将道:“吩咐下去!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是!”副将应了一声,飞马传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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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他们就快要撑不住了!”眼看着长沙军的防线开始松脱,廖化心中大是欣喜,笑着对陈到说道,“下令压上去吧!趁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拿下营寨!”
“不要冲动!”相比之下,陈到显得更加谨慎,他望着长沙军营中燃起的狼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思量道,“他们在这个时候放狼烟,只怕另有准备!军师再三交代,宇文寒涛绝非等闲之辈,不可小视!此役关系重大,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嗨!你怕他个鸟啊!”廖化本是山贼出身,说起话来自然文雅不到哪儿去,眼看着周仓、胡班的兵马已然开始从侧翼攻击长沙军的营寨,生怕自己费了半天的劲,功劳倒反而算到他俩头上,当时就急了,嚷道,“就算是真的有援兵,咱们也还是比他们人多!再说了,还有军师和关、张两位将军在后面压阵,还怕收拾不了这帮杂毛!别犹豫了,上吧!”
陈到一想,说的也是,反正诸葛军师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己方又是人多势众,的确没什么可担心的,当下点了点头,长枪一举,呼喊道:“传令!即刻抢营!跟我上!”大喝一声,与廖化并马当先,催令部众加紧抢夺营寨。
此时,舒乐、熊放二人已然率领部众退入了内营,并借助事先准备好的鹿角、拒马等工事布置下了防御的阵势。舒乐望着源源不断登上护墙的刘备军,谓众人道:“大家听好了!再撑一会儿!援兵就要到了!一定要顶住!”众将士都憋足了一口气,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兵器。
尽管遭受长沙军密集的弓箭压制,然而仗着人多,刘备军终于还是在护墙上扎住了阵脚,刀牌手竖起盾墙,掩护后面的兵士们不断地攀登上来。很快,刘备军便有两三千人登上了护墙,并在刀牌手的掩护下,开始向墙下运动,准备抢攻内营。
“拉……”眼看着已经有数百刘备军兵士跳下了护墙,舒乐突然大喝一声。身旁的兵士们听了这声号令,当下五六人一组,奋力拉动十数条粗大的绳索。
但闻轰嗒、哗啦几声巨响,夹杂着刘备军将士们的哀号之声,长沙军外营的护墙霎时之间全数倒塌了下来,墙上墙下的刘备军将士们猝不及防,成片成片地栽倒在废墟之中,一时之间,哀号惨叫之声连绵不绝,死伤不计其数。
熊放见时,不禁拍手大笑道:“好个王殊!她设计的护墙还真能派上用场!看来这丫头还真就不简单哪!”说着,连连咋舌,称赞不已。
此时的舒乐也已然对王殊心服口服了,当下也略微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样一来,便又能给咱们多争取一些时间了!援军应该很快就会到了!这场仗肯定很痛快!”众将士闻言,也都奋然起来,燃起了无限的斗志。
“快!快先救活着的!快!快把那木头挪开!”护墙倒塌造成的伤亡令陈到、廖化二人痛心不已,急忙命人尽力抢救受伤的袍泽,从侧翼攻上来的周仓、胡班所部也死伤不少,倒塌的护墙又挡住了进攻的路线,无奈之下,四人只好命令各自的部众,先行救人,顺便清理废墟,以便腾出一条道路。众将士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半晌,才总算是勉强清出几道口子来。这期间,长沙军倒也没闲着,弓弩手不断地用弩箭招呼着刘备军的兵士们,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他奶奶的!”眼见着缺口被打开,廖化急不可耐地喝令道,“给我上!把内营给老子拿下来!”众将士齐声呐喊着,向长沙军的内营发动新的攻势。周仓、胡班二人也催令本部兵马从另一侧的缺口攻了进去。
“顶住!顶住!”舒乐与熊放各自把守一边,指挥着众将士依托工事,奋力抵御着刘备军的猛攻。
如果说之前依靠护墙居高临下,还能够以少敌多的话,那么此时两军都处在同样的高度上,情况就没有先前那么乐观了。尽管长沙军的内营也在防御上做了一些准备,但由于没有了防守护墙的高度优势,再加上此时的刘备军也不像攻击外围护墙的时候前后衔接不上,而是源源不断地四面围攻,如此一来,内营外围仅有的些许防御工事便显得极为脆弱。
