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第一章 车站出事啦?_铁老大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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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第一章 车站出事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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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银都站站前广场,南来北往有人络绎不绝,突然,广场西北角一群人打出横幅,举着牌子,疾步向广场中央走来,长条横幅上写着:“还我公理!还我正义!”

有的标语牌更是开宗名义,上面大书:“惩治贪官,反对腐败!”

“公审国字第一号特大贪污犯牛一守!”

“陈六湖要向j省人民谢罪道歉!”

“我们要工资,我们要吃饭,我们要生存!”

人们呼啦一下,把这几百人的队伍围了个水泄不通,观望者有之,支持者有之,看笑话,希望把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的人更有之,开始,请愿的队伍大概也就是一二百人,一下就增加到了八百……九千……二万……五万……

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人们的情绪开始燥动起来,有人煽动说:“他们再不答复,我们就冲车站,拦火车,搞它个鱼死网破!”

有的人高声大叫:“请愿不是请客吃饭!”

有人尝试开始冲进车站。

与此同时,在离站前广场不远处的银都局办公大楼内,常委会正在紧张进行,两种意见针锋相对,一种意见认为:广场上聚集的这些人,是极少数别有用心的人煽动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挑起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制造事端,要挟局领导,对这些人决不能手软,必须坚决打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另一种意见认为:广场上聚集的这些人,是有几种诉求的人偶然凑到一起了,并不一定事先进行了串连,他们各自诉求不同,问题十分复杂,不能一概而论,要区别对待,逐一解决,现在外界对叶梦琦的死因谣传很多,如果采取简单办法强行处理,后果会更为严重。

两种意见都有道理,主持会议的党委书记吴郑之一时难以定夺,经验告诉他,越是困难的时候,越需要班子的团结,越需要沉着、冷静。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把党办主任李侦叫到跟前,压低声音吩咐道:“通知公安处,所有机动警力换便衣全部进入广场,以防不测;通知银都铁路地区各运输站段,严令铁路职工特别是银都站职工,要识大体、顾大局,坚守岗位,不容许进入广场逗留,围观、闹事;三是局机关所有非值班人都要进入待命状态,随时准备增援银都站,四是给李局长打电话,请他速从北沟赶回来,关键时刻,他不能缺席一线指挥岗位。”

李侦领命而去,会议室里气氛骤然紧张,大家发言更谨慎了。

此时,广场上的人群却越聚越多,人们一边呼喊口号,一边涌向了内广场,走在最前面的人群占据了一楼行包通道,行包房被包围了,行包运不动了;一些人挤进了售票大厅,导致售票秩序大乱;在出站口,又有一群人开始翻越栏杆,与车站工作人员发生冲突,眼看,一场大骚乱迫在眉睫,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奥迪车鸣着喇叭,从大马路上直接开到了车站内广场,小车还没有停稳,车门就已经打开了,一个细高个子从汽车里钻了出来,快步走到出站口的台阶上,只见他纵身一跃,像“蜘蛛侠”一般敏捷地爬上了前面的大花坛,人们定睛一看,此人正是他们要找的人,银都局新上任的局长李进,人群“呼”的一声,立即把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李进站在花坛上,扯开嗓门喊道:“同志们,不要再往前挤了,大家再往前挤,不仅车站的花坛不保,我也会摔下来,我摔下来完蛋了,也就没什么跟大家说的了,如果大家想听我说什么,就请大家安静几分钟,行不行?”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了,有人递给李进一个电喇叭,李进拿起电喇叭,按下了电源开关,面向出站口方向大声道:“同志们,今天,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一个月前的今天,‘11.7’重大旅客列车事故发生了,半个月前今天,我们见义勇为的英雄柴兢同志去逝了,一个星期前,银都站原站长叶梦琦也离世了,所有这些不幸的事件合到一起,大家在这个时候相约一起来悼念他们,我是理解的,也是同意的。”

听到李进的电喇叭声,还想往前冲的人都回转了过来,人们寄希望于这个新上任的局长说点真心话,也给他们的行动一个交待,绝大多数讨要工资的人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纷纷转过身来,面向了李进,李进则趁机向大家大声建议道:“同志们,我们能不能换一种更好的方式来来纪念‘11.7’事故中牺牲的烈士和罹难的亲人?”

有人听出了李进的弦外之音,大声呛道:“你说,用什么方式?”

