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农民报》我不止投了三十多篇反映农村的稿子,到现在连一篇臭狗屎还没占上版面,容易吗?你说的文盲都可以去占版面,我承认,只不过是刊登的‘征婚启事’和做广告的,这类版面是要倒交钱给报刊社,而不是报刊社付给写臭狗屎的人稿费,你懂报社内幕懂得精光了,懂得报刊一文不值了,你以为你的一个同学办了一个地下‘百灵’信息就可以随便信口扯黄腔了吗?他的刊号是什么样的?他的许可证是什么样的?他的所有办报手续你看过吗?他那才是骗人钱财的东西,发些什么三百元钱一年就可以挣十万元的假信息资料,你就当真了。正统报刊里一切严格到你根本就想不到的地步,你敢再骂我写的文章不三不四,我就终生不再认你当大哥。”
我一直不给汉今争辩的机会。
每当停下来,看见汉今要说话。
就抢先说,凭借他善辩力强的思维,每次都迅速地发动攻势。
而且,边说边想,不再打算让汉今废话一大堆。
直到汉今自认倒霉,钻进寝室为止,才停下来。
我知道,再不争辩清楚。
将来就更不好相处,因为离毕业回家劳动的日子只有半年的时间。
到那时,再来看人脸色劳动,就为时已晚。
毕竟,汉今是有基础成就的人,自己得从挖第一锄地开始。
这时,阿爸突然问:“怎么,不闹了?问题还没解决,没理由不吵嘛?”
阿妈从屋外进来说:“大人不像大人,小人不像小人,不阻止就算了,还支使吵。”
阿爸笑着说:“问题吵出来了,但没有解决,说不过去。”
的确,汉今便没有听多少我的话,只是在心里一个劲地想。
想我是不知深浅的人,大家以后各不相干。
走着瞧,有你的‘好日子’过。
汉今完全将再次教训我的机会,放到了等毕业后回家来种地的那一天。
而且不再打算以教训学好人的话,而是要挖苦一个够。
无能之辈的下场,就是要挨训挨骂。
汉今在寝室里独自踱步,他既茫然又疑心。
总以为我的做法是有损于一名学生身份的事。
他怕我将来回家游手好闲,不明家事,变成败家子。
因为,只有我才与街上人交往密切。
街上人是贪玩好耍的人,不像农民那样勤劳朴实。
堂屋里的我,再没有向阿妈要钱了。
而是意识到阿爸的话里有刺,闷坐了一阵后,就起身出门转步子。
阿爸、阿妈都没注意我的动向,就各自去忙家务。
哪知,我在门外越转越想不通汉今骂人的起因和阿爸的问话。
于是就只身上路进城去报名读书。
就像是失了家一样的人,老是每向前走一步,又想回头走一步。
感到自己的整个身心,都在开始远离红村这个家似的。
尤其是与阿哥的思想距离拉开了一道深深的山沟,能看却不能沟通。
、捞回他往日的一点面子
等吃中午饭,阿妈一连喊了几声我的排名“老三”。
不见回音,又出门来大喊,还是不见回音。
便进屋来骂汉今:“这回把老三骂起走了,高兴了吧?又不是小娃娃家,什么话有听不出来的,没学坏就不错了。”
汉今却说:“都到这种不可救药的地步,还说没学坏,等真正有一天被送进了劳改农场时,已经太晚喽。”
“瞎说,不了解王二菲子这个人,就请你不要再说他们。等以后有时间,你自己去找王二菲子交谈一回就知道了。”
“我一辈子都不会去与那种二流子一样的人交谈。”
阿爸听不下去,放下手中的筷子吼:“不尊重老三和老三的老师我不过问,但你怎么变得连你阿妈都不尊重呢?难道她说的这句话也错了吗?你的农技老师来我们家里耍,哪一个人反对过?如果我又来学你痛骂你的老师是草包,你又作何感想?说过多少遍,王二菲子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汉今不得不低下头,阿爸又接着说:“都在教训别人不能错评他人,反而你自己还不听人劝说。我曾经也为她担心过,但见了王二菲子和在他姐姐那儿去打听到一些消息之后,也就对她的处境一万个放心,相信不是你认为的那种无药可救的人,懂得自己去创造生活的妹妹,总比靠你当哥的人安排生活要好点吧?你们俩的老师都应该受到我们的尊敬,不应该天下就以你为主。你替她着想、担心,我们当大人的是看在眼里,但你的方法没用好,不要说让她的服你,就连我这把老年纪也服不了。”
汉今这回没有顶嘴,也认真地听了。
但就是不服气,在他看来,伤了自己作为长哥的面子,费力不讨好。
他还是渴望在家里人的眼里,捞回他往日的一点面子。
只怪我不应该惹着他,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汉今算是痛苦地咽下这顿中午饭,因为他已经好几年没被阿爸骂过了。
过去两父子都是共谋家事的好伙伴。
于是背起农药,去自己开辟的园艺场。
为扦插后快要生根的桂花撒催生素农药。
薄膜里的温度比外面高。
汉今的两只手虽在不停地做机械式的一拉一推喷着。
心里却越想起我就越不舒服,心慌得难以忍受。
汗水便渐渐流出来,刚想骂“这个鬼天”。
却又发现自己身在冬天的苗床里。
屋里的阿爸操起画笔一边画画,一边问还在吃饭的汉收:“你认为汉今和老三谁对?”
汉收说:“都对,我还小,听不出他们俩谁是错的。”
阿爸笑了,很开心地笑了,笑过之后说:“他们两个都错了,错在将两种不同的观念混为一体来吵,如果将他们两个的观点分离开来一是一、二是二地谈,就是都对。然而,他们俩都没有这么做,将全盘问题搅得像一塘浑水,弄得双方都不服气。”
汉收问:“您为什么不去指明呢?”
“这是他们俩自己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想,吵过了头,我才可能说两句,其他的我不想过问。”
……
我来到气象局又犯愁,睡的床还是胡清泉的母亲在睡。
外屋来往的人又多,根本就无法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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