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里人人都为着乌喇那拉氏的尖声厉气而诧异万分,故此满屋子里头只有我和秋娴两个瞧见,这奶妈子隐于阴影处的冷笑。
其面目的诡异与恐怖,竟犹如被鬼上身了一般。
我还在盯着那奶妈发愣,外头的乌喇那拉氏却已气急败坏的踏着高花盆底鞋啪踏啪踏的进来。二话不说便将拿着的一件东西向那跪着的妇人脸上狠摔上去。
“你说,这是什么东西,为何将它裹在大阿哥身上?!”此刻的乌喇那拉氏已经气的气急败坏.
那是一件直筒的护腰带。两端处各穿了一排的孔子出来以便用来穿线。带在身上之后,只需把线束紧绑起便可固定。只是……这种东西缘何会突然出现在乌喇那拉氏的手上?又怎么会将她气成这样?
“奴婢……奴婢想着天慢慢的冷了,又见大阿哥的肚子上有微微的肿红……所以……所以当是他人小容易受寒……所以做出件这东西来,好给大阿哥保暖用的!”那跪着的女人竟像是会变脸似的,我不过一错眼,她便变了脸色与表情。如今只剩下了诚惶诚恐。
“你……!既然见着大阿哥胸前红肿,你缘何不来报我?”适才为儿子解衣的乌喇那拉氏,亲眼目睹孩子身体上的腹壁处肿的老高。心里此刻是又惊又怒,又痛又急.
“奴婢以为不过是受凉……暖着个几天便不打紧的……。”那奶妈子仰头,一脸的哭相。
“混帐的糊涂东西!来人啊!把她拖了出去,立时给我乱棍打死!”瞧乌喇那拉氏咬牙切齿的样子,若不是不会且又不能失了身份,我想她会很乐意自己去拿了棍子把这妇人给活生生的打死的。
这边我还在诙谐的在自己心里打着趣,那头却早有两个嬷嬷急忙赶将上来。一边夹一个,便硬生生将那有奶娘向外拖了出去。
“福晋,福晋饶命啊!奴婢全都是好心啊……福晋……。”那愚妇像是仍然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一般。还在那里一边扯着脖子叫屈,一边奋力挣扎。却最终还是被拖出了门去。
“太医……大阿哥这……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乌喇那拉氏此时哪还有心思去管那蠢货似的奶妈,只是心惊胆战的边哭边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太医,轻手轻脚的触碰自己儿子胸口。
太医的动作,其实已经是极小心了的。只是那孩子像是真的疼的异常。只稍稍一碰便痛的哇哇大哭。小脸也涨的血红血红的,脸上眼泪鼻涕的横流。满屋子瞧着的大人没一个不心疼的。
“回福晋的话,大阿哥这病是出生后脐带处没处理干净故此流了脓。后又拿暖身的护腰天天裹着。既没处理干净又拖了时日。这才弄到今日这般田地。”
“张太医……大阿哥这病……可有,可有……性命之忧?”乌喇那拉氏大受打击。连人都站不住,站在当地摇摇晃晃。吓的我连忙眼明手快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将她扶住。
“这……福晋……下官不管妄论……。”那张太医又开始拿袍子袖口擦汗了,“惟有尽力而已。”
一句尽力而已,把乌喇那拉氏硬生生的彻底整个击垮。急的立时便晕厥了过去,若不是我正巧扶着她,只怕这会早已要倒在地上了。
“哎呀!福晋!”眼见主子不好!宜凝是最先叫出声来的。也顾不得大阿哥还赤身裸体的躺在桌子上。便要往我这边奔过来。
“宜凝姐姐,你快先别过来!帮大阿哥穿好衣裳的要紧!秋娴,快来帮我把福晋扶到里头床上去!张太医,你先跟进来瞧瞧福晋要不要紧,随后再给大阿哥细心诊治!”眼见一屋子的人全乱了方寸,跟无头苍蝇似的一窝蜂的就要涌将上来。看不下的我终于忍不住厉声呵斥道。
“是!是!”眼见自己一句话把福晋给吓晕过去。张太医早吓的手足无措。
此刻哪里还有空奇怪我是如何会在雍王府的。只是唯唯诺诺的跟着我们往里头卧房走。那边宜凝被我一说也回过神来。心知奶妈犯事,此刻桌子上的大阿哥无人看顾。少不得要先交由她这个福晋身边的心腹照顾。故此也并无疑义,自去替被众人抛下的大阿哥重新穿好衣裳。
人人惶恐不安手忙脚乱。故此谁也顾不见谁。
只有我在忙乱之间偶然抬头望见,仍直愣愣地站在外屋的李氏。像是个丢了魂似木偶般望着微微敞开的窗户外头。
外头的院子里,被勒令立时打死的奶妈子正哭天抢地的大叫着救命救饶等语。粗重的板子一下接着一下,打的出奇的有节奏却又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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