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暑假时，小菲得到一个消息，四川需要大量的志愿者，也包括小学老师。她当时心里就格的动了一下，“我得去”，这一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整天地占据着她的心房。她很想去，为了灾区的孩子，也为了寻得自己心灵的的宁静。可是她不知道该不该与高山商量一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自己的想法。

当小菲把这一想法告诉林华时，林华大吃一惊。

“你这是何苦呢？那边会很苦的，你受得了吗？”

“苦点，我不怕。与其在这里心受煎熬还不如到灾区受点苦呢。”

“你想过吗，到灾区可不是一般的苦，说不定连洗脸的水也没有啊。”

“我想过，甚至还想到过其他困难，譬如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大不了过回原始人的生活罢了。”

“还是算了吧，你。有好日子不过要去过那么苦的日子，不合算的。”

“这不是合不合算的事。我觉得我应该有这样苦难的经历，也许这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绝好的机会啊，我不能辜负上苍的赐予啊。”

“那高山会同意吗？你有问过他吗？”

“还没想好要不要问他。我想像我们这样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你说呢？”

“别这么说，到底要不要这婚姻还不是你说了算。如果你不想放弃的话，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如果你选择去灾区支教就等于向婚姻告别，你想过吗？”

“想过。他曾经说过要陪我去那边的，如果他不能理解我的话，那我是彻底向这婚姻告别了。如果他能理解我，甚至真的陪我去，那我的愿望足矣。”

“你这是在考验他吗？你知道吗，这同样也是在考验你自己。你可千万别拿这样来考验他和你自己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当你迈出了这一步也就不能从头再来了。”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唉，你啊，叫我如何说你才好。你还是抽个时间与高山谈谈吧。”

小菲告诉高山自己的想法时，她已经到教育局报了名，局里也已初步同意了。

高山沉默了好久才问她是不是决定了。小菲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么说你还在犹豫？是不是，小菲？”

“不是的。我已经差不多决定了，就不知道局里能不能最后让我去。”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

“你怎么办得由你自己决定呀，我如何替你做的了主。”

“小菲，从内心上来说我绝不会同意你去那儿受苦的，可是我不会阻拦你，毕竟你有安排自己生活的自由。如果你去了，我会送你去的，我答应过你要陪你去那边看看的。”

这个周末过得特别郁郁寡欢，高山带着闷闷不乐回到了公司上班，感觉做什么都没劲，就索性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开着车溜到了郊外。小菲的决定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本来他以为她只是想去那边看看，顶多也只是想去帮助一下弱者，可是没想到她的帮助和付出竟然会是如此彻底。“你怎么办得由你自己决定呀，我如何替你做的了主。”小菲的这句话总是在他的耳边回荡，他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是想让他也一起去呢，还是只随口说说的。

“我该去吗？我能去吗？”高山在郊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不停地问自己。“为了小菲，我得去，不管她去哪儿我都得陪着。”“为了父母，为了红强的公司，我又不能去，我怎么能丢下年迈的父母，怎么能丢下好友的公司，追随一个女人而去呢？”“可小菲是我生活的全部，不管她我能心安理得地过下去吗？”“如果我真去了，她能接受我吗？她对我的怨恨还没有消失，再说了我去能干什么？也去当一位老师吗？”

高山的内心充满着矛盾。

快放暑假时，小菲给高山发了条信息：“教育局已同意我去那边支教了，不用一个星期我就要出发去四川，那里的孩子需要我去补课，要在暑期里补回这学期失去的课程。”

高山看完这条短信，跌坐在沙发上，好久动不了身。点上一支烟，吸到一半猛地掐灭在烟灰缸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小菲的手机。

“小菲，你真的决定要去了吗？”高山还有些心尤不甘。

“真的。”

“那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们有三个人一起出发去的。”

“那我这星期六来为你送行。”

“随你。”

小菲淡淡的回答深深地刺痛了高山，他又点了一根烟吸着，一根接着一根，直到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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