李进站在了花坛的最高处,大声道:“用我们最大努力,恢复北银线施工,把拖欠大家的工资悉数结清;用我们最大的努力,搞好局管内的运输生产,增发几个月的生产奖;用我们最大的努力,加快办案进度,把蜀官非、朱一之、牛一守等人造成的损失夺回来!”

““我们要求公审陈六湖!”人群里有人大声回道。

“陈六湖是部管干部,”李进并没有回避,而是大声向大家解释道:“我们银都局没有权力查他的案子,不过我相信,也请大家相信,上级部门对陈六湖的案子是十分重视的,已经派了精兵强将在依法查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所有罪行将会公之于众,他将会受到法律严厉的制裁……”

“你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人群中有不卖帐。

“当然算数。”李进一点不含糊!

“敢不敢划押?”又有人问。

“有什么不敢?”李进一边反问,一边跳下花坛,爬到了停在花坛旁边的一辆拖车上,他站得更高了,突然看到广场的边上还有人举着要求“铁老大”向j省人民道歉的牌子,他灵机一动,用更宏亮的声音向广场上的人群大声疾呼道:“同志们,你们看,广场上还有人举着‘铁老大’的牌子,要铁老大道歉,大家说说,我们现在还有资格被称作‘老大’吗?”

人群中没有人吱声。

李进把手一扬,指向了不远处的银都局办公大楼,大声道:“说实话,我们早就算不上老大了,大家看看,不远处,那就是我们银都局的办公大楼,这栋大楼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建造的,早就是名副其实的‘危楼’了,可我们现在还在用,为什么?就是因为没钱建新楼。在银都,在j省,哪里居住条件最差,哪里小区设施最落后,哪里就是我们铁路职工的住宅!我们这个火车站周围的铁路住宅区,四十年没有建设了,被人家戏称为‘贫民窟’,同志们,我们这还算老大吗?”

不知什么时候,一大群身穿铁路制服的铁路职工也站到了人群中,听到李进的问话,大家一齐喊:“算不上了!”

“是的,无论从哪全方面讲,事实上我们早就不算老大了,民航和公路的发展比我们快,市场份额也比我们增长快。毋容讳言,铁路现在穷得很,我们现在是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如果我们有钱,我们的一线职工不会这么困难,如果我们有钱,我们也绝不会拖欠大家的工资!”

说到这里,李进把头一昂,话锋一转,又大声说道:“可是,我们当中的一些人,他们却还想当‘老大’,我们的一些所谓的大站长,大段长、大处长,还有所谓的大局长,老子天下第一,以为自己是老大,老虎屁股摸不得,他们为党纪国法所不容,他们不是真老大,是假老大,是一群为非作歹的老大,他们不能代表铁路职工的大多数!”

“哗――”人群沉默了30秒,掌声就雷鸣般地响了起来。

李进又接着道:“一个蜀官非,让银都局少建了几栋楼,一个牛一守,让北银线丢掉了几个亿!一个朱一之,更让我们体无完肤,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我们会主动出击,我们会要他们把他们吞食的劳动成果再吐出来!同志们,如果我做不到这一点,我就辞职谢罪,我就从这个车站的钟楼上跳下来,请大家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内,我向大家保证,恢复北银线正常施工,把拖欠的工资悉数发给大家,大家说,好不好?”

“好!”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随后又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广场上对立的情绪似乎也在这掌声中慢慢地消融了,瓦解了。

“同志们,”李进又伸出双手,用力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再安静,人群又渐渐地安静下来了,李进继续道:“我们现在确实没有退路了,我们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这样做,我们就无颜面对银都局十几万职工,我们就更没有办法为广大的旅客货主服好务,我们在运输市场的份额还会继续萎缩下去,我宣布,从今天起,银都局要坚决摒弃唯我独尊的老大思想,坚持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一心一意为旅客货主服务,一心一意为一线职工服务,今后,谁还要世袭老大的思想,谁的老虎屁股还摸不得,我们就一起行动起来,打倒他……”

“哗――哗――哗――”广场上雷鸣的掌声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足足响了三分钟!

……

一场危机化解了,倪思源见证了这一刻,他庆幸银都局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位好带头人,这个局有希望了!他心头一热,两眼湿润了,一年来,这里发生的一幕幕大事小事,又像电影“蒙太奇”般地不断浮现在眼前……

第一章车站出事啦

倪思源还在三楼的走廊上,就听到四楼自己的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立即加快脚步,一边跑一边掏钥匙,把个大门一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话仍然还像炒豆子一样的爆响着。

“喂,思源吗?”

