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片刻之后，她反而平静了下来，柔顺地应了一声。“这次前来，也不算没有收获。能认识清慧妹妹，真是我杨吟蝶的荣幸。”

说完之后，这位满面病容的大小姐狠狠地盯了杨清妍一眼，杨清妍甜笑着对她挥手示意，让她面上的病容更盛三分，二话不说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清慧环视一圈，发现并无异样，这才走进杨清妍屋内，关门关窗。杨清妍倚在窗边炕上道。

“她在那些人到这里之前就走了。”

清慧心中一动，和杨清妍对望一眼，缓缓道。

“师姐。我看我们还是梳理一下局势为好。”

杨清妍神色也颇玄妙，点头道。

“虽然今晚只不过是这两个访客，但却带给我们不少信息。”

“那就把禁制运转开来，表明拒客之意。”清慧迅速道，以她的神识也感觉到了不少筑基期修者的气息，他们都是在杨吟蝶的虫云出现之后往这里赶来的，此刻在附近窥探着。今晚之后，城内应该没有人不知道杨清妍回北海了。“今晚不宜继续会客了。”

杨清妍点头张起禁制，清慧乘机组织起自己掌握到的情报。随着禁制的金光大亮，探子们也都知趣的陆续退走，各自向上级汇报。清慧所料不错，今晚的眠京，的确有不少人被这个消息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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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京上空，围绕着天居那终年不休的冷风啸叫依然凄厉，但这无损于天昊帝的心情，老人家今年的岁数谁也不知晓，但他的确已经很老了。外表还是中年，眼中承载的风霜却是瞒不过人的。

这双眼目睹过多少战火纷飞，多少腥风血雨，此刻微微眯起的原因，却只是为了刚到眠京的一个小女孩。

“小杨家当年是做错了。”坐在他对面的老者字斟句酌地道。“只说了不准大杨家动手，可没说不准小杨家动手杀她。他们既然当日默许大杨家动手，又何妨再对大杨家示好呢。看来杨政还是少了些算计。现下这小女孩夹着凝思宗的名头再到北海，为局面就添上了一丝乱意。”

“杨政的想法也能理解，杨清妍怎都是先和大杨家算账。他们和大杨家近年来斗得如火如荼，怎么还会为大杨家解决麻烦。”老者下首的中年儒生含笑道出了小杨家的想法。“陛下，我以为杨清妍和大杨家的恩怨，我们不必涉入。现在小杨家在争斗中落于下风，如果凝思宗能给大杨家带来些许麻烦，那也很好。”

两位素来信重的谋士都或隐晦或直白地道出了自己的看法，老者认为杨清妍和三杨都有仇，应该先下手为强，中年儒生则倾向于不要涉入这场争斗之中。天昊帝掀了掀眼皮，轻咳一声，淡道。

“若只是大杨小杨家的一次交锋，我岂会如此小题大做的让你们留意杨清妍。”天昊帝的声音有些疲倦。“北海王回来了没有？”

两位谋士互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惊骇。的确，他们刻意回避了现在北海城中最为迫切的矛盾，毕竟这不是身为谋士的他们可以碰触的。

这是皇家内部的事务啊……

“北海王去探访了杨清妍，在她处逗留不久，因为大杨家的那位吟蝶姑娘也往杨清妍处去，北海王便回避了。现在正在殿外候传。”站在宫门处的某位筑基期修者上前一步，细声细气的禀报。

天昊帝叹了口气，懒懒道。

“传他进来。”

两位谋士默契地都起身告退，天昊帝也不拦阻。殿门开合，冷风席卷进来，原本阴冷的室内更加凄清。独坐在室内的天昊帝，心中也不由得掠起了少许悲凉之感。

金銮殿上的这个位子看似风光，背后的悲苦，又有谁能体会呢。

“思德。”他很快收敛了情绪，冷酷地看着步入殿中的北海王，他最宠爱的孙辈。“说说今晚所见。”

杨思德还是那喜怒不形于色的淡淡表情，望了祖父一眼，缓缓道。

“今夜所见，杨清妍的确已经迈入结丹境界，有筑基期修士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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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更新了，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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