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不安地回到1203房,从冰箱里摸了瓶啤酒大口大口地喝着。一瓶没灌下去就觉得眼花耳热,看了标签才发现居然是波罗的海烈啤,酒精浓度一瓶顶六瓶。电视里正播欧冠联赛,我眯缝着眼睛咋看都是四十多人抢俩球,乱得一塌糊涂。走廊里隐约有了脚步声,莫非是那头老牛?他该是副什么样子?梳着偏分头,头顶微秃,名牌西服敞开腆出蛤蟆肚,四肢粗短皮鞋闪光,烟卷儿不离嘴,浑身酒气熏熏,走几步就气喘吁吁……
过一会儿他就要把整个体重压在童彤那瘦小而饱满的身子上,哼哼唧唧的,肥大的生满疥子的屁股一耸一耸地象头发情的公猪一样。童彤双手握拳用力撕扯着床单,晶莹的泪珠大滴大滴从眼角滚落,仿佛一朵沾满露珠的待放花苞……
右耳边再次飞来那个头戴光环、背生翅膀、手提弓箭的白色天使,冷冷地质问我说:童彤才十九岁啊,她本应该坐在书声朗朗的大学校园里,用彩色笔仔细在课本上写着复习提纲。书包里藏着后宫言情的小说,同桌递过来后座男生的纸条,约她周末去看《601个电话》的公映。她笑了笑将纸条小心翼翼地藏好,清纯的脸颊泛起了红晕。
那小天使厉声问我:“可她现在在干什么?你害了她一次等于害了她一生!”
我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棚顶的水晶灯辉映出金黄光晕,仿佛里面有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我就是那座宫殿中的国王——这是我童年最多的幻想。
我问宫殿里那个国王,我是在害她吧?我为什么要害她呢?我不想害她,我只想帮我自己。只有这么做我才可能住进你这座宫殿里,为了这一切我不但可以害她,甚至可以害自己……
我麻木地想着每一句话,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凌晨时分我被门铃声吵醒,打开门发现居然是童彤。她两眼肿得像桃子,一头扎进我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外面天光渐亮,已是黎明将至,走廊里静悄悄的。我连忙把她拉进来问怎么啦怎么啦?
咋问她也只是个哭,声音婉转绵长绕梁三日,最后她从包里掏出条毛巾丢给我,上面有核桃大小黑红色一块血污。我像被雷劈中般地愣住了,脑子里乱成一团。
原来她没有骗我,原来是我骗了自己。究竟是我不相信一个女孩儿不会为了几千块钱献出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还是我不相信生存在乐康那种场所的人还有冰清玉洁的身子?我已无法区分,我只知道自己心里面很酸很疼,那是内疚、是惶恐、也是愤怒。
造孽啊!
我把她搀到床上安慰了半天,得知老牛凌晨三点多就走了。毕竟他年事已高,喷了好几遍油才勉强梅开二度,却不知使用后的心得体会如何。看着眼前这棵刚被猪拱过的好白菜,我心里终于有了一点儿负罪感。打了个呵欠说你累了,在这儿好好休息一下。我帮她脱去鞋袜盖好被子,然后从后面温柔地搂住她。她有节奏地抽泣着,情绪已经缓和了许多,最后和我相拥着一同睡去。
六点半时手机闹钟响了,我拿开她搭在我胸口的胳膊,起身洗漱。她被吵醒了,说这么早就起啊?声音虽然有些嘶哑,却似乎已忘了昨晚的所谓屈辱。我随口说文哥还有事,你歇好了自己去退房啊。我匆匆穿好衣服想了想,终于又扔了两千块给她,说你要是特别在意这个,就去祥安区的同济医院做个处女膜修复,这两千足够了,以后有什么困难跟哥说。
她背对着我头也不回地说:“文哥,我永远只当这第一次给你了。”我欲说无言,只好干笑了两声,开门走了出去。
透过宾馆的玻璃窗,外面朝霞满天,晨风清爽,把一整夜黑暗与阴霾交给了岁月,只剩下又一个好天气。可就在昨晚,一个女孩儿丢掉了宝贵的初夜,染红了一条手巾,得到了一万二千块钱。一个实权在手的官吏又一次品尝了少女的味道,喷光了一瓶神油,射出了两滩腥臊的液体。一个寄人篱下的小马仔促成了一笔权力与财色的肮脏交易,办成了一纸难见天日的手续,弄脏了自己的灵魂。
我一下楼先去了餐厅,由于胃口不大好,我简单吃了点儿自助餐就往外走。发动了车子,扭头往后张望着,双手又紧张起来。我身上这张c1驾照是花两千块钱买的,根本没正经八百练过车,一到倒车的时候心里就发虚。门口的迎宾员大概吃饭去了,连个指挥的都没有。周围的车最便宜的也是广州本田豪华版,磕碰着哪辆都够戗的。
我胆战心惊地从名车阵里绕出来,将车子打横,反手把倒档扳回来,这才长出了口气。刚想启动,就听到“嘭”的一声,我一个激灵鼻子险些磕中方向盘。车尾不知被什么庞然大物撞上了,回过头我看见一辆高大威猛的宝马x5紧贴在后面,生生鸡奸了我的骏捷,驾车人好像是个女的。
我赶紧下了车,先看看自己的骏捷,发现除了车尾凹了个大坑外一切还好,尾灯闪得也算正常。这才几步蹿过去指着车门喊:“你当是游乐园开碰碰车呢?仗着车大欺负人啊?开宝马就牛逼啊?有本事你开坦克去……”骂了半天里面也不言语,忽见车窗缓缓降下来,有个甜甜的声音笑着说:“你就开这破车啊?我都不好意思撞你。”
一听这话我火更大了,一把拉开车门就要把她扯下来,可手刚伸出去又停住了,里面的人摘下太阳镜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干嘛?还想一边开车一边做啊?”
我端详她半晌觉得的确眼熟,再看看这车猛地想起来了,这不是在彩虹酒吧猎到的美女姐姐吗?上次一夜贪欢之后并没留联系方式,一晃快两个月了吧。听她这话刚才是故意撞我的,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只好有些尴尬地笑着说:“好久不见了!”
她扯住我的领带将我半个身子拽进车里,脸上似怒似笑地说:“小坏蛋,上回你在酒里下什么药了?搞得我下面好几天都湿着。”我心里暗笑,装作一脸无辜地说:“没有啊,咱姐俩两情相悦,哪能用那么下流的招法。”她用力拧了拧我的脸,说我还有事儿,你给我留个电话。修车的钱我出,以后常联系啊。说着给了我一张卡片,上面只写了个手机号码。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故意撞我车摆明了是想揪住我不放,瞧这意思还吃上瘾了。这样的女人都是有来历的,能不招惹还是别招惹,当初的邂逅根本是因为我看走眼了。然而我这车没有保险,修车咋也得千八百的,自己掏钱实在有些肉疼,只好递了张名片过去,却不知这一递才有了后面的巧计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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