随着时间的推移,内营外围的工事很快便被削平,长沙军将士只能拼死依靠寨栅来阻挡刘备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势,死伤逐渐增多,情况愈渐危急起来。
“冲啊……”突如其来的呐喊声与隆隆的马蹄声交杂在一起,显得愈加地振聋发聩。王锟一马当先,挥舞着月牙钩镰枪,自左翼冲入寨中,霎时之间,已挑杀十数人,部下五百近卫轻骑紧随其后,排成锋矢阵型,楔进了刘备军的阵势。
“杀呀……”几乎是在同时,右翼喊声起处,却是皇甫擎天援兵到来。刘备军苦战多时,尤其是陈到、廖化所部,多数兵士早已气力不济,再加上又全是步卒,被王锟、皇甫擎天两队骑兵以逸待劳,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死伤惨重,阵阵倒退,原本密集的阵势霎时之间被硬生生地撕开两道口子。
“不要乱!大家不要乱!”陈到眼见情况不妙,急忙大声呼喝着,想要稳住阵脚,“结成偃月阵,密集防御!稳住!稳住!”部下兵士们听到号令,急忙变换队形,按照平时操练得极为纯熟的步骤,开始排布阵型。
胡班、周仓二人见陈到、廖化所部开始变换阵型,也急忙呼喊道:“咱们也布偃月阵,围死他们!”传令官挥动着令旗,指挥部下将士们也开始进行阵法的变换。
“哼!想变阵?没那么容易!”王锟冷笑一声,喝令道,“弓箭上弦,发动奔射!”众将士闻令,登时挂住长枪,各自拈弓搭箭,排开长蛇阵列,一面策马狂奔,一面向四周的刘备军发动箭阵。
皇甫擎天见状,心中暗自叫好,当下挂枪取弓,喝令道:“传令!咱们也发动奔射,压制敌军!”所部将士也纷纷拉动长弓,不断地将羽箭向刘备军阵中射去。
“弟兄们!咱们也不能光看热闹!”内营当中的舒乐眼见着王锟、皇甫擎天两队兵马杀得不亦乐乎,暗叫痛快之余,哪里甘心落后,当下也抄起一张长弓,呼喊道,“所有人都上弓弩,有一个算一个,把箭统统给我射光!”
但见两队骑兵一个自左向右,一个自右向左,围住内营不住地轮转飞奔,连绵不断地将羽箭射向刘备军阵中。而驻守内营的将士们则在舒乐、熊放的带领下四面散开,将能用的弓弩全部用上,四面齐射,羽箭便如中心开花一般,散射向四面八方的刘备军。
刘备军的将士哪曾想到长沙军居然会来这么一手,阵型刚一错动,漫天而来的羽箭便如暴雨一般砸落下来,只听得惨叫声连连响起,霎时之间中箭倒地者已达数百之众。刀牌手急忙顶上前去,竖起盾墙以便抵御箭阵,稳固阵脚。
然而,长沙军的箭阵射速极快,尤其是王锟、皇甫擎天所部的骑兵,来回奔驰,所射出的羽箭落点不免偏移,令人难以琢磨。刘备军先前四面围攻内营,刀牌手和枪戟兵之间早已错乱,此刻仓促之间,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即便有几处勉强立起盾墙,但也是顾点不顾面,大多数兵士还是直接暴露在长沙军犀利无比的攻势之下,勉强遮挡尚且力所不及,更不用说组织弓弩手进行反击了。
此时,站在山岗上观战的诸葛亮,远远望见兵力上占有绝对优势的自家兵马,竟反被长沙军死死地压制在内营外围,丝毫动弹不得,当下忍不住摇动着手中的羽扇,一面赞叹道:“不愧是宇文师兄!说到练兵之道,始终都是你更胜一筹!”
“军师!”正当诸葛亮暗自沉吟之时,却见关羽、张飞奔上前来,拱手拜礼已毕,张飞道:“不出军师所料,长沙军果然派来了援兵!”关羽接着说道:“不过他们人数并不多,只怕其中别有图谋!”
“呵呵!情理之中!”诸葛亮抚扇而笑道,“宇文师兄为人极为谨慎,明知道敌众我寡,绝对不会单靠一座营寨就妄图阻挡我军的!若换作是我,也一定会事先准备两道防线,以便分段阻击!”
关羽、张飞闻言,相互一视,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关羽说道:“前军久战多时,气力不济,如今又被敌人箭阵压制,我看也是时候该让我和三弟上去了!”
“是啊!军师,下命令吧!”张飞也迫不及待地嚷了起来,“俺老张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诸葛亮沉吟片刻,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也是到了决胜负的时候了!”当下吩咐道:“二将军!三将军!你二人即刻率领本部兵马前去增援陈、廖、周、胡四位将军!若是长沙军退去,为防备其另有伏兵阻截,可以连环马为前阵追击,以便破敌阵势!”略一思量,又道:“倘若接敌不利,可暂且退回五路总口,我另有安排!”
“遵命!”关羽、张飞拱手拜辞诸葛亮,翻身上马,飞奔下山,召集兵马参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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