倪思源抓起电话,还没等放到耳边,一个秀美的女中音就在听筒里炸响了,倪思源一听,绷紧的神经马上就松弛下来了,对着话筒嘻笑道:“叶大站长,是你啊,我以为是总编又来催命了呢?”

“是么?总编的电话你接,叶姐的电话你就不接了?”话筒里,叶梦琦高声叫道。

“哪敢啊?”倪思源也打趣道:“你叶大站长的电话不接,我还敢在银都局呆下去啊?”

“算了,你别贫了,”叶梦琦的高八度也随之降了下来,柔声问道:“听说部里要从北方抽调800警察,坐飞机来银都打击炒票,你知道这事吗?”

跑步上楼,又是跑步进屋,倪思源平常没有大运动量的锻炼,额角早已渗出一层麻麻汗,他用手擦了一把,顺势换了一下紧握听筒的姿势,随口道:“人家无偿支援,帮你维护秩序,这还不是好事吗?”

“嗨!”叶梦琦的声音一下又高了两三度,把倪思源的耳膜都震麻了:“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把这么多人弄到银都来,不要说管吃管喝,就是让他们一人吐口唾沫,不也把银都站给淹了,我们还怎么工作啊?”

“那怎么办?”倪思源直言道:“这是上面定的,又不是银都局定的,你还能左右得了?”

“我当然左右不了,”叶梦琦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想请你帮点忙,你有时间吗?”

“我又不管打击票贩子,能帮你什么忙啊?”倪思源不解地问。

“你不管打击票贩子,就不能帮我出点主意了?我要跳楼,你也见死不救啊?”叶梦琦话不择言,急了。

“这……”倪思源犹豫了。

见倪思源还不答应,叶梦琦又央求道:“过来一下吧,就算叶姐求你了,还不行吗?”

倪思源平生最怕人家说软话,被叶梦琦这一急一求,不好再回绝了,只得连连道:“行行行,我来,我来,我就来。”

“那好,”叶梦琦犹豫了一下,又道:“我现在还有一个会,脱不得身,你10点半到紫金8号,我们在那里见面,好不好?”

“10点半?”倪思源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挂钟,现在才8点过5分,心里又有点不高兴了,嘴上不好说,便调侃道:“你呀,你是大老板当惯了,一大早就发号施令!”

“我哪是什么大老板啊,我就是一个花瓶,摆在车站,是供人出气的。”叶梦琦发完了牢骚,又加重语气道:“说定了,10点半,紫金8号,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倪思源叹了一口气,放下电话,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部里一下跨局调动800警察,专赴银都打击票贩子,这不是一件小事啊,可自己先前为什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呢?倪思源知道,在这样的问题上,报社始终是后知后觉的。在这个时候,叶梦琦要自己去帮什么忙呢?难道她是想趁打击炒票的大队人马还未到,先在报纸上做点宣传什么的?眼下,这类的活动搞溜了,工作也就程式化了,往往是一项活动还没开始,组织者就会写文章,谈体会,说白了,就是“忽悠”。有些“活动”本身就变成了“忽悠”,不是你“忽悠”人家,就是你被人家“忽悠”,可是,这是一个什么活动啊?800警察赴银都,专门打击票贩子,这是你叶梦琦敢“忽悠”的吗?不可能,叶梦琦不会这么傻。

是车站又发生了什么捅天冒尖的事,要自己帮助去“了难”吗?去年春运,银都站曾发生了一起购票过程中的猝死事件,受到媒体一片哒伐,后来,经法医鉴定,证实死者直接的死因是因为心脏病突发,并不是因售票过程拥挤造成的,纯粹是一起偶发事故,这才缓解了车站的责任,但还是引来了一片骂声,正因为这个原因,倪思源也被请去帮车站做了不少的说服解释工作,难道今年又遇到了这样的事?倪思源摇了摇头,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去年出了那个事后,银都局即拨出巨款,对银都站售票大厅进行了重新改造,增加了售票窗口,扩张了售票空间,售票大厅里还增设了中央空调,售票秩序、环境都有了很大改善,叶梦琦在电话里没提这事,应该也不会是这方面的问题。

