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全智在蚊子的争吵声中醒来,他仿佛听到一只母蚊子对小蚊子说:“慢点喝,别噎着。”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小蚊子一脸不屑地道:“牙好,胃口就好,我风华正茂,多吃才能长肉,哪象你,风烛残年,行将朽木还没说完【全智还没想完】同床已经一巴掌给他扇扁了,全智的愕然大于等于一只蟠桃,他嘴巴的尺寸刚刚好。那仁兄边打边说:“叫你不尊重老人!”由此可见,全智的“仿佛”并没有听错。更叫人目瞪口呆的是,尊重老人的仁兄的“霹雳火云掌”的上面有两只蚊子~~~
“凌晨”八点四十五,全智按时起了床,与往常一样,除了和全智一样的猪族外,宿舍楼里空无一人。全智伸了伸懒腰,感觉今天又会是美丽的一天。风在吵,鸟在叫,不知怎么又睡着了。
当全智正式起床,已是“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了。
全智吃了本是早餐的午餐,一脸匆忙地赶往“天涧”。
“天涧”是冷月不平创建的“龙影”总部所在,因96年“武会”的会长武一和“镜隐”的隐士士不平的对决而出名,两人打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最终,士不平用一招“千里姻缘”制敌,因此,天涧归了镜隐一族,而冷月不平就是“镜隐”的继承人,他在此基础上又统一了大大小小七十几个帮派,形成了现在的“龙影”,同时,“夙冥”也从诸侯纷争的战国进入了“三国”时代。
其中,最为强大的还是“龙影”,拥有大约四百多成员,占了学校总人数的十二分之一,也就是占了男丁的六分之一;其次,就是“武会”,它在大决战中伤亡惨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夙冥,他仍稳稳地坐在第二把交椅上;最弱的是一个叫做“缘矜”的帮派,十分神秘。
由此可见,大多数的学生还是没有参加帮派之争的,但这里面也有区分,剩下的人里一部分属于散兵游勇,在一些见不得光的地方称王称霸,比如“厕所突击军团”;而另一些则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主儿。
“天涧”位于天文楼楼顶,是“三国”领导人进行“国际间合作与交流”的地方,也是冷月不平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平时,由几个小喽看守。而今天的小喽里就有全智。
全智几乎是小喽中的小喽,他在加入“龙影”之前,是属于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类型【当然,在加入“龙影”之后也是如此】但是他的生活可是改变得天翻地覆,天明地阔,从前,他总是做炮灰,只要是两个帮派火拼,无论大小,实力相差悬殊不悬殊,他都是被先预定,然后,作为“失败天使”的形象出现,说得难听点就是倒霉蛋,无论那个帮派有了他,百分之一百二地输,因此这预定实际上是为对方预定。
记得最后一次,全智在一天被预定了三次,这边刚忙活完那边又开战了,好笑的是,第一个帮派替第二个帮派预定了全智,赢得了胜利,而第三个帮派又替第一个帮派预定了他,于是,第一个帮派输得很惨,第二个帮派进行了同样的操作,结果不言而喻。
其中一个帮派的老大――“肖邦的长枪”说了一句至理明言:“天哪!我这做的是什么孽啊,老天咋整出这么个怪来惩罚我!”。我估计三位帮主说过同样的话,或是发过同样的感叹,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因此才有了“夙冥录”里这样的话“自那之后,三位帮主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似的,且是木鱼相伴,诚信向佛,一心想洗脱罪孽,早登极乐。
这是全智做过的真正上得了台面的事,不过,他并不知晓,他还以为自己做过最值得骄傲的事是为“大侠”送终呢。也许,就是因为那次,他引起了“龙影”掌门人的冷月不平的注意,然后便一顺百顺的进了“龙影”。
不知为何,冷月不平对他器重有加,分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帮冷月不平处理私人事务――泡妞。不过,由这次的结果看来,很显然,全智并没有摘下“失败天使’的桂冠,且还戴得很快乐。
“全智,听说你要自立门户,”
冷月不平从天涧走出来,好像是特意的,对这时正站岗放哨的全智说。
全智自然是没有听懂,“什么自立门户啊?”他拿着长枪大刀,造型很有些“秀才拿刀,不闪脸,专闪腰”的韵味。
冷月不平的皮鞋颠簸起来,一只手点上了烟,全智对这个动作太熟悉了,他看到冷月不平用这种手段不知灭了多少人,伤情高度一致,都是二级残疾,右脚的五个脚趾头齐齐被“零落成泥碾作尘”了。
因此,看到这架势,全智差一点又要哭出来,但他憋住了,一是知道没用,二是因为有这时间,不如解释或者逃跑,而在冷月不平眼皮底下逃跑就跟跳摩天大楼自杀一般,因此,明智的全智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解释,但人算不如天算,旁边那个平时和他关系不咋地的“同事”不知道从哪儿就摸出一只臭袜子来,一下子就将它塞到了刚刚启唇,还未发声的全智的嘴里,动作快得就好像是事先排练过得似的,全智当场就给熏晕过去了,边晕边想,“世界上没有人是多余的,每个人的存在都是有道理的。”
