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倪思源摇了摇头,道:“吴书记再支持他,也不会支持他这样做啊!”
叶梦琦顿了一下,又道:“你又不是吴书记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吴书记不会这样做?”
倪思源想了想,道:“吴书记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可朱一之是这样的人啊,”叶梦琦叹了一口气,又道:“吴书记和陈老板有矛盾,两个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下面的人更是一人一把号,各吹各的调,为屁大点事,你整我,我整你,死不相让,这样搞下去,你说,银都局还有希望吗?”
“是不是你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倪思源疑惑道。
“不是我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叶梦琦又道:“是事实本来就这样,前不久,局党委才开常委会,讨论了局领导班子后备人选,田总快要到点了,空出了一个位置,他们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朱一之就想借这次打票贩子,把我拉下来,你说,这可不可恶?”
“为这点事,他就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倪思源还是有些不相信。
叶梦琦冷冷道:“他有三个目的,是一石三鸟。”
“那你说说,他是怎么个一石三鸟法?”倪思源又问。
“第一,”叶梦琦解释道:“把我拉下来,他上去,这是他的主要目的;其次,暗扛陈局长。他去公安处,陈局长是不同意的,现在,他再想往上爬,能不能过陈局长这一关,他自己不知道,只好暗扛,扛对了,他就得逞了,扛错了,也没关系,反正陈局长也快到点了,挡不了他多久了;第三,他扛陈局长,就是帮吴书记,吴书记会更器重他,就是这次上不了,可只要把我拉下来,他下次就有机会,说不定还有更好的位置,这不是一石三鸟是什么?”
“这……”倪思源也不知道一下说什么好了。
“真不知道哪一天,半道被他们做掉了,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叶梦琦感叹道。
“怎么会呢?你把问题看得太复杂了。”倪思源若有所思,极力阻断叶梦琦的这种想法。
“算了,算了,不说这事了,”看到倪思源一幅颇不以为然的样子,叶梦琦换了一个话题,指了指前面的过厅,问道:“思源,你看,我这房子买得怎么样?”
“我对房子一窍不通。”倪思源还沉静在刚才的思绪中,未注意到叶梦琦的一下提出的新问题,过了半晌,才脱口道。
“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怎么会一窍不通呢?”叶梦琦顿一下,又自言自语道:“我这个房子,买亏了,亏大了!”
“怎么会呢?”倪思源这才把思绪拉了回来,也望了一眼前面的过厅,道:“你这是风水宝地,居闹市中央,动中取静,静中有动,是楼市中的极品,怎么会亏呢?”
“你不知道啊,”叶梦琦叹了一口气,又道:“当时,我因为一时心急,也没有时间来看房,看了《麓水日报》的几则广告,就动心了,签了合同,付了首付,为了买这套房子,我已倾家荡产了。”
看到叶梦琦不像是说假话,倪思源更觉到不可思议,道:“《麓水日报》的广告还能骗得了你?这广告怎么说?”
“咳,”叶梦琦苦笑一声,自嘲道:“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虚假广告了,这广告里说,这里有地中海迷人的景色,有北爱尔兰旖旎的风光,还有大罗马皇帝的超值享受,还有什么叠山理水,水尽其灵,花木营园,园尽其境,童话别墅,梦中花园,你说,这里有哪一点,像他们广告中说的那样?”
看到叶梦琦一脸懊恼,倪思源忍不住问:“这是人家的噱头啊,你哪能这么当真呢?”
“哎,不说了,不说了,越说越亏,”叶梦琦一面说,一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铁路制服,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道:“你瞧我,昨天当了一个白班,又当晚班,这一身都臭了,容我上去擦把脸,换件衣服,再下来跟你谈,好不好?”
