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岚支支唔唔，凌霄霄想她当时也是为了保命，虽不乐自己上当受骗，也没往深处追究，笑一笑：“算了，小岚，有机会，我让他们放了你，你毕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难道真跟我去东宁国吗？”

想想自己还不如小岚有得到自由的机会，不免黯然。

小岚却是大喜：“姐姐你说真的？！”

凌霄霄苦笑：“我尽力——”

“谢谢姐姐！我下楼去给姐姐端晚饭上来！”小岚干劲一下大了，兴冲冲咚咚跑下楼。凌霄霄起身，发现绣房外还有个内蔽式阳台，便出去趴在栏杆上吹吹风，看看月亮。她这不去还好，一去，看出事来了！

楼下是个花园，花园外是个很大的院坝子，每一处通道出入口都把守着很多东宁军士，大王带着一大群人在院坝里谈笑风生，不知做什么。竭力张望半天，模模糊糊看到三根木桩子，绑着三个人，看俘虏衣饰，应该是舒兰国的人。

凌霄霄不自禁伸长脖子，想看得更清楚，楼梯作响，小岚端着托盘走回来：“姐姐，吃饭——咦，你在做什么？”

凌霄霄随手指了指：“你看他们在做什么？”

小岚跑来张望一眼，面色大变，一眼掩不住的憎恶和敌视：“哼，你还看不出来？东宁大王不知那搞来的古怪暗器，在拿我们舒兰的俘虏当靶子射呢！”

古怪暗器？莫不是指枪？——凌霄霄心念电转，砰！一声脆响，果然是枪的声音，她不觉心头一跳！小岚脸发青：“呜——可恶！这暴君太歹毒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他竟然把我们舒兰人当牲畜折磨——故意不射要害。让人活受罪！”

凌霄霄近视眼看不清楚，不过瞧木桩上绑那人身体不断抽搐扭动，想也是很痛苦，心中恻然，对小岚的话默然无语。

砰！砰！

又是两枪，院坝里飘来的笑声夹杂破碎的呻吟，凌霄霄不忍再看下去，起身欲回房，小岚双目闪动泪光，突然一把抓住她：“姐姐！你去救他们——你一定能救他们的，是不是？！”

凌霄霄讶然：“我？！我不行——”

她要有那个左右大王的能力，现在就不会呆在这了！

小岚明显不相信：“你不是已经救了我吗？我看，东宁人对你很尊重，尤其那个什么云将军——你知道我来之前他对我说了什么吗？算了。那不重要！总之姐姐你也不忍心看他们这么折磨俘虏吧？即便救不了，求那个大王给他们一个痛快也好……姐姐你是个好人，小岚求你了！”

边拽住凌霄霄边又要下跪。

凌霄霄使劲拉她：“小岚！你别逼我——比起你，我的处境又好了多少？！我也只是他们的囚徒，软禁的，真的！你不要不相信——我没有你所想的那么有能力，不是我不愿意救，实在是我无能为力……”

小岚带泪的一双红眼，令她很狼狈，躲闪不过，硬着心肠，抽出身子回房。小岚的哭泣隐隐传进耳朵：“姐姐你真狠心……”徒让她神伤长叹。那一晚枪声砰砰响了差不多三、四十下，凌霄霄连小岚的脸都不敢去看，蜷缩在床，心惊肉跳装睡。

她知道小岚鄙夷她，生她气，可是，大王那种人，她去，不是白搭上一个受辱的人么？！

院坝里，最后一个俘虏四肢被打的筛子一般，还没死绝，痛苦的呻吟，一个一直目睹这血腥残酷画面的文官终忍不住了，壮着胆子对吹着枪管里青烟的大王说：“大……大王……”

“嗯？”

大王漫不经心再次抬枪瞄准“靶子”大腿——放了半晚上枪，不止熟练了枪法，也大大出了胸中一股闷气。对于属下，也渐渐有了耐心。

“这种……这种拿俘虏来当靶子的事，实在……残忍。传扬出去，怕有损大王的威名啊！”

文官拼着一死冒险指谏，在大王抛过来冰冷一瞥后，腿软了。大王重重哼一声，道：“残忍？！这些舒兰蠢货掠走本王的女人，对她刑讯凌辱之时，怎么没个舒兰人跳出来说他的主子‘残忍’啊？原来本王手下，倒有这么英勇正直的人！”

眸中闪过一抹戾气，忽然墙头调转对准文官，吓得那文官立马匍匐在地——同情表同情，这枪的威力谁没看到，文官再伟大，也不愿把自己换成那俘虏。

85、好朋友来了（一）

“哼！”大王不再理会他，晃晃枪，砰！敲碎了垂死俘虏的脑袋——红的，白的，岩浆般喷出来。不少人闭上眼睛，侧过脸，但没谁敢再出言捋虎须了。

“云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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