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我军的优势也不是很大!”张擎沉吟了片刻,又问道,“那么江夏方面的守备情况如何?”
皇甫擎天从旁言道:“江夏原本就是荆北重地,由于刘表一向同江东关系不好,两军经常有摩擦,江夏一直首当其冲,城防自然不在话下!原本还有水寨可以辅助防御,但刘备的水军已经被咱们一早收拾掉了,水寨也就没什么用处了!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得下来的!”
宇文寒涛补充道:“根据斥候所探察的情况,诸葛亮将重兵放在了直通江夏的两条大小官道上,当道扎寨,据险固守!不过,具体虚实如何,还不清楚!属下一早已经派了赵晟、陈枫、舒乐各领一小队人马前去试探,相信最迟天黑之前便会有回报!”
张擎闻言,当下点了点头,说道:“嗯,像这样子纸上谈兵也不是办法!那就先等璐明他们回来之后,了解了具体情形再做定夺吧!”
“主公言之有理!”宇文寒涛、王朋、皇甫擎天闻言,都深以为然。当下,四人又根据仅有情报研究了一些用兵之法,但这一切都要等到赵晟等人探明敌情虚实之后,才能加以佐证,因此暂时也只能作为参考而已,并未下定论。
江陵以东通往江夏的主要路径只有两条。陈枫在同舒乐、赵晟的拈阄当中拔得头筹,得到了优先挑选路径的权利,他二话不说带着手下五百将士浩浩荡荡地上了大路。剩下舒乐、赵晟二人猜拳决胜负,结果舒乐胜出,带着五百人走小路,落败的赵晟只得咬牙切齿地咽下苦果,领着五百人钻进了山沟里。
陈枫所部一路大张旗鼓,走得极为惬意,与其说是来探察敌情,倒不如说是来观光踏青来得恰当。正行进间,却见先行派遣出去的几员斥候飞马奔驰而来,拱手拜道:“启禀将军!前方五里,敌将关羽、张飞当道扎下营寨,并以巨石、圆木擂断了道路,营中守备甚严,难以通过!”
“哦?是这样?”陈枫思量一番,看了看一旁的山梁,当下吩咐道,“副将!带几个人跟我走,其他人原地待命!”
“是!将军!”副将飞快地传下令去,而后领着十数员裨将跟随陈枫纵马而去。
约行三里,陈枫教令众人下马,登上一旁的山梁,偷偷地摸上前去。但见前方道路果然被石木擂断,刘备军于其后扎下营寨,外围布置下无数重鹿角、拒马,并穿插建造了许多座箭楼,每座箭楼上均安排有五名弓弩手,警惕着四面八方的动静,而营寨之中的兵士们喊声不断,正在操练,中军关羽、张飞的旗号清晰可见,巡哨兵士往来穿梭,守备极其严谨。
“去他奶奶的!用得着这么大场面么!”陈枫轻声嘟囔了一句,死死地盯着刘备军的大营四处观望,盘算着能从哪里找到点儿破绽。岂料看来看去,却是一无所获,登时一筹莫展,自语道:“这他娘的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副将凑到他耳旁,指着前面的山梁,轻声说道:“将军!咱们正面过不去,从那山梁上偷过去怎么样?”
“没机会!”陈枫摇了摇头,说道,“你没见那山上的树都快被刘备军砍光了么!就剩那么点儿杂草,根本藏不住人!”一面又指着远处箭楼上说道:“看到那箭楼上圆圆的家伙没有?八成是铜镜!到了晚上,点上火把,就能将火光反射到山梁上!真要是从那儿偷过去,直接就成了活靶子!你小子还没活腻吧!”
直唬得副将咧着舌头摸了摸脖子,又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陈枫看了半晌,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看这个架势,没搞头!走,回去再说!”说罢,便率众原路退回山下,上马会合大队去了。
而就在此时,率部沿着小路行进的舒乐,也摸到了刘备军营寨的外围。当先探察的斥候回报说道:“刘备军在前面三里外扎下营寨,不过好像没什么动静,一个人影也没有!”
“什么?不会吧?”舒乐闻言,思量道,“这怎么回事啊?”
副将进言道:“敌军当道下寨,摆明了是想阻断道路!既然如此,必定严防死守!如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怕其中别有阴谋!咱们不得不防啊!”
“有道理!”舒乐沉吟片刻,吩咐道,“这样,大部队留下!只带近卫轻骑随我去一探虚实!”