“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倪思源说着,转身拿过采访包,就要往外走。
“怎么没事呢?”叶梦琦一把抢过倪思源手中的采访包,不高兴道:“我还有正事没跟你说啊。”
“人家外局的警察都不来了,你还有什么事啊?”倪思源道。
“外局的警察不来了,我这里就没事了?”叶梦琦嗔怪地看了倪思源一眼,顿了一下,又道:“告诉你,我宁愿外局的警察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不愿这些内鬼把我架在火上烤,我又不是出租车,他们想上就上啊,哼,没那么容易!”
叶梦琦一跺脚,倪思源怔住了。这时,叶梦琦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脸上“腾”的泛起一抹红晕,急匆匆的上了二楼。
一楼客厅里,又只剩下倪思源一个人,叶梦琦不偏不倚,又卖了一个“关子”,还要谈什么“正事”?这个“正事”是什么事?是“公事”还是“私事”?是跟车站工作有关的事?还是跟自己的工作有关的事?叶梦琦自己没说,倪思源也不想再猜了,反正,过不了一会儿,她就下来,把她所谓的“正事”说个明明白白的。
闲着无事,倪思源干脆站了起来,步出客厅,沿着屋檐下的一米多宽的过道,一间房一间房地察看起来,直到这个时候,倪思源才发现,这是一栋复式结构的欧式洋房,坐北朝南,房子分上下两层,呈金字塔结构,上层是尖顶,建筑面积要小一些,下层进门就是过厅,进了过厅有一个小走廊,小走廊又连着客厅,客厅的东面再连着餐厅,餐厅的旁边有一个起居室,走过这个小起居室就是厨房,厨房里的锅台还是新的,一台石油液化气灶具摆在灶台上,好像还没有使用过。厨房旁边有一个小杂屋,杂屋的旁边又有一个储藏室,储藏室里还堆放着一些水泥沙石,大概是装修还没有用完的边角余料。
客厅的西侧则另有一个小起居室,这个起居室里还有一个盥洗间,通过盥洗间再往里走,还有另一个储藏室,储藏室的旁边又是一个小杂屋,小杂屋又连着一段走廊,走廊的尽头还有一个小过厅,小过厅又再连着外面的车库,倪思源走了这一圈,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房子的设计布局确实有些零乱,他不知道房屋开发商把这些房子都设计成棋盘一样的小格子房子干什么?这些小格子,一是住不了人,二也放不了多少东西,因为这些小格子面积都不大,小一点的房子只有三四个平方,连一张床也放不了,根本不可能容下一个人;大一点房间不过七八个平方,也就能放一个单人床,其它居家的物品根本就不能放了,连一对沙发也肯定放不下,就是这个所谓的大客厅,在整个一层楼当中,面积算是最大的,但充其量也不过十七八个平方米,可把这些大大小小的房间数一下,林林总总,加在一起,竟有大大小小11个“格子”,11间房!
倪思源不明白,开发商把这房子设计成这个模样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这也是商家为吸引买家注意而故意布下的“噱头”?他知道,现在房地产的竞争太激烈了,开发商为了让房子卖个好价钱,使尽各种手段,吸引买家的眼球,差不多可以点火烧房了,但是,这位开发商能把为房子建设成欧洲中世纪时期古堡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敢标新立异,应该有些不同凡响,不然的话,他把这些不三不四的房子建起来,又么喝不出去,不是找赔吗?
倪思源一边想,一边走,一边看,当他走到一楼客厅的楼梯处,正想对客厅里的鱼缸做一番仔细观察时,突然,从头顶传来叶梦琦一声尖叫:“哎哟!”
倪思源一愣,连忙冲着楼上大叫道:“怎么啦?”
“我的脚崴了。”叶梦琦大声道。
倪思源又冲着楼上问:“要不要紧啊?”
“不行,我站不起来了,”叶梦琦停了一下,又冲着楼下喊道:“思源,你能不能上来一下,扶我一把?”
