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苍刃
“阿刑,跟我回去吧,你知道,这样做是没有用的。”一个长得与陈佩斯形似的年轻人说道。他穿了黑色的西装,搭配着他的黝黑的皮肤,很像查理的巧克力工厂。
操场上非常的嘈杂,球来人往的,八月的空气有的是闷热,弄得那秃头一脑袋的汗滴。他拿着一片上面绣着牡丹的手帕,不断的擦着脸。
天刑穿着一身白衣,冷峻的脸上多了一层寒霜。他整理着袖口,没有抬头,淡淡的反问,“是吗?”那语气里的冷漠与自信让人禁不住的头晕。
“哎,你这又是何必。”秃头狠狠擦了一下眼角的汗液,转身就走。他的脚步里有说不出的东西,就好像是被车撞了以后,医生对自己的腿判了死刑。那么沉重。而实际上,他每周都要被车这样撞几次。秃头的黑色西装在校园里非常的扎眼,不时有人回望。一群很不知道好歹的家伙还不时的朝他撇嘴挑衅。
天刑望着秃头的背影,表情复杂地说,“对不起,大哥。”一个小弟这时跑过来,急急地走到天刑面前,“天哥,大哥有事要说。在天涧,让你快点来。”
“好了,我知道了。”天刑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刑,昨晚有人看到阿智了。”
“这么说,游戏要开始了。”
冷月不平笑了笑,拍着天刑的肩膀说,“那么就看你的喽。”
“了解。”天刑走了出去。突然发现,门口的那两个小弟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了。
“游戏开始变得有趣了。”
“痛扁小瘪三夙冥武林大会”将在本月的月底举行,地点是在学校的足球场,希望各位同学届时务必参加。学校的宣传喇叭一遍遍重复着冷月的命令。
每年的“痛扁小瘪三”的时间和地点都是由学校公认的老大决定,而当大会开始时,所有在校人员必须参加,就是校长也不例外,不然,后果一定比星期一不参加升旗仪式严重的多。记得在整个学校历史上,就只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学校的上任老大士不平。他几乎就要用鲁迅大爷的《孔已己》中那句经典来表达,“他是不去参加大会没有变残疾的唯一的人”。那时,他刚刚转校过来,对一切都不熟悉,而他那时年轻气盛,也是不屑于熟悉。
“痛扁大会”那天恰好就是士不平的女朋友天悦的十八岁生日。那天,也是一个喇叭从早到晚一遍遍地叫唤,那时的言语很直白很威胁,说什么“不来的话就会死得很惨”。
天悦是个“巾帼不让”的女孩,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人来打架”很胡闹很野蛮的那种,她会想出很多鬼点子来整人,因此,她身边几乎没有朋友,当然,除了士不平。天悦在士不平面前很淑女很文静,就像个小巧玲珑、精雕细琢的天使。
天空中无端地飘来许多的云,风闷闷的叫着说不开心,树都一个劲地鼓动怂恿着要点浪漫的气氛。沸沸扬扬的人群,汹涌向球场,芸芸都面带的无聊的翘首期待。
他们两个人手牵手站在林荫道上,士不平深情地看着天悦,说要给她一个惊喜,然后让天悦先闭上眼睛。天悦可爱的眼睫轻轻的抖动着,淡红的嘴唇害羞地翘着尾巴。士不平从左手边的口袋里小心地拿出一条手链,拉起悦白皙的小手,正要给她戴上,就在这时,那可恶的喇叭不知好歹的响了起来,“他妈的还有哪个王八蛋没到!你,快去给我找,找到了,直接就给我剁了他!”鸿越一点没有做老大的冷静,对着手下大吼大叫。几十个人,分几帮满校园找。
士不平的手停在半空,嘴她轻微的撇着。他有些生气,毕竟这是他送给天悦的第一份礼物,没想到气氛全被那群家伙给搞砸了。“该死的家伙,我要让你们好看!”士不平在心里默默的翻白眼。
悦闭着眼睛矜持地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很火大。“该死的家伙,我要让你们好看!”悦很显然没有不平的冷静,她硬生生地给吼了出来,完全忘记了要保持自己的淑女形象。
“悦,你刚刚说什么?”士不平瞪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天悦。
“哦,刚才我有说话吗?一定是你眼花了。”天悦的表情更加的疑惑,语气笃定地说。但随即,她的可爱的脸蛋便变得红灯绿瓦的,好像刚刚应该应该说,“一定是你听错了”才对。