“是!”副将应了一声,当下领着数十员近卫兵士跟随舒乐直奔刘备军营寨而去。
待到寨前,却见其寨外围鹿角林立,寨中箭楼遍布,却是空无一人,既看不见任何旗号,也听不见丝毫声音,便仿佛空寨一般。舒乐看得一头的雾水,挠着头说道:“奇了怪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副将说道:“将军!不如让末将带俩人过去探个究竟!”舒乐想想也没别的办法,便点了点头,叮嘱道:“千万小心!”
“是!”副将应了一声,当下招呼两员近卫小心翼翼地拍马走上前去。刚到寨前,只听轰的一声,地下突然露出陷坑,副将及那两员近卫猝不及防,登时连人带马栽进坑去,但闻几声马嘶和惨叫声,便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原来,那陷坑中全是削尖的竹刺,便在那三人坠坑之时,已连同战马一道被无数竹刺穿透全身,立时身亡了。
“不好!中计了!”舒乐心知不妙,急忙喝令道,“快撤!”当下率众拨马奔回本队,招呼兵马撤退。
“咚咚咚咚咚咚……”随着一通鼓起,满山皆是刘备军旗号,一时之间,喊声不断。但见一面白底红字的“赵”字旗迎风扬起,赵云仗剑立于旗下,哈哈大笑道:“长沙军鼠辈,妄想攻取江夏,简直是自不量力!今日且先教你等知我常山赵子龙的手段!若敢前来抢营,定教你等有来无回!”说罢,挥手喝令道:“放箭!”两下弓弩手连番齐射,一时之间箭若飞蝗,有如雨下。
舒乐不敢久留,当先率众突围而走。长沙军抱头鼠窜,一路丢下了数十具尸首。所幸的是,赵云未知其底细,不敢贸然追进,如此才得以逃脱。
当舒乐率众一路奔回三岔路口时,却正好遇见陈枫所部也退了回来,当下拨马上前,问道:“振宇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关羽、张飞把整条路都给截断了,就是飞都飞不过去,不回来还能干嘛!”陈枫笑着说道,“按说小路比大路难走些,你怎么比我回来的还快?”
“我他娘的被人给打回来的!”舒乐啐了一口,将遇伏的事情说了一番。看着他和所部将士一个个气喘吁吁地样子,陈枫劝慰道:“算了!消消气!这场子回头再讨回来嘛!”
舒乐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又道:“对了!不知道璐明那边情况怎么样!”
“呵呵!等着吧!”陈枫笑道,“咱俩都回来了,我看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了,咱坐下来慢慢等!”
于是,二人各领部众就地歇息,眼看将近午时,众将士各自团坐一圈,拿出随身干粮充饥,一面叙谈说笑,好不热闹。
要说三人之中最郁闷的非赵晟不可,拈阄、猜拳连输两局的他,领着五百人马在山沟里面披荆斩棘,好不容易寻了条小道,看了看地图和方位,觉得应该是通往江夏附近山里的,便埋着头一路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听见哎哟一声,赵晟急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却见前队几名兵士一同跌倒在地,左右袍泽正七手八脚地将他们拉拽起来,只听一人说道:“将军!这地上太过湿滑,弟兄们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
“嗯?”赵晟闻言,俯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地面,确实有一些湿润,心下思量道,“奇怪!这几天并没有下雨,就算山中雾气再大,也不至于湿成这样啊?”捏了捏沾湿的手指,感觉比水要稍微稠滑一些,当下凑到鼻前闻了一闻,但觉隐隐透出一股刺鼻的气味,只是在这山林之中不易使人察觉,但就是这股气味令赵晟大惊失色,急忙呼喊道:“不好!是火油!传我将令,火速撤退!”
正当长沙军一通慌乱时,突然一声哨响,四下里喊声震起,一面“魏”字旗当先招展,旗下一将,面如重枣,正是魏延,当下喝令一声:“放箭!”刘备军弓弩手听命上前,齐射火箭,引着了预先撒布的火油,霎时之间整个山谷烈焰翻腾。
“撤!快撤!”赵晟不住地招呼着部众往回撤。然而火势太猛,长沙军将士拥挤在一处,不断地有人被火烧着,身旁的袍泽一面挥舞着衣袖帮忙拍打火苗,一面忙不迭地寻路而走。不少浑身着火,无从救援者纷纷滚落一旁的山沟当中,以求在生命最后一刻,减轻大火对袍泽的伤害,以便使他们能够顺利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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