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近她,直到隐隐闻着她鼻间的芳香气息。她未躲,眼神里闪过一丝怒色。

我道:“画,一定要画在纸上么我将它带来了，你莫非还看不见”

我睁大眼睛,直视这心爱的女子。她的一双美眸也在看我,愣了一点点的时间,旋既噗嗤一笑。我知道,她看见了,看见了我说的画。我眼中美艳无双的她,就是那幅画啊。我更温柔地看她:“你是那么美,唐伯虎也画不出你的美貌。你就是一幅画,只能倒影在别人的心中眼中,却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不能出现在谁的笔下。”

“真甜的嘴,你吃了多少蜜糖才来的”水筑面色微红:“既然如此,我就好取我的画了。你的一双眼睛,现在归我。”

我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锋刃。将刀把递给水筑。我解开胸前的襟扣,猛力一扯,便露出尚算结实的胸膛。“画不在我的眼中,你只是透过眼睛看到画罢了。它刻在我的心上呢,来，破开我的胸,取走你的画。”

尖锐的刀尖在我胸膛上胡乱划着,划出一道道淡淡的红痕,却始终不见血。我也感受不了痛楚,仿佛水筑用指甲挑逗一般,在我胸前作画。

刀,咣当一声,掉落于地。

真的是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在我胸前乱划了。

“你真有趣。”她竟略略有些兴奋。

“从来没有一个男子敢自顾自在我的面前袒露胸膛,你很无耻啊,也算得上是出奇制胜吧,我不忍再挖你眼睛。”

像是经历一场梦,我料不到自己出格的言行会换来现下的奇遇。

我仰卧在水筑的香闺之内绣榻之上,她骑坐在我腰腹上。我的胸膛依然袒露。她挺直上身,丰满的胸脯微微起伏,纤纤右手在我胸膛上扫动不已,弄得我极为且舒坦。情形十分,是我平时在梦境中都无法浮现的。

水筑悠悠道:“你的胸膛很宽阔,极适合作画,愿意在这里让我绣一幅画吗会痛得要命,你敢吗”

我骄傲地挺起胸膛:“为你,被刀扎千万遍都敢,何况只是绣画”

她一笑,扭转了纤细的腰肢,从床边一个精致的小抽屉里取出一只包金盒子。打开盒子,十枚黄澄澄的金针排列有序,更有一小束一小束被染成各种颜色的天蚕丝,鲜艳夺目。引线,穿针,绣胸。针尖刺入肌肤,再从另一边挑出,坚韧的丝线穿过我的血肉,如此反复。疼痛难忍,而我专注于她专注的美眸,艳丽无双的容颜。秀发轻拂我肩,秀美的躯体伏于我。我真愿意为这美妙的一刻付出我的生命。

绣完,她长吁一口气,两人都是汗淋漓。她用药水洗去我胸前血污,举着铜镜给我看。我顿时一惊。秀发如墨,玉容染朱,铜镜映出来的,竟然就是水筑自己的面容。栩栩如生,精妙绝伦,一切丹青妙笔都不及它。那细细的天蚕丝,竟能织就如此神为之夺的美貌。那双纤纤玉手,竟这么神奇。

她问:“你满意这幅绣画吗”

我重重点头:“你为何要这么做”

她的红唇翩然落下,在我额头一点，随即移向耳朵:“从此以后,你便是水筑的人了。”

蓝空高远,草地芳香。子庄旁的大片缓坡,极适合纵马飞跃。

我也曾在这里驱马快奔,但意兴从未像此刻这般高昂过,飞扬过,因为此刻怀中有水筑。骤烈的风迎面割过,如云的秀发在我颔下奔腾。柔软芳香的身体呵,我搂着就像搂住今生最大的幸福。

那日,从水筑的闺房出来,我飘飘欲仙,胸口仍有撕裂般疼痛,却是快乐的源泉。回到住处,卷卷正在那里焦急地等。面对她的忧色,我忍不住得意,解开襟扣,叫她看水筑为我留下的她的美貌,且将来由说了。卷卷一怔,凄伤一笑,哽咽一句:“你……你真幸运啊。”

我真的是幸运啊。那日之后,便活得如神仙一般。一位你所仰慕的天仙女子,几乎天天叫你去陪,你岂不快乐如神仙如斯境遇,叫人不敢置信。然而此刻,怀中的水筑是千真万确的,两只柔若无骨的玉手搭在我小臂上,一路娇笑。

马奔至一处密林旁,林中忽然窜出两个健壮的汉子。连连喝叱,要我交出水筑。我大惊,此处仍是子庄的势力所及之地,谁这么大胆,轻子庄虎须但树大招风,妄图作对的人并非没有。我一跃下马,叫水筑赶快回去,我独自抵挡这两个暴徒。

水筑刚掉转马头,暴徒之一已飞跃过去,轻功不俗。我刚要拦截,另一个汉子飞腿朝我旋踢。双手一格,倒是挡住,却被震得骨头疼痛。先前那名暴徒竟跃到马上,取代了我的位置。只是水筑怎肯顺从于他,不断挣扎,发出尖叫。

我大急,想去扯他落马,踢我一脚的那恶汉继续朝我出招,我被迫与他战在一起。耳边是水筑凄惶的叫声。我心慌意乱,乱了阵脚,竟被那人闪身一拳打中气海。剧痛之下,我弯下了腰,那人的膝头又是狠狠一顶,正中我眉间印堂。一阵头昏眼花,不觉已倒在地上。那人出招快狠,力道十足,就算没有水筑的求救声扰我心神,我也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他又一脚踢来。这时,一声娇攸地响起,飞奔来一个俏丽的女子,竟一招逼得暴徒不敢踢我,迎战于她。正是卷卷。

卷卷的功夫已经高过我了,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将不及防的暴徒连连逼退几步。只是后者毕竟训练有素,反应过来后,与卷卷过了十数招,竟一指连点她两处大穴,将她挟于腋下,朝我嘿嘿一笑,飞身而去。

我忍住疼痛,跄踉着站起,刚要追去,忽然听到水筑的叫唤:“救我!”猛回头,另一名暴徒挟持着水筑,策马欲奔。远处又传来卷卷的惊呼:“救我!”我握紧拳头,狠下心肠,扑向了水筑那边。毕竟水筑才是我的心爱。

挟持水筑的暴徒纵身下马,朝我扑来,吐气开声,恶狠狠的拳头连环出击。我挥臂抵挡,却被震得连退好几步。他的功力高过方才那个许多,不足五招,我已被他扫翻在地。脚踢不已,令我浑身疼痛。我咬紧牙关,死死抱住他的脚:“水筑,快逃!”额头上流血,遮住我双眼,迷朦一片。

忽然,踢打停止了。我从脸上抹了一把血,勉强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双小小的纤足。讶然抬首,看见水筑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的脸:“对我倒是忠心耿耿,武功却差透了。当初让你做我的人,如今想来真是好笑之极。”

ps：是好几年前写的故事了。好几年前，写了好几篇这样的故事。可惜，都半途而废。也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原因了。也许，以后，会接着写下去。不过，那个时候必定已是改头换面。就像今日的我，和三年之后今日的我，都是同一个我，却又不是同样的我了。那么，那个时候的我，会是什么样的我呢？还会在17k发小说、发故事，每天眼巴巴地看点击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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