听到喊声,倪思源顾不得多想,连鞋子也没来得及换,蹬蹬几步就冲上了二楼,大声道:“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你进来吧。”叶梦琦的声音仿佛隔着两堵墙,有点嗡嗡地响。
倪思源循声望去,只见叶梦琦瘫坐在盥洗室中间的地板上,身上披着一件乳白色短袖无领大浴衣,浴衣的脖颈处没系纽扣,白玉一般的颈项,瓷器一般的双臂,修长白皙的大腿,一对微微向上,挺拔突兀的峰乳,几乎整个地曝露在他的眼前,倪思源愣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只好大声道:“你这是怎么啦?”
叶梦琦两手撑着地板,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可连试了两次,就是没能站起来,她转过头,看到倪思源还愣在门口,没好气地对他道:“你进来嘛,扶我一把,我还能把你吃了?”
倪思源再也不好犹豫了,蹬蹬蹬几步就跨进了盥洗室,弯下腰,刚要把叶梦琦从地上扶起来,却见叶梦琦猛地往上一腾,张开双臂,一下就把就把倪思源的脖子搂住了,倪思源也只好伸出双手,一手托住叶梦琦的后背,一手绕到她的胯下,用力把她从地板上抱了起来,这是倪思源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抱起除自己老婆以外的另外一个丰腴的女人,从盥洗室到叶梦琦的卧室,不过就十来米的距离,可倪思源抱着她,好像整整走了一个小时,额头上浸满了汗水,连汗衫也湿透了。
直到把叶梦琦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席梦思上,倪思源紧张的心情才略显平静下来,叶梦琦坐在床头,顺手从床头拿起一条毛巾,想试着给倪思源擦擦汗,倪思源却一手接了过来,自己给自己擦了起来。叶梦琦也试着从床头下来,想站起来走两步,可右脚放在地上还没受力,嘴里就疼得直冒冷气,倪思源看她痛得这个样子,又俯下身去,关心地问:“要不要上医院去看看啊?”
“不用吧,”叶梦琦感激地看了倪思源一眼,弯下腰,抬起脚踝,用手轻轻地揉了两下,又道:“上次,我也是来洗脸,一不小心,就摔倒了,痛了我大半天,这次没有上次摔得重,可不敢再摔了。”
倪思源也用脚蹬了蹬楼上的地板,道:“你这下面铺的釉面砖,太滑了。”
叶梦琦解释道:“我就是买的最便宜的那一种啊!”
“你买得起马,就配不起鞍?既然花了这么个价钱买了别墅,为什么就不好好装修一下呢?人家卧室里可铺的纯羊毛地毯了啊,你那盥洗间地面还是水磨石的,这当然滑啊!”倪思源又道。
“我不想再花大价钱装修了,还是简朴一点好,再说,我也没钱了。”叶梦琦扶着床沿,一瘸一拐,走到床头边的一把木靠椅上,坐了下来。
倪思源欲言又止,叶梦琦转过头,却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大事似的对倪思源道:“哦,对了,思源,你刚才看了一下这房子的布局没有?我现在也想不通,他们设计这么多小格子干什么?”
看到叶梦琦痛得这个样子,还念念不忘房子的事,倪思源忍不住侃道:“你不要小看这些格子,开发商赚钱的‘噱头’就在这里呢!”
“什么噱头?”听倪思源这一说,叶梦琦陡然来了精神。
“开发商在广告中不是说,你们买了这个房子,就会有大罗马帝国皇帝般超值的享受吗?”倪思源瞄了叶梦琦一眼,又故弄玄虚道:“你这房子的设计,就是源于大罗马奥斯曼帝国皇帝的行宫啊!”
“是吗?”叶梦琦有点迫不及待了,道:“那你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有讲究吗?”
