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总得牛局点头，我说了还是不算。只是最近区里正在筹备招商项目接洽大会，牛局是专门领导小组成员，得天天接待域外投资商，只能等半夜里才有空。喝酒唱歌洗浴按摩啥的人家不稀罕，只是好吃个嫩草，随便找个出台的小姐我们局长可不干呐。”

这番话是马表哥临下车等我塞了两千块钱的大红包后才肯说的，瞧那意思是限我几天之内物色好人选。奶奶的，老夫连拉皮条的活儿也得做，要不怎么说这年头得玩儿综合实力呢。

我首先想到的是雪岭双姝，可细一想刘雪琪已经让老钱占着，此番断了钱锈的财路已经与他势不两立了，再敢打雪琪的主意还不得不共戴天呀？杨洋也不成，不但有前科而且一脸的风尘相，说她不是小姐谁信啊？难不成要我找婷婷赶场？这更加不行，我还没上手咋能便宜了那头老牛。

这一段忙得和晓霞联系少多了，前一阵子我是玫瑰、钻戒、香水、靓妆的连番轰炸，总算换来进程缓慢的成效。从眉来眼去、拉手、亲脑门儿开始，然后勾肩搭臂、揽腰袭胸平稳过度到下半身。只可惜紧要关头双腿夹得紧如千钧巨闸，动不动就变身司法者，两眼瞪得好似胸前的天平徽章，斩钉截铁地说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强奸罪在中国是可以判死刑的。

唉——吓得我该软的地方全软了。

上次陪她逛街时相中一款lv包，奶奶的打六折还3000多，我当时嘬着牙花子没舍得买，结果几天没给我个好脸色。只要这趟活跑顺了，回头给她买了就是，到时候看我扮常遇春力托千钧闸，亿万精兵直捣中央午己土。

想得头昏脑胀也没想出合适人选，看时间还不到十点。我浑身腻汗酒气熏天，索性把车开到乐康洗浴，上楼蒸了半天桑拿，把体内作祟的酒精烘干了大半，才摇摇晃晃地去了休息大厅。刚躺下，童彤又像只猫一样爬了过来，好一顿央求弄得我爱心再次泛滥，没办法叫服务生开个包间做全身按摩。渐觉酒意上涌，任凭她忙上忙下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醒来时发现她正在给我做肾保健，搞得我下面揭竿而起壮举空前，连忙喝止她住手。她一脸调皮的笑居然不听警告，还问我想不想上楼找一个泻泻火。我哼了一声说楼上有你亲戚啊？人家赚钱也不分你一半，再不住手小心我把你就地正法了。

忽然发现她笑吟吟的样子蛮可爱的，若是被后青春期的老男人们见到必定会两眼冒火，我头脑中立刻灵光一闪，试探着问你明天陪我逛逛街行吗？老板要是扣钱我替你交。

她眨了眨眼问：“文哥为啥找我陪？美娜姐明天就来上班了。”我心说你美娜姐虽然出淤泥而不染气质颇佳，可惜膝盖上那只黑蝴蝶漏了底，否则这好事儿还轮得上你？嘴里却扯谎说：“哥哥明天要买点东西，你女孩儿家心细帮我把把关。”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答应了。

一时间心情大好，懒得回去就在这间包房睡下，借着酒意睡得无比香甜，连个好梦也没做。醒来时已快中午了，下楼冲个澡又从休息厅的角落里把睡眼蒙眬的童彤扯起来，告诉她我在楼下等着。

在车里打开音乐等了好久才看见她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穿了身雪白连衣裙愈发显得光彩照人，端的是我见犹怜，但愿那头老牛不至于那么挑剔。上车时门口的保安不住地起哄，童彤小脸儿立马红了，做作得让我厌恶。奶奶的，跟我这儿使“猴子偷桃”时咋没见你脸红呢？

我先带她去三明粥店吃了顿鱼翅粥算作breaklunch，然后驱车赶奔沃尔玛。楼上楼下的转了七八圈，给她买了一个皮包，一个流氓兔娃娃，外加一套墨绿色制服短裙。兵贵神速，趁她试衣服时给马表哥打了个电话，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知咱局长大人肯否赏脸。马表哥一阵淫笑说：“老弟真是手眼通天，牛局刚好今晚有空，你去嘉信宾馆开个房间让人在那儿等着，到时候我去取钥匙。”

