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靖嘴巴张得老大,愣了一愣,登时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说,那也不能当街打一架就给我蹬出一百多里地去吧?”
张说道:“把你蹬那么远,主要是为了拆开你跟赵璐明!免得你俩见了面就眼红,回头接茬再打!”张靖闻言,眼珠子一转,问道:“那打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啊!赵璐明呢?他蹬哪儿了?”张随口答道:“蹬城外营中操练新兵去了!”
“什么?”张靖的嗓门陡然间又高了起来,嚷道,“哦!我们俩打一架,他蹬城外,我就蹬出一百多里地?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怎么着也得一人蹬出五十里啊!”张笑道:“你不能光这么看!你得翻过来看!”
“翻过来看?”张靖随手将官凭翻转过来,瞅了半晌,说道,“什么也没有啊!我看什么呀?”
“谁让你看那个!我说的是把事情翻过来看!”张心知他是故意耍宝,当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把你蹬到那边儿去,山高皇帝远的,谁也管不着你!你不就可以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么!总好过留在这儿整天琢磨着怎么打马虎眼偷懒的强吧?”
“哇!你果然也想到这一茬了!”张靖心中其实早已明了,当下哑然失笑道,“呵呵!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无箴哪!”转念又叹道:“不过,我去到那边虽说可以逍遥自在!但是没有你在身边,多少总会有点无聊啊!”
“怎么着?你那么喜欢被我作弄啊?”张笑了笑,说道,“不过呢,就算你不去,我暂时也没有闲工夫来作弄你了!”张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张说道:“因为我已经同赵云将军说好了,准备将白马飞骑同旋风三千骑合并重组,明天就要开始练兵了!所以呢,你就乖乖地去当你的县令,好好地享受享受快活人生!等哪一天我一高兴呢,说不定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清不清楚啊?”
“清楚!十分清楚!”张靖呵呵一笑,转念又道,“不过,你的功力还没有复原,又要去练兵,会不会太辛苦啊?”
“行了!又不是第一次,我不会有事的!”张知其关心自己,当下露出欣慰的笑容,又道,“我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慢慢恢复,一时半会儿是急不来的!反正我只是去练兵,又不是同人交手,没问题的!倒是你,去了西阳县要好好照顾自己!”
张靖笑着应道:“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到哪儿我都能活得下去!”张笑道:“那就行了!军师说西阳县令空了两个多月,想必积压了很多公务,我看你还是尽早赴任为好!”说着,抬头看看天色,眼见着夕阳已然落下半截,便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张靖说道:“吃过晚饭再走吧!”张笑道:“不了!我还要同张政、刘义安排一下练兵之事,一会儿我到军营去吃!”
“那我送你出去!”张靖心知张的秉性,既已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便也不再挽留,当下将其送出府去。
刚回到大堂,却见张逍自堂后转了出来,一见张靖,便道:“怎么?聊完了?”张靖笑了笑,说道:“完了!”
“怎么不留她吃过晚饭再走?”张逍说着,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张靖说道:“哦!她还有事要办!对了,你儿子我升职了!”说话间,将手中的官凭递将过去。
张逍接过一看,虽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任命有些不明就里,但他见是宇文寒涛的印信,想来自有道理,便道:“嗯!去下面锻炼锻炼对你也有好处!总好过你整天在家闲着!打算几时启程?”
张靖说道:“明天午后吧!半道歇一宿,白天到总比晚上到好!”
“嗯!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张逍见其自有打算,也不再多说,随手将官凭递还回去。稍叙片刻,待张寒回府,便吩咐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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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张靖半道睡过了头,待到西阳县时,已然过了晌午。眼看着城门处熙熙攘攘却又进出有序的人群,张靖也跳下马来,拽马上前,跟着队伍往城门而去。待到门下,向一旁守门的老军拱手行了个礼,问道:“请问老哥!县衙怎么走?”
那老军伸手一指,说道:“你顺着这条大道一直走,到第二个路口往右拐,再走片刻就到了!”
“有劳!”张靖谢过,便依照老军所指引的路径而去。一路走来,但见城内秩序井然,心下大为欣喜,暗自赞道:“此处虽然县令空缺,然而治理得却也井井有条,看来衙署之人却也是真心实意为百姓出力啊!”
