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邵冰洁发生那种事时,林世洪确实懊悔不已,他甚至害怕自己再无脸面见到她。可是,当第二天早晨他们又有过一次之后,林世洪的担心全消失了。现在他们相处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看上去既像一对关系合睦的慈父爱女,又如一对情投意合的老夫少妻。虽然当他从邵冰洁口中得知她的同学的那些事情后,他也联想到了自己的小女儿,因为她正在读初中,他害怕她也会作出不贞洁的行为。但是在邵冰洁的单纯而痴情的撩拔下,林世洪也懒得再去想那么多了。
有邵冰洁这样既年轻漂亮又柔情似水的佳人夜夜相陪,李言茜自然受到了不少冷落。好在这一段时间生意开始红火,这分了她不少心思,也减少了她很多猜疑。她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开始一不步挑明了她和林世洪的关系。而在此之前,虽说她芳心已定,但还是有意无意地去征询小马和小赵的意见。她们会在他不在的时候取笑他一番,添油加醋地把他的言行说得一文不值,她们也会在他在场的时候大肆取笑他一番,顾客不在时她们也会有意把他推到李言茜身上,让他们碰撞碰撞。这样李言茜在公众场合拉他手或挽他胳膊,她们就习以为常了。在这种情况下,小马和小赵也会时不时制造出一两个小小的恶作剧来,一来可以为他们的交头接耳创造条件,二来也可以借此讨得老板的欢心。有时候,在他们一起玩到他要告别时,李言茜就会当着她们的面说:“不走吧,时间很晚了,就住在这里吧。林世洪往往含笑婉拒。然而有一天夜里,他果然就跟李言茜住在一起了,这件事小马和小赵都知道。他们的恋情就这样公开了,李言茜觉得这样比以前的遮遮掩掩舒服多了。
林世洪近来很少去东门或怡景花园,李言茜对他的做法虽有不满,但对他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某一天晚上,大约是七八点的样子,她和林世洪一起吃过饭后,李言茜提出想去他现在住的那位朋友家里去看看。他似乎猜出了她的意思,但他略作踟躇之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在邵华伟家里,李言茜受到了邵冰洁的热情招待,又是给她拿水里,又是给她倒饮料。当然这要归功于林世洪所作的简短的介绍。他说李言茜是一个既善良又有本事的人,在东门开了一间服装店,生意很红火,邵冰洁以后就可去她那里买衣服了。李言茜看看她个头虽高,但脸上雅气未脱,也显得天真无邪,心里也就不再多想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快到元旦了。正当林世洪思考着邵华伟回来后,他如何和她们母女相处的时候,李言茜央求着要到他家坐坐。她说自从他那天夜里把她带到他家之后,她再也没有去过,而第一次去也没见到他家任何人。由于他心里很清楚,像她这样的年龄,去当和她年龄相仿甚至大得多的人们的后妈,林世洪的子女是难以接受的。她想及早营造出一种关系,以便为她的后妈资格铺平道路。她想元旦就是个好时机。在此之前她想和他的两个女儿接触一下,以便对她们的身高体形兴趣爱好有所了解,这样好在元旦来临之时,给她们送一份开心的礼物。当然,这仅是李言茜个人的想法,她并未对林世洪说出来。而在她的央求下,林世洪也欣然答应了。
自从开了那家权且称为倒楣的餐馆以来,特别是邵华伟赴贵州之后,林世洪至少有三个月没有回过家了。他对那个家已感到陌生了,也不知道回去后两个女儿是如何一幅神态。
他和李言茜商定当天下午回家,晚上在家吃饭。为此他们俩专程到园岭新一佳商场选购了大包小包的食品,以备晚餐之用。他们到家时还不足五点,家中一个人也没有。稍事休息之后,两人便开始张罗晚餐,林世洪主刀,李言茜打杂,两人在厨房里叮叮当当,配合甚为默契。
玉娟和姐姐回来时,看到父亲和一个女子正忙得热火朝天,很有些惊讶。玉如站在厨房门口看见李言茜有些眼熟,她一时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当她回忆起正是她和父亲赤身裸体睡在一起时,脸上马上就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而李言茜当时正在春梦中,对这一情况一无所知。玉如是特区里正统姑娘中少有的一个,她对许多女子放荡的行为深恶痛绝。虽然她由于自身这种严守贞操和慎言情爱的做法使她失去了两三个男朋友,但她仍然容不了任何女子的轻佻和放纵行为。
在她一声招呼也没打就准备转身走开时,她的父亲叫住了她。林世洪让她收拾餐桌并把菜摆上去,随即她就听到父亲用柔和的声音说,让这位女子在客厅休息一下,准备吃晚饭。玉如极不情愿地这样做了。
晚餐之丰盛是自然不必说了,但进餐的气氛一直显得别别扭扭。林世洪忙碌了个把钟头弄了一桌子的佳肴,很想听听女儿们那怕是客气的赞美话儿,但他坐下之后看见大女儿耷拉着脑袋,懒得连筷子都不想拿,再看看玉娟,她也显出一种陌生和拘谨的样子,他心里就有些疙疙瘩瘩的了。最终他仍然强打精神,说些女儿们爱听的关心话,晚餐的气氛才略略好了一点。李言茜试图想和坐在身边的玉娟说些什么,当她们刚刚开始说了两三句的时候,李言茜就看到玉如在向玉娟使眼色。玉娟看到后就很少说话了。
这顿饭吃得很不顺心,李言茜大失所望,晚餐之后她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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