不平当然不会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这么劣质的谎话只有傻瓜才会相信。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脸,拍了拍头,“一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然后还信誓旦旦的打了个哈欠。这让刚刚还在为自己的口误自责的天悦一下子就恢复了“淑女刷了色”【与“淑女本色”相对】。这样一来,天悦自然也就不必对是“听错了”还是“眼花了”耿耿于怀了。她幸福的将头贴在不平宽厚温柔的胸膛上,柔情地说:“要早睡早醒,知道吗”士不平很想说“是,大妈”,但毕竟,这种玩笑轻易是不能和女孩子开的。他狡黠地一笑,坏坏的样子,说到:“,我的老婆大人。”
“谁是你的老婆大人”悦儿的粉拳轻轻的打在不平胸口上,就像是在撒娇。不平一把抓住她的手,深邃的目光像是一潭碧水,要将她融化入那片温情里。
“你们两个小鬼好大的面子,还要让本大爷亲自来请你们。兄弟们给我上。”刚刚的那个被鸿越骂得跟孙子一样的家伙,空间一转换,时间一变,就成了人大爷,还是两个人的大爷。
他看到天悦小鸟依人的趴在不平的胸膛上,笑不由自主的淫亵起来
他的十几个手下“哇呀呀”跟唱戏的似的扬着棍子就冲了过来。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士不平很不屑的摇了摇头,作出“嘘”的姿势,这在那位年轻大爷看来他无非是在虚张声势,他昂着头,慢慢吞吞、悠悠然然地走了过来,就等他俩躺下了。在士不平身前一米处的地方,那几个“哇呀呀”的家伙围成了一个圈,将士不平和天悦包围在中间。他们已将棍子扬起在空中,正要挥舞下来,扼杀两条花季的生命,却突然都凝滞不动了。就好像时间突然停止了,所有人脸上都没有表情,没有惊讶,没有错愕,甚至连凶狠的眼光都没有。
那位大爷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临危不乱,泰山崩于前而色面不改,他头向前一伸,眼睛高频率地看着天悦,眨呀眨了几下才昏过去。他雄壮的身子在水泥地上压了一个狗形大坑,坑的坍塌致使大地老母亲患上了哮喘,一个劲地咳嗽,围在不平身边的人都脖子一仰,后头着地了。士不平拿出那条手链,终于戴在了天悦的手上。天悦很可爱地笑,抬着头,凝视着不平的眼睛说道:“不平,今天我的生日,一切都听我的好吗?”她说话很轻很轻,似一阵微风,让人有拂面的感觉。
“好。”士不平受她影响,行为有些忸怩,声音犹感嗫嚅。
“好耶!终于不用装了!”不平听的目瞪口呆,挠头挠错了地方,直挠腮。
“走,跟我来。”天悦拉起不平的手,一路小跑,直奔球场。
“去那儿干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别问那么多了,快点!”天悦几乎就像是脱缰的蝴蝶,快乐地翩翩。空气里都留下畅笑的味道,不平从没看到她这么开心过,眼神里是憨憨的笑;而其实他不知道,天悦每次在整人之前都会这样开怀一番,而被整得人在其后的几天里不是痛哭流涕便是痛不欲生,总之,她绝对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那种人”。
“我――夙冥的现任老大宣布,‘痛扁小瘪三夙冥武林大会’正式开始。”球场沸腾到发疯,完全失掉了属于中国足球场上的沉闷,没有激情的个性。
天悦跑到主席台上,气喘吁吁地说,“还算及时,都是你,刚刚耽误了时辰,不然现在还能开瓶香槟,提前庆祝一下呢。”不平被整得哭笑不得。
天悦突然从背后拿出一个完全可以当棒槌使用的巨大的话筒。她对着几位主席恭敬地说:“哥们,现在开始吧。”
“你说什么?”主席台上的几头“因为下不出猪仔而憋得肚胀的老公猪”异口同声的哼哧道。他们当然不是没有听清,但实在是没有听懂。
天悦就不再理他们,她潇洒地转过脸,拿着话筒大声的说,“女士们,先生们,雷滴身,折他们,现在有请‘武林大会’本年度最出色的小瘪三――鸿老大哥大。”
“有请。”不平尽管还没弄明白,但还是很配合。他的声如洪钟很管用,在旁边的鸿老大一个没坐稳,摔倒在地。两边的猪蹄齐齐的远走来扶。
台下此起彼伏、经久不衰的欢呼声就像是被拿掉了磁带的录音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敢笑,而天悦看上去也是很严肃。不平就更严肃了,他感觉自己还蒙在鼓里,而一切又都在天悦的掌握之中,这从她的举的巨型手电筒可以知道,她是有预谋的。他自然不必担心了。
不知什么时候,球场边站了很多一身黑衣的人。鸿越的军师“诸葛无用”俯身表情戒备地对他说:“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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