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宫后院中,有什么比风传播更快的吗?有,那就是在大殿中发生的悠关后宫的事事。所以,当我前脚跨进宫门时,张振父子已率领众人在不远处迎接我。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那振聋发聩的声音响彻云霄。
望着跪着的黑压压的人群,我的心变得稍微有些宁静。而就在这时,如妃也出现在我的眼帘前。她的凤钗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刺眼,那么夺目,连我也不觉伸手想挡住从她那凤钗上的宝石反射过来的光。但我的侍者显然把这当作我的命令,他们纷纷围住如妃。而如妃显得有些惊愕,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注视着围上来的人,道:“大胆,现在再也不是由她镇国公主说得算的时候,你们竟敢如此大胆,来人……”可惜,她的喊叫并没有人答理。“臣等叩见公主,”反倒是侍候她左右的人跪倒在我的面前。
眼前的一切,让如妃惊呆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而我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但她仍要做最后的挣扎,在叫喊着:“你们好大胆,竟然这样恩怨不分,我一定要禀报皇上……”我的侍者已经再也忍受不了了,走上前去就哐了她一耳光。这一耳光好厉害,竟让她倒退好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鲜血从嘴中流了出来。
我转身欲离开,猛然间,她又大喊大叫起来:“虞镇国,你别太得意。你终久是女儿之身,你最终也只会像宁安公主一样,落了个只有封号的皇帝而已。”
她的这句话令我不得不停下脚步。我转身来到她面前,俯下身来望着她,良久,直到她向后退了几步,我才冷冷道:“是吗?就算我有一天落到了那种结局,也强过你啊!”话完,我就转身离开,朝兰妹居住的宫中奔去。我边走边吩咐:“将如妃囚禁起来。”“是!”很快地有人答应下去了。
“兰儿啊,”刚到宫门口,我就听到了兰姨那撕心裂肺地呼喊。我心一慌,加快了步伐。走进兰儿的寝宫,我看见了衣衫不整的叔。他忙向我俯身跪拜,我忙扶他起来。他那苍白的脸和蓬乱的头发,在告诉我他才刚从牢里释放出来。望着他身上的斑斑血迹,我的自责不由得加重了。再看兰姨,身为贵妃的她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根根白发再也不无法隐匿于头饰之中。
“镇国啊,”兰姨看见了我,泪痕满面。起初,她不也确信是我,直到把我全身摸了一遍,才也确信我活着回来了。她叫了我一声后,就昏倒在我的怀中。我忙嘱咐人将兰姨安排在旁边的宫殿里休息。
“兰妹!”透过绣帐,我看到兰妹静静地躺在床上,旁边有几个御医在问脉。太医院的大师傅也来了。他们向我行礼,我无视于他们,俯身看着兰妹。我这才发现她的被面已布满灰尘,脸似才刚洗过,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裂得似好几日不曾喝过水,满屋的霉变味令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想捂住自己的鼻子。
我坐在床边,拍去她被面的灰尘,示意侍女拿来湿巾,沾沾她的嘴唇,然而清洗着她脸上的脏迹,看来有好多天没有人来侍候她了。我边做着,边听大师傅说:“公主,镇兰公主昏迷不醒,乃是由于受到了严重的刺激而引起的,只要善加引导,镇兰公主仍有希望苏醒过来。”
“那就好,开药吧,”我点点头。也就在这时,已有宫女端来崭新的被面,以及换洗的衣物。看来,她们是要给兰妹淋浴更衣了。我便率众人出去。在门外,我问张振:“侍候镇兰公主的宫女和侍众难道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吗?”张振躬身告道:“启奏公主,如妃因恼恨公主,所以镇兰公主宫中所有侍婢都被她下令杖毙,无有活口。镇兰公主昏迷后,因无人料理,日渐削瘦,老奴等无法只能偷偷地给她进些流食,但无人医治,终非长久之事。还好,公主今日全身归来,如不然镇兰公主性命难保啊。”他说得有些哽咽,叫人听得心酸。
“是吗?那得多谢你们了。对了,传本公主的懿旨,今日宫中所有有功之人全部重赏,尤其这段日子偷偷来照顾镇兰公主的赏双份。”
“老奴遵命,”张振领旨下去了。
这时,我才发现还少了一个人,便问:“褚侍卫呢?”
旁边有人告道:“褚侍卫属于宫外人,没有被囚于宫内,现正被扣押在天牢。”
我示意张则过来,说:“你领我的旨出去,叫他们释放褚侍卫。”
“是,”张则这就领命下去了。
很快,乱烘烘的皇宫安静下来了。每个人就开始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做着各自的事。而我就静静地坐在兰妹的床边,握着兰妹的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希望能借此让她的意识能够恢复过来,以帮助她尽快地苏醒。可是,说了半天,她没有任何反应。就在这时,宫女端上药来,我小心翼翼地喂她服药,尽量不让她把药吐出来。看着她紧闭的双眼,我心中的自责便不断地加剧。
刚喂兰妹服完药,有人上来禀报说宗正及几位大臣要求见我。我点点头,示意他们在前殿等候。我则站起来,又有人上来道褚天过已被抬进宫来。“抬进宫来!”这句话实在蹊跷。我便命他们抬到这儿来。果不其然,几个侍卫抬着昏迷不醒的褚天过进来。只见他身上的血迹已经与衣服连结在一起,脸上也留有鲜明的鞭痕,更不说身上那处处显现的触目惊心的伤疤。令我不由地伸手抚摸着他身上的伤口,旁边的人告诉我,自宫廷出事后,褚天过就被囚入天牢,不知道是谁下的令,要卒吏们每天都要抽打他一百鞭,然后用盐水拨洗。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所幸的是当他们去解救时,他还尚有一口气。我忙命令御医前来诊治。直到御医说他并无性命大碍时,我才放心来到前殿。
在前殿,我不仅见到了宗正,还见到了我的老师――宰相大人。他们向我施礼后,分别站在我两侧。我就命人端来几把椅子,请他们坐下来议事。他们谦让几番后,就都坐了下来。我知道他们是来探寻我怎样处理善好的事宜。
“公主,小皇子的满月之事?”这话是由宰相先开口。
“继续按父王的旨意办,”我微笑着。
“公主圣明,”宗正对我的回答很满意。
“另外,向镇守边关的各将帅下旨,说本公主将择日前往边关巡视防务。”我又笑着对宰相道。
“是,”宰相站起躬身答道。
“公主,那华越国侵犯之事,”宗正忍不住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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