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一点倒是不假!”方衡喝了口酒,捋着胡须说道,“就蜀中这个地方而言,刘益州让人往东,未必所有人都会从命!可如果唐门的人站出来喊一句,那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所以,只要唐门能够表明态度,蜀中的民心就能够很容易地聚拢起来了!当然,最终结果如何,那就要看奕庭那三寸不烂之舌究竟能有多大的功力了!”
张擎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又问彭雍道:“奕庭是什么时候走的?”彭雍答道:“就在拿下江州的第二天!确切的说,我们白天拿下江州,午后他就走了!”
“那也去了不少日子了!”张擎沉吟着问张道,“唐门离这儿很远么?需要多久一个来回啊?”
“那要看怎么走了!”张微微一笑,摇着羽扇说道,“如果是快马兼程,日夜赶路的话,这么些日子,两个来回都有了!可是您得知道,就您那个侄子是不会那么上紧的!我看他呀,肯定是借着这个机会偷闲躲懒去了!没准这会儿他还没走到一半呢!”
“哈哈哈哈!无箴就是无箴!真是一语中的啊!”对于张靖的秉性,张擎哪会不知道,听了张这么一说,正合他心中所想,当下哈哈大笑,说道,“算了!反正这会儿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倒也无妨!就让他先逍遥快活一阵子吧!等他回来,再折腾他个焦头烂额倒也不迟啊!”一番话,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阿嚏……”就在江州府衙上众人谈笑风生之时,蜀中某处林中小道上,一名仰面倒靠着马背的虬髯大汉险些被一个老大的喷嚏打下马来,一面坐直起来揉着鼻子,一面嘀咕道:“是谁在背后记挂着我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改扮之后的张靖。
虽说张靖此番唐门之行的确有偷闲躲懒之嫌,却也不至于像张所猜测的那样走了这么多天还没走到一半,事实上此时距离唐门已然没有多远。眼下一个喷嚏将他的瞌睡打到九霄云外去了,便索性一面遛马一面喝起酒来。身后还跟着两匹马,马背上驮着的都是一早在巫县便备下的荆州特产。
行不多时,终于到得唐门竹海,早有十数人背弓提刀涌将出来,于张靖马前围成半圆,当先一人呵呵笑道:“请问阁下是哪一路的朋友,因何造访唐门?”
张靖认出那人正是当日跟随唐宁夜访唐门时发号引路的唐海,当下呵呵一笑,说道:“怎么?唐海兄弟!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说话间,扯去脸上粘着的假胡须,又除去了头上的假发。
“哦!原来是奕庭先生啊!失礼失礼!”作为守护唐门第一道关口之人,唐海的记性自然不差,既已认出是张靖,赶忙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收起兵刃,一面拱手笑谓张靖道,“许久不见,您这会儿怎么有空来唐门哪?”
张靖跳下马来,拱手回礼,一面呵呵笑道:“上次承蒙贵庄热情款待,此番略备薄礼特来回访,也算是礼尚往来!”
“呵呵!先生真是太客气了!”唐海笑着略一拱手,便抬手指引示意道,“请!”张靖拱手说声:“有劳!”便随其一道进入竹海。左右唐门弟子则牵过张靖的坐骑,连同驮着礼物的马匹随后而行。
当张靖在唐门弟子的引领下入得正屋大堂之时,一早闻讯的姥姥正同唐傲、唐忌二人一道于堂上等候相迎。
见礼寒暄已毕,姥姥眼见门人抬进来几口箱子,心知必是张靖所带来的礼物,便笑谓其道:“你看你!来就来嘛,还带那么多东西干嘛!这不是太见外了么!”
“哪儿的话!”张靖呵呵笑道,“当日我等在庄上白吃白住了一个多月,拍拍屁股就走了,实在是过意不去得很哪!此番晚辈特来回访,也算是礼尚往来,又怎好空着手来啊?再者说了,这些不过是荆州的一些特产而已,也算不得什么贵重物件,纯粹是略表心意而已!您老也就不必推辞了吧!”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却之不恭了!”姥姥呵呵一笑,扭头谓唐忌道,“那就收下吧!”
“是!”唐忌应了一声,便吩咐左右门人道,“抬下去吧!”左右应声而动,将礼物抬将出去。
“来!坐!”姥姥招呼张靖入座,而后居中高坐,唐傲、唐忌则同张靖相对而坐,门人赶忙敬上茶水。
张靖喝了口茶,便拱手笑谓姥姥道:“姥姥!晚辈此番冒昧登门,其实是有些事情想同您老商量商量!若有唐突之处,还请海量汪涵!”
姥姥呵呵笑道:“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张靖略一沉吟,面带愧疚之色地说道:“实不相瞒!前者晚辈曾言,同无箴、楚君入川乃是为了云游修行!实则,此言不尽属实!其实,我等三人前番入川,内中是别有隐情的……”
“不必说了!这些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不待张靖把话说完,姥姥同唐傲、唐忌相视一笑,便摆了摆手打断了张靖的话语,笑谓其道,“你等三人其实都是荆州子羽公的麾下!令尊乃是子羽公的义兄!而无箴便是子羽公之女!老身没有没错吧?”
张靖闻言,不由得一惊,不解地问道:“姥姥从何得知?”姥姥呵呵一笑,却并不作答,一旁的唐忌笑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唐门在江州、白帝等处也有一些产业!就在荆州军袭取江州的当日,便有飞鸽传书传报消息!这当中自然也就包含了荆州军将令的名姓!”
唐傲从旁补充道:“起初见到你名字的时候,我等还道是凑巧同名!后来,还是在姥姥的吩咐下,教令江州的门人前去荆州打听一番,查个究竟!直到昨日,才得到确切的回报!说实话,这还真叫我等大吃一惊哪!更加意想不到的是,你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我看你这一次也是来者不善哪!哈哈哈哈!”
张靖眼见唐傲笑得开怀,心知其是在说笑,便也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惭愧惭愧!之前不得已而隐瞒身份,还望莫要见怪!”
“怎么会呢!”姥姥笑道,“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出门在外的是该多长几个心眼儿!凡事有所保留,那也是人之常情!又何来见怪!”
“姥姥如此宽宏大量,晚辈真是感激不尽!”张靖拱手谢过,便又说道,“不瞒您说!晚辈此番前来,实在是有事相求!晚辈的叔父,也就是荆州子羽公素仰唐门威望,今有意入主西川!晚辈斗胆前来拜访,恳请唐门能够相助一臂之力!”
“子羽公宽仁高义,老身也是久有所闻!若能为西川之主,倒也不失为蜀中百姓的一大幸事!”姥姥说着,不禁哂笑着叹了口气,面带难色地说道,“只不过,当初唐门先祖为避战祸而创立唐家堡时,曾定下祖规,凡我唐门子弟,一律不得参与国事!有碍于此,你说的这件事情,我等恐怕是爱莫能助啊!”
“是啊!老弟!不瞒你说,就在昨天确定了你真正的身份之时,我等便一早商量过了!”唐傲从旁谓张靖道,“说实在的,从门下弟子在荆州的所见所闻当中不难判断,子羽公的确是位难得的宽仁爱民之主!我等相信,若是子羽公能够入主西川的话,想来蜀中百姓必定能够脱离苦海,重获新生!因此,就子羽公入川这件事情上,我们唐门还是非常拥护的!但是,正如姥姥所言,碍于祖训,我等也只能是精神上支持,实在是不便直接给与贵军实质性的协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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