银都铁路局,是南中国铁路的一个重要枢纽,虽然不沿海,不靠边,但它交南贯北、承东启西,是国家路网中一个较大的中转站,每天,南来北往的旅客摩肩接踵,络绎不绝;大宗货物通江达海,不经过这里,插翅也难飞过,因此,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银都火车站,是银都铁路局下辖的一个特等客运大站,又处在j省省会的中心,人多车多,客流量大,不用讳言,“黄牛”也特别多,可这些票贩子到底和车站工作人员有没有关系,不懂行的人说不清,道不明,但部里下了决心,派这么多人来打击票贩子,这就不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了,诚如叶梦琦你自己讲,把这么多警察摆在银都站,一人吐一口唾沫,也能把你银都站给淹了,你叶梦琦还想躲过这一劫?不可能!可仔细一想,倪思源又觉不对了,如果叶梦琦真跟票贩子有什么关系,一下碰到这样的情况,她早就该钻山打洞,采取应对措施了,她还能这么沉得住气?还求自己去商量什么吗?不可能。

经过这一折腾,稿子是没法写了,材料也没法看了,好不容易捱到10点钟,倪思源抓起桌上的采访包,往里放了一支笔、一个采访本,一个录音机,再加一个小照相机,夹着包,出大门,直奔紫金8号而去。

紫金8号,是银都市的一块风水宝地,这里有山有水,山水相连,山上绿树成荫,湖中碧波荡漾,右边紧邻j省省委大院,左边则是省政府机关所在地,与j省最大的城市公园――盘龙公园隔湖相望,银都市规划部门原本计划在这里再建一个绿化风光带,后来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一个房地产大亨买走,在这一片绿色环抱的土地上,盖起了一大片风格迥异,错落有致,高低不同的商品住宅,成了银都市的一大新风景,又因为这个地段又地处银都市北区紫金南路第8号,故取名紫金8号花园。

在这一大片已经峻工的商品房中,北面是成三个倒品字型结构的大高楼,最高的一栋主楼有48层,楼高150多米,远远望去,直插天穹,最低的一栋也有28层,其它的高楼则都在30――40层上下,在这一大片高楼的对面,还有一些设计更隐蔽造型更独特的小别墅,借山依势散落在另一大片风光带里,前不久,叶梦琦就在这个地方购买了一套单门独户,自成一体的小别墅,她今天要自己到这里来,是不是表示她已乔迁了新居呢?

倪思源走进小区大门,绕过了两座品字型高楼,又拐了一个“之”字形的大弯,绕到叶梦琦新居门口,一眼望去,远远就看到叶梦琦已经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外迎候了,自己也赶紧加快脚步迎了上去,叶梦琦是那种叫人猜不出自己确切年龄的女人,猛一看上去,顶多不过30岁,站在台阶下,一脸灿笑,宛如湖边初升的太阳,她虽然还穿一身藏青色的铁路工装,戴着大盖帽子,但藏青色的工装包裹不住她那充满活力,情欲四射,职业女性特有的诱人魄力,尤其是那一双含情脉脉,会说话,可勾魄,能洞穿男人心肺的大眼睛,叫倪思源猛的一下打了个寒战,差点有些回不过神来了。

“哎哟儿,我的倪大记者,你可真准时,不差一分哪!”叶梦琦抢先伸出右手,大声道。

“你叶大站长的指示,小弟敢不从命么?”倪思源的脸上也满是微笑,冲着叶梦琦握了握手,回敬道。

叶梦琦松开手,又做了一个恭请的姿势,一把拉开房子的前门,大声道:“请进。”

倪思源停在门旁,谦让着让叶梦琦先进,叶梦琦却一个闪身,跃到了倪思源的身后,在他的后背轻轻推了一把,倪思源这才不好推让了,一步跨进了前面的过厅。

叶梦琦殷勤地接过倪思源的采访包,小心地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一边放包,一边真诚地感慨道:“真是大记者啊,到我这里来,还带着采访包,敬业精神真值得我们学习啊!”

