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衣看病,这在二十一世纪或许算不上有太大问题.可是在几百年前的大清朝,那可就一件极其严重,极其爆炸性的事情了!
这个时代的人,因为深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言论.所以连头发都是不能轻易剪的.
就算是修剪下来的指甲,也都是要好好的保存起来的.由此可见,我们的祖先对古老的封建观念是多么的注重.想要轻易冲破这样的束缚,并不是简单的有勇气就可以成功的.
“这怎么行?!”率先发出质疑的人是李氏,“张太医,你好大的胆子!大阿哥是四爷正经的嫡长子,血统高贵的皇家子嗣。你不说自己没本事,却要大阿哥行这等有违礼法的事情。究竟是存了什么居心?若真依了你,传将出去大阿哥以后还指不定要怎么的给人笑呢!亏四爷还一向把你视做心腹!”
那张太医本就一直握着手躬身行礼,一听李氏如此在里间斥责。立时便扑通一声跪下了。
“福晋请息怒。下官……下官并非无能,诊不出大阿哥所得之病,而是依下官诊脉来看,阿哥是得了热毒之类的病症。只是究竟是何种热毒,不仔细寻清病症根源,下官实在不敢贸然妄断。”
“热毒?!好端端的,大阿哥怎么会得这样的病!”
“啊,福晋!”眼见着乌喇那拉氏一下自撩了纱幔便走了出去,内屋里一干人等全都吓了一大跳。
嫡福晋乌喇那拉氏舒兰虽然出身是满清贵族,却也自小就跟汉族家女儿一样似的,被调教的既端庄贤淑又温婉知礼。平日家是个最不会行错规矩的人,如今这般的不顾其他便冲将出去,可见她对儿子的关切之情有多深。
“这……福晋恕罪。下官既然无从得知阿哥得的是何种热毒,自然也就说不出来是因何而患病了。”跪在地上的张太医也是好生的被吓了一跳。这会子头低的更低了。
“好!既然如此,你要解衣诊治,我便让你解衣!只是大阿哥若是解衣之后,你还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张太医,到时就算我肯绕过于你。只怕四爷也绝难答应的。”乌喇那拉氏的话说的是极平静的。
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太医时,她的神色里也并没有带出恨意。只是……那话里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透着威胁的。那种温和之中的不寒而栗,远比虚张声势来的更叫人更心有余悸。
“是……下官……下官定当尽心竭力……。”地上跪着的张太医被吓的,连连拿自己的官服袖口拭汗。那狼狈不堪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着既可笑又可怜。
乌喇那拉氏并没有再理他,只是吩咐一边侍立的嬷嬷出去去准备火盆端进这屋里来,想来是怕就这么给大阿哥解开了衣服.会让小孩子又着凉,再添上一层伤寒的病症。
李氏一见乌喇那拉氏打定了主意,连忙也掀了纱幔走出去道,“姐姐,你可要三思啊。大阿哥虽说是个男孩子且尚小,可却到底是个有身份的阿哥,怎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就……。”
李氏这边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乌喇那拉氏硬生生的打断了,“妹妹的心思我都知道。虽然咱们大清入关已有多年,也按着你们汉人的规矩讲起礼法来。可却到底有那么些个不同,莫说是草原马背上跌打出来的男孩儿,就是女孩子家也不见得有那么多规矩。大阿哥是个男孩子,就算脱了衣裳也不要紧。何况这会子全都是为了他这病。就算真有那些个混帐不知事的,敢在背底里败坏大阿哥的名声.让四爷和我听见了,自然也不会等闲视之.所以妹妹只管放心便是了。”
“是……是……。”那李氏吓的脸煞白,下嘴唇不能自禁的哆嗦着。一边还偷偷的端详着乌喇那拉氏脸色的她,哪里还敢多言一句。
眼见着这两位正侧福晋之间的勾心斗角。我的心里又怎能等闲视之呢
乌喇那拉氏除了这个很快就会死去的儿子之外并无子嗣.她的丈夫先是一生,只对李氏与年氏情有独衷.即便是这样,乌喇那拉氏依然到死也安稳的独坐中宫.谁又真的敢说这个女人,就真的只单单像史书上写的那样,仅是个温和恭敬的女人这般的简单呢?
说话之间,已有嬷嬷端了新生的火盆进来。乌喇那拉氏便令丫鬟先去取了毛毯铺在外间的圆桌桌子上,又令宜凝就将大阿哥安放于桌上,她亲自上去给儿子解开襁褓并衣物。
“这……这是什么……?”解开最里头的一件白色衬衣,只听的外头的乌喇那拉氏吃惊道,“大阿哥身上……怎么会裹了这样的东西?!”
话说到最后竟然已成了震怒!令我好奇不已。只可惜此处并非自己家中,不然依我和张太医的熟识,早以可以出去看个究竟了。如今却只得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而已。
“小姐。”自打进雍王府,跟在身后的秋娴便一直不敢吭声。此时却靠的死紧,用手在我腰眼里轻轻戳了几下。
“你作死啊!”我小声骂道,天生就怕痒的我腰眼之处可谓名副其实的软肋。
身后的秋娴却不吭气只是向我努努嘴,我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便见那本伏在地上的奶妈,此刻已不再打颤。只是安静的低头跪于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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