我心里冷冷哼了一声，常言道：无商不奸，谁人不贪。或贪功，或贪名，或贪财，或贪色，功名之事我无能为力，财色双收却不在话下。

童彤从试衣间出来时，浑身上下焕然一新，已见白领风姿。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却还不忘推辞说：“说好了帮文哥买东西咋能还让你破费了？”可她穿上衣服就没有要脱下来的意思，我没吱声直接去刷卡后，拎着一大堆袋子下了楼。天色已晚，华灯初上，我又请她去荒地新村吃了顿农家饭。酒足饭饱这才跟她说：“今晚儿别回去了，跟我走。”她再一次红了脸，扭捏了半天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承认我的确不是个好东西，只可惜今晚演反派的不是我呦！

车子穿过交通岗的刹那，忽然有一股强烈的内疚与自责感涌上心头，仿佛失重一般，整个身子在不知不觉之间坠往欲望的深渊。也许人活着就注定了身不由己，一个声音在我耳际反复的拷问：“这个世界还好吗？曾经的单纯与美好在哪里？”

到嘉信宾馆开了1416和1203两间房，把她领到了1203。小丫头粉面潮红，眼波流转不敢与我对视。我把东西往床上一扔，让她在对面正襟坐好，开口直奔主题，不给她一点准备的机会：“一会儿我有个朋友过来，想让你陪陪他。”

童彤果然懵了：“文哥，你什么意思？”

我说1416房间，你上去陪陪他，有什么要求跟我提。

她腾地站了起来：“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示意她坐下，从包里拿出一万块，在两只手上不停地倒来换去：“一点小意思你先拿着，只要一切顺利，事成之后文哥另有嘉奖。”

她两眼圆睁，表情十分愤怒。我毫不畏惧，死死地跟她对视着，嘴里循循善诱地说：“我经常看《动物世界》，说非洲有一种螳螂，交配的时候雌螳螂要吃掉雄螳螂的头。因为雄性垂死前的挣扎才能让雌性达到高潮，为了这档子事儿连命都没了；大马哈鱼在受精排卵之后很快就双双死去，说到底还是这档子事儿惹的祸；威猛如狮子老虎一年只有七个日升日落的发情期，唯独我们人类才能长久享受这份世间极乐。”我不管她是否听得懂，接着说，“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那么认真干嘛？你摆弄一个月脚丫子最多赚三千，我给你一万还不成吗？”

渐渐地，她心虚了，眼神飘乎，表情一点点缓和下来。她忽然声如蚊鸣地说：“可人家还是处女呢！”我心说有戏，也不着急，嗤笑一声说：“这年头处女还能卖钱吗？就是卖我这价钱也不低了。网上有的是明码标价3000块钱就出卖自己初夜权的，你要是不答应我肯定不强迫。只是让你好好想想，你一个外地的小姑娘在这座城市里打拼不容易，今天你帮了我就算对我有恩，文哥现在也算混得有模有样，有了我这个靠山总比没有强吧？”心里却想你要是处女我他妈就是处男了。

正说着马表哥来电话催了，说局长大人马上摆驾慈宁宫临幸贵人，我说人就在1416房等着，今晚以后的事儿全倚仗表哥了。他电话里嘿嘿一笑说：“只要牛局顺心，三天之内证件不批下来你骂我祖宗。”听这意思是不打算安排我和那头老牛见面，似乎我还不够资格。他奶奶的，一个区属的副局长最多正科级职称，鸟大个官儿，谱摆得比皇上还大，要是让你当上市长还不得搞个阅兵仪式，坐着敞篷吉普在市政广场前频频挥手，大喊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看她还犹犹豫豫的，我故作不耐烦地说：“不答应就算了，这年头找个女人还不简单？乐康的价格你也知道，500块钱包夜，一万块能找多少个？”童彤眼珠乱转，差点哭出声来。我拍拍她肩膀，把钱放进她手里，说这都什么年头了，你怎么还这么保守？走吧走吧，人家马上就到了。

我不由分说把她连推带搡送进1416，最后嘱咐她说：“你以前不是在售楼处干过吗？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公司的售楼员，他要是问你干什么的就拿那个说事儿，要是问到你不懂的就说我不让说，完事儿了回1203找我。”叮嘱完自己急忙退出来，忽然又觉得不妥，敲开门阴森森地对她说：“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不让你走千万别走。文哥的手可黑，要是把人家得罪了别怪我翻脸。”她小嘴一瘪，终于哭了出来，想必是吓着了。

下了楼找到正在大厅里左顾右盼的马表哥，我把钥匙交给他，另外还有一个两万块钱的大信封是给老牛的。马表哥掂量了一下赶紧揣在怀里，说：“该说的话我都透过了，我的面子牛局还是买账的，过几天等我电话。”我千恩万谢地说：“表哥要是有心思我立马也给安排一个，绝对不比牛局的差。”马表哥头摇得好似拨浪鼓，说得回家辅导孩子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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