倪思源有点无奈,解释道:“你可别笑我了,我哪敢跟你比啊,我是习惯了,不带上这几件东西,心里就没底,万一碰到什么事,那就抓瞎了。”

“理解,理解,这是职业习惯,我也一样,穿上这制服,就像上了紧箍咒,可不穿又不行,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叶梦琦一边说,一边把帽子从头上取下来,一股黑色瀑布立即从她的头顶直泻下来,她又用手轻轻拢了一拢,一头秀发又让她妩媚三分。

“你的消息确实吗?上面真的会搞这么大的动作?把800警察派到银都来?”倪思源进得客厅,屁股还没有落座,就迫不及待地问。

“这事很蹊跷,”叶梦琦没有正面回答,停了一下,却意有所指,又道:“我看,是有人背后捣鬼,说不定有大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倪思源一愣。

“你想想,如果没有人背后捣鬼,部里怎么会把这么多警察派到银都来?难道我们这里的票贩子比北京、上海、广州的还要多?”叶梦琦反问道。

“你是说,问题出在银都局内部?是有人打小报告误导上面决策?”倪思源问。

“没有这种可能?”叶梦琦又反问道。

倪思源想了想,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个时候捣鬼啊?”

“你我是没有这个胆子,可不见得人家就没有啊?”叶梦琦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在北京的同行多,朋友也多,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这内鬼会是谁?”

“这怎么好打听?”倪思源问。

“要得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有人背后搞阴鬼,我们就忍了?算了?让他搞了就搞了?”叶梦琦反问道。

“恕我直言,”倪思源考虑了一下,直言道:“你这个判断不准确,你不想一想,部领导一下调动800警力,会依据小报告做决策吗?靠搞鬼能到达目的吗?”

“部领导怎么想,我不知道,他们相不相信小报告?我也不知道,”叶梦琦神秘地笑了笑,接着道:“不过,我现在知道,这800警察不来了。”

“不来了?为什么?”这一下,轮到倪思源吃惊了,连忙问:“你的消息,哪个是真的?”

“正是因为我也不清楚,”叶梦琦顿了一下,道:“才想请你帮忙打听打听啊。”

“你真的认为是有人背后捣鬼?”倪思源想了一下,又追问道:“那你认为,谁最会有这种可能?”

“一只猪没有吗?”叶梦琦反问道。

“谁?”倪思源一下没听清。

“一―只―猪―。”叶梦琦一字一顿道。

“他?你怎么认为会是他呢?”倪思源一愣,大惊道。他知道,这“一只猪”,大名朱一之,是银都铁路公安处处长,也是银都局党委书记吴郑之手下的大红人。不过,熟悉他的人,私下里并不叫他朱一之,而是喜欢把他的名子倒过来,这朱一之便成了“一只猪”。

“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了,”叶梦琦愤愤道:“前些日子,他就准备对我们下手了。”

“下什么手?”倪思源问。

“他要抓人,”叶梦琦咬牙切齿,柳叶眉倒竖,又道:“我们河西有一个售票点,他说人家倒票,要把人家都抓起来。”

“一个售票点?”倪思源笑了:“你手下有几十个售票点,还怕他抓了一个售票点,影响你卖票不成?”

“我怎能不急呢?”看到倪思源不当回事,叶梦琦不高兴了,道:“这个售票点是我们的一个大户,银都市郊区的民工团体票都是从这里走的,仅他这一个售票点,一个春运就卖掉了200多万张,抓了它,不就等于抓整个银都站。”

“有这样严重?”倪思源一愣,问。

叶梦琦又点了点头,道:“不严重我怀疑他干什么?”

“你这个售票点是不是真的倒票了啊?”倪思源不无担心地问。

“倒什么票?”叶梦琦顿了一下,没好气地说:“人家都是按规定卖的。”

“既然没倒票,那你怕他干什么?抓错了,他还不得把人家放出来!”倪思源又道。

“你以为这些人是吃素的吗?”叶梦琦望了倪思源一眼,又忧心忡忡地道:“他们把人抓了,不弄出一点事情来,会把人家随随便便放出来吗?告诉你,这帮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把人抓进去了,先饿他两三天,找几个牢头揍一顿,再用铐子铐一铐,这没问题不就变成有问题了?”

“你们不是有派出所嘛,”倪思源想了一下,支招道:“找派出所,要贾斌出面,可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银都所是不会帮我们的,贾斌本来就是朱一之的铁杆弟兄,要不,我们也不会这样被动。”叶梦琦摇头道。

“我觉得你的判断还是不准确,”倪思源沉吟了一下,又道:朱一之不过就是一个处长,他跟部里还差着好几级,他能跟部里对上话?”

“你不知道他的后面有人吗?”叶梦琦看了倪思源一眼,好生奇怪地问。

“你是说,是吴书记在背后支持他?”倪思源又问。

“当然,”叶梦琦忿忿道:“吴书记不支持他,他怎么能到这个位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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