待到县衙门前,但见大门敞开,却不见守门衙役。张靖不由一愣,二话不说,拽着马直入院中,但见四下里很是整洁,却也静得出奇,抬头看看堂上,也是空无一人,心下不禁一阵嘀咕:“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空城计啊?”当下站在院中,扯开嗓子喊道:“有人么?有喘气的没有?”
“谁人如此无礼,在县衙嚷嚷啊?”却见一人穿着长衫大褂,自后堂转将出来,直至张靖跟前,上下打量一番,问道,“看你挺斯文的,嚷那么大声干嘛?”
张靖见其人四十来岁,倒有点书生气,便拱手说道:“不好意思!我想找这儿管事的!”那人应道:“我就是啊!你有什么事么?”张靖也不多说,自包袱里取出官凭递将过去。
“哦!原来是新到任的县令大人!失礼失礼!”那人看罢官凭,赶忙拱手行礼拜道,“小人陈千,是衙中的文书!怠慢之处,望大人见谅!”说话间,毕恭毕敬地将官凭递将回去。
“没关系!我也有失礼的地方!”张靖接过官凭,笑了笑,又看了看四周,问道,“怎么县衙就你一个人?”陈千答道:“哦,是这么回事!东乡的一座木桥年久失修,所以县尉王强便领着衙役一早帮忙修桥去了!”
“哦!是这样!”张靖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县丞呢?”陈千答道:“前任县丞三个月前回家省亲,回程的途中不幸翻船溺水身亡了!所以,县丞一职也一直空着!只是由小人暂且帮着处理一些公务!”
“那好!”张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担任本县县丞!”陈千闻言欣喜不已,赶忙拱手谢道:“谢大人提携!”
“不用客气!”张靖摆了摆手,说道,“我初来乍到,很多情况还不了解!还得辛苦你多帮着点儿!”
“大人放心!只需吩咐一声,下官自当尽力!”陈千拱手拜毕,又道,“大人远来辛苦,不如先到堂上歇会儿,喝杯茶!”
“也好!”张靖笑了笑,便径自走进大堂。陈千将其坐骑牵到后院拴好,沏了壶茶端上堂来,谓张靖道:“敝县偏远,也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的!这些清茶是下官自家种的,您就凑合着解解渴吧!”
“没关系!我这人随便得很!”张靖一路赶来,此时也确实口干舌燥,三两口便喝下一碗茶,觉得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茶,但解渴也足够了,便又喝了两碗,这才微微喘了口气。
正此时,陈千捧着一大堆卷宗书简自内堂转了出来,放在案台上谓张靖道:“大人!这都是这些日子积压下来的官司讼案!您要不要检视检视,看看如何安排问案?”
张靖看了看那堆得像座小山似的卷宗书简,不禁略一皱眉,问道:“你们有多久没开堂问过案了?”陈千哂笑道:“不瞒大人!自从上任县丞走了之后,就基本上没开过堂了!眼下这些个讼案,少说十几天,多的得有上百天了!”
张靖随手翻了几份卷宗,不过是些寻常的民间纠纷,随手一扔,说道:“那就先放着吧!反正已经压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在乎多压几天!”说着,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说道:“好了!这一路上我也累了!我先到后面睡一觉!你该干嘛还干嘛!等县尉回来再叫醒我!”说罢,自顾自地转入后堂去了。
陈千见状,心想人家初来乍到,也是该先休息一下,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将卷宗书简重新整理了一番。
待到日落时分,县尉王强领着一众衙役回到县衙。陈千当即领着他前去拜会张靖。见礼寒暄一番之后,张靖说道:“我初来乍到,想要先了解一下本县的民情再行公务!明天一早,找两个熟悉各乡各村情况的衙役随我四处走走!至于城中之事,你二位该怎么办还怎么办!没问题吧?”
主官发话,王强、陈千哪敢说有问题,赶忙拱手应道:“一切听从大人吩咐!”张靖点了点头,笑道:“那好吧!开饭!咱们喝几杯,也向你们了解一下情况!”于是,命人备下酒菜,共饮叙谈。
在其后的一个多月里,张靖踏遍了西阳县每一寸土地,既亲自登门拜会了各乡各村的里正、乡绅,也经常同乡民百姓打成一片。西阳县民风淳朴,再加上张靖为人谦和坦诚,百姓们很快便对这位新到任的县令大人建立了信任和好感。只不过,这一个月下来,张靖未开一堂,不问一案,却也难免惹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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