“当然有讲究啊,”倪思源眨了眨眼睛,接着道:“那个时候,奥斯曼帝国战乱不断,整个欧洲风雨飘摇,罗马皇帝在各地修建行宫,一为敬神,二为打仗,他们把行宫修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贮粮,藏酒,放置武器,当时,因为图腾的需要,贮粮的房子不能藏酒,藏酒的房子不能贮粮,武器更不能与粮食和美酒放在一起,至于皇帝祭祀,则需更衣,净身,更衣要有更衣室,净身必须净身处,且一处用过一次,就不可再用,这样,房子就越建越多,格子也越来越小,久而久之,就跟你这别墅一模一样了!”
“你这个家伙,”叶梦琦终于听明白了,倪思源是在调侃她,她伸出拳头,在倪思源的肩膀上擂了一下,嗔道:“看你说得头头是道,原来是要笑话我。”
“这可不是笑话,这是经得起历史学家考证的,”倪思源闪过了叶梦琦擂过来的一拳,笑道:“不过,你这个开发商还是没眼光,如果来个全盘照抄,把规模再搞大一点,你这个房子,就远远不止值这个价钱了,说不定,还会成为j省的一大景观!”
“你越说越来劲了。”叶梦琦扬起了拳头,又擂了过来,倪思源一闪身,再次躲过了。
“哎,”叶梦琦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突然,嘻戏道:“思源,你看我这房子,是不是就跟我们银都局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此话怎讲?”倪思源一愣,没弄懂叶梦琦的意思。
“你看,”叶梦琦解释道:“我这房子,规划在风景区,取名紫金8号花园,表面上也很风光啊!这跟银都局不也差不多,在社会上,人家管我们叫‘铁老大’,表面上风光,可实际情况呢?度日如年,借债经营,据我所知,银都局现在已欠各家银行200多个亿了,如果不是国家一手撑着,早就资不抵债了,破产了。”
“只有这一说?”倪思源又问道。
“还有啊,”叶梦琦想了想,又道:“我这房子,像个棋盘格子似的,结构不合理,大大小小十几间,好看不中用。银都局呢?现在也是条条块块,各霸一方,车、机、工、电、辆,客、货、运,公、检、法,还有多经、集经一大摞,数不清的‘格’,算不清的‘条’乱得我们自己都搞不懂,这不也是好看不中用!”
“哈哈哈哈,”发现叶梦琦有如此奇思妙想,倪思源忍不住笑了,赞赏道:“有道理,有道理,你这房子,有两大特点,一是设计古老,二是结构封闭,银都局也是古老又封闭,有的钢轨、道岔,用了近百年,现在还没钱换,换不了,这不古老吗?封不封闭,我就不多说了,你比我更清楚!”
“银都局的事我们管不了,”叶梦琦顿了一下,又道:“我这房子的事你帮我出点主意,你看怎么办?”
“你这就不用太急了,”倪思源略微考虑了一下,道:“其实,你这房子,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这个地方有山有水,环境不错,说它有大西洋的风情,固然谈不上,可是,盘龙公园的风情,它还是有的,将来还是有升值空间的,”说到这里,倪思源顿了一下,又道:“另外,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开发商建房时偷工减料了,一楼隔墙不是砖混结构,也没有用混凝土砌,用的是一种很普通的泡沫材料,你大可以把这些隔墙拆掉,重新装修一下,装修好了,房子还是适合居住的。”
“看来,你还是很内行嘛,你就帮我出出主意,我就按你的意见办!”叶梦琦快人快语,好像立马就要动工似的。
“这个主意我可就不敢再出了。”倪思源顿了一下,道。
“为什么?”叶梦琦不解地问。
“这个房子姓蜀,不姓倪,姓倪的说了不算。”倪思源笑嘻嘻道。
“怎么会姓蜀呢?”叶梦琦一脸不悦,冷冷地问。
“不姓蜀难道还会姓倪?”倪思源又打趣道。
“就姓倪,怎么啦?你叶姐还做不了这个主?”叶梦琦真的不高兴了。
“你……”倪思源感到有点莫明其妙。
叶梦琦满脸狐疑,问:“思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你要我知道什么?”倪思源不解地问。
“我和蜀官非早就分开了。”叶梦琦一字一顿道。
“真的?”倪思源有如被电击了一般,张开的嘴巴半天没合拢。
“就是因为他,当初,我才在一气之下,买了这个房子。”叶梦琦愤愤道。
“你们这唱的是那一出啊?”倪思源问道。
“算了,不说了,再说也没什么意思了,”叶梦琦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告诉你,这房子,是我的,跟他没关系,一切都由我说了算。”
“这……”倪思源不吱声了。
“算了,不说这事了,”看到倪思源一脸窘态,叶梦琦又换了一种语气,道:“还是说说这‘一只猪’吧,不把这只猪给摆平了,我这一辈子是不得安生了,横竖是要死在他手里。”
倪思源不解,反问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叶梦琦看了倪思源一眼,道:“我想请你跟他传个话,不要以为背后有人,就可以把事做绝了,他也要给自己留点后路,世上没得后悔药!”