全智好像在生死关头总能编出两句名言警句。
全智一晕就是三天三夜,隐隐约约间,他好像听到轻微的哭泣,是那种让人心碎的哭声,再说确切点就是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他是被吓醒的。我想,全智这种情况挨在谁身上也是不会心甘情愿地起床的。
全智睁开惺忪睡眼,刚想骂娘,就被床前的那个女孩给吓昏了,同上次一样,他也是边昏边想:“妈呀,咋有这么丑的女的,还道德败坏至斯,‘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唬社会好青年就是你的不对了’。”
其实,全智并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但是,人的胆子是极限的,就好像这次,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帅气男生一睁眼就看到一只做得相当逼真的恐龙坐在床边,坐在床边没什么,但是,也别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呀,这样是人就会受不了的。
由此可见,全智还是可以被当作人看的。
其实,现在如果让全智照一下镜子,估计他会找斧子把自己劈死,因为,他已经被打的和丑女在一个档次上了,再公正一点,说实话,他比丑女还要恐怖上三分:脸上的血已经结痂了,鼻子几乎是匍匐着,牙被打掉了三颗【怪不得,刚刚全智想问题时都有些漏风】,只剩下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还在闪耀智慧的光芒~~~我靠,仔细一看,这哪是炯炯有神啊,这是被打得肿到发福,眼血润眼呢!!!
在以后的几天里,丑女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全智的身体逐渐好转,同时,他也适应了丑女抽象狂放的相貌,觉的“内在美才是真的美”,有时,他甚至还会产生“她其实很美”的错觉。不过,在这期间,还是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有一天早晨,全智死活都要照镜子,这可把我们善良的丑女姐姐给吓坏了,她几乎将她所能说的谎都说出来了,但是善良女孩的谎实在是撒的很不专业,很不到位,她竟用“今天是八月十五,照镜子有碍团圆”作为拒绝的理由,全智问她为什么,她就说“需要理由么”然后,全智便很配合地反问:“不需要么?”然后便是唇枪舌剑,刀光剑影。两人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日子在快乐中消瘦下来,在全智完全好了的刹那,知心姐姐说她要走了,她说了一句非常煽情的话:“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大的败笔,而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或许,我连动笔的理由都没有。”于是,全智便哭了,就好像小时候丢掉了唯一的玩具那样的伤心。
他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这个他生命中第二个真正爱他的女人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目送也成了小心奕奕的,他低着头,身子对着姐姐远去的方向,背剧烈地起伏着,宛如行走的波浪。他还有些害怕,害怕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再也没有这样关心自己的人。
他出来小屋时,已是黄昏,太阳踽踽地蹒跚而下山,地平线上满是灰色的,不远处有一些稀稀疏疏站着的杨柳,倩影倒映在月光装饰的地面上;镶嵌在天幕上的闪闪的星星们像是在谈天,讲着年轻时的故事,有悲伤,有痛苦,也有快乐。
这个他生活了八天十六个小时零四十三分五十八秒的小屋一览无遗地在他眼中展开。这是一座小木屋,因年久失修,外面已是苔迹斑斑,绿颜纹纹。小屋旁有一颗白杨,叶子很稀疏,顶部是一把剑的造型,好像是在对着浩渺的天空宣战。
小屋坐落于学校西北面的垃圾场旁边,本应是臭气难闻的,但是,全智却闻到淡淡的清香,就好像是姐姐身上的味道。也许,这便是幸福的味道。
全智缓缓地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现在是无比地感恩着生命,感谢所有的曾经,无论是苦痛,还是少的可怜的快乐。他更加感谢的是姐姐,是她拯救了自己,使得他的生命是焕然一新了。
而在全智失踪的日子里,各种版本的传言都活跃起来,其中,“新闻百晓生”九张嘴的猜测最受推崇,
“以我对人性的洞察和多年的历世经验,全智一定是去招兵买马了,一个能卧薪尝胆这么久的人,觉醒时一定会一飞冲天的,也许,“夙冥”的老大要换人了。”九张嘴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信誓旦旦地说。
黄昏的风有些冷,冻得叶子都在空中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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