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强调一次以上看法:
我们对外部世界和自央的内部世界的觉知,从本质上讲,它只是我们自身的神经系统对外部世界和我们的自身内部世界的一种虚拟,一种示现,而这种示现的物质基础是神经细胞的冲动传导。是一种神经细胸的功能性活动。就象心脏的跳动一样,就象胃的蠕动一样,就象我们的腿能跑动一样……从模拟的对象来看,有成千上万种,从色彩来看,有五颜六色,五花八门,从感情的角度来看,有喜好的,也有厌恶的,但不论是什么样的模拟,但对于我们自身来说,也仅仅是一种摹拟,是一种我们身体的机能,它没有高下,没有好坏,没有是非,任何一个对象,一旦成为我们的摹拟的对象,此时它们对于我们的神神系胞来说,是一样的,是平等的,没有好坏,没有高下,不管它是什么东西,也不管它离我们远还是近,它在现在的条件下,都是我们的摹拟对象。
由此悟入,即进入平等观。
这一点很重要。现在的社会,太多的人总是善于分别,过份地夸大事物之间的区别,过份地夸张自己与别人的区别,总是不把自己当作个东西看,总不把自己当人看。其原因在于不能自身与他们等观,不能将物的世界等观。
能等观,必然有平等。
不能等观,必将将人视为草芥,将自己视为不死的神。
凡物有成,必将有坏。那里来什么不死的东西?
有人迷物,自己的神经系统反映了一个对象,他就说,“哈,是我先看见的,这东西是我的。”据说最早的圈地就是这样的。其实他不知道,在他未生之前,已有许多东西看见了这个对象。在他死亡之后,还要有许多东西看见这个对象。
人与物的这种关系,历代圣贤拆皆有体会。佛经称示现。辨证唯物主义称为反映。文学称表现。哲学上的镜子学说等。都是讲这一道理。名目不同,角度各异,这都在说人与物中间的这种联系。
这种性质,用梦幻来比喻,最恰当不过了。
梦中的东西,以我们平常的眼光来看,它并不存在于现实中间,但我们的神经系统可以在自身虚拟出几首和实物一模一样的形状,色彩,光影,味道,有时比现实中的具体事物还要具体。多少人在自己的美梦中不愿醒来,有多少人在恶梦中吓破了胆子,此时此地,梦中的人何曾分得清梦与现实的差别。可曾分得清现实倒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我们了知现实觉知的感觉,那么即使在梦中,我们也不会惊惧,而是了知他不过是一种虚拟的东西。随着时间的过去,它就会消失。
有一个检验的方法,那就是你如果还觉得它是真的,那么你就是固定它,让它永远保持一种状态。可是,可悲的是,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幻,它都没有办法固定,瞬息即变。丁玲有篇散文,叫《火烧云》。那里边写的天上的云,一会变成马,一会变成人,一会又变成山,可是它不是马,也不是人,也不是山,因为它总在变。同理,真的的马,真的人,真的山,也是这样。象马,总是在变,一会叫驹,一会叫马,一会是饥,一会又饱,总之它没有办法固定一个自己。这一方面是马的原因,因为生命本身如梦如幻,它总是在与外界的交流交换中存在的,另一方面,也跟我们的注意力有关,谁也不能三十年时间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于一匹马的身上,了解它的本质。所以看不到马的急速变化这一层。
说到梦幻,许多人怕要误解,这是不遁入空门了吗?这不是逃向虚无主义了吗?因为普通人总是以为梦幻是个无,现实是个有。没有了有,他们就内心惊慌害怕起来。
我们弄明白现实的本质,生命的本质,正是要回归它的本义。绝不是要什么都不做。
神经系统的摹拟,一方面,我们承认它只是一种摹拟,并没有真正的物质加入进我们的身体内部。所以我们将对象等观。平等地看它们。把它们中的一部分价值不夸大,也不缩小。这是科学的态度,以破除愚昧和迷信。另一方面,我们同时不能忘了,它是有物质基础的,是神经系统的活动。高度发达的神经系统真的不太多,具有这样发达的系统的人也不多。这样的人,能明白这样的道理也很难。这样的人遇着了这样的情境机会更不多。这么说来,当我们能全面地摹拟一个对象的时候,我们应该感谢自然,让这几方面的因素遇合到了一体。这是大自然的赐与。我们应加倍地珍惜。须知道。过去不再来。现在也不是现在的样子了。用一种珍惜的,欣喜的,平等的态度来看待我们所摹拟的一切。这才是正确的态度。这也就是佛教所说的非有非无。也就是儒教讲的中,也就是茶道讲的残心。也就是道教讲的无,当然这里的无是把无也无掉的无。不是普通人理解的没有。它是指把没有也没有了。
由此悟入一个人可能就脱离了凡夫俗子的境界。只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悟境虽高但易退转,一不小心,就象唐僧们一成佛之后,一念产生,从云中又坠入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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