“我就这么跟他说?”倪思源又问。
叶梦琦反问道:“你就这样说,不行吗?”
“这肯定不行,”倪思源考虑了一下,道:“这不是激化矛盾吗?朱一之到底做了什么?你我现在都不知道,一下子把话说死了,今后你还怎么跟他打交道啊?”
“我还跟他打什么交道啊?”叶梦琦愤愤道:“我早就不想跟他打交道了,他要鱼死,我不怕网破。”
“你不要这样说了,就算他天天抓人,可他抓的都是票贩子,他打击票贩子,合理合法,你又能说什么呢?”倪思源问。
“他说打击票贩子就是打击票贩子?”叶梦琦忿忿道:“他一没物证,二没人证,只是看人家不顺眼,就认定人家是票贩子,把人家通过正常途径买的票没收了,再拿出去卖高价,实际上,他比任何票贩子的心都黑,搞的还是无本买卖。”
“有这样的事?”倪思源一愣。
“这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只不过是你不知道罢了,”叶梦琦顿了一下,又道:“他们抓所谓票贩子,把人家的车票没收了,不按规定上交,再倒出去高价卖,这不叫倒票叫什么?这叫知法犯法!”
“真是这样,那就真值得说道说道了。”倪思源道。
“他公安处参与倒票的事,有人向我详细谈起过,”叶梦琦想了想,又道:“你有空,也可以去调查调查,你找到他,就直接告诉他,银都站不是豆腐做的,他想搞垮银都站,没那么容易,如果把我惹毛了,他再来车站打‘秋风’,一点门也没了。”
“他还来你们这里打‘秋风’?”倪思源一愣,又问。
“这有什么稀奇?”叶梦琦两手一摊,一脸无奈,道:“他公安处这样的事还少吗?捞到碗里的都是肉,当然,这也不只他们一家,凡有点权力的,都这样,街道居委会,也时不时到我这里来,屁股一落坐,就要赞助,不打发就不走,我一天都要处理好几起,少不了!”
“居委会也上你这里打‘秋风’?”倪思源问。
“人家是‘坐山虎’,咱们得罪不起啊!”叶梦琦感叹道。
“咳,”倪思源又感叹道:“想不到,你这个j省‘第一窗’,还会受制于居委会啊!”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叶梦琦叹一口气,无可奈何道:“有时候我还真想把这坨‘狗肉经’,念给你听听,就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愿意听,愿意听,”倪思源又道:“不过,今天你就不要再念了。”
“为什么?”叶梦琦不解。
“你一波三折,我受用不起啊!”倪思源道。
“哈哈哈哈,”叶梦琦大笑起来,笑过之之后,又感叹道:“你只要帮我把这事办好了,我就不会一波三折了。”
“你放心,”倪思源考虑了一下,决然道:“如果朱一之真有问题,我不会放过他。”
“好,老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叶梦琦高兴了,猛地一个转身就抱住了倪思源,却没料到倪思源没防备,一下失去重心,俩人“扑嗵”一声,一起摔倒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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