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不置可否。他出去以后我换上床边的白睡袍,钻进被子里睡了。
他的态度很诡异,不只热情,简直太热情了,可是我实在是不理解我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的地方,但是我不害怕他另有所图,从一穷二白面黄肌瘦的我身上他能图些什么?我穷的就剩下了自己,可是我不觉得吃了福满楼的三年残羹剩菜,留长了头发,我就比三年前连挑女人荤素不忌老少通吃的日本人都没看出来是女的的干瘪女孩多些看头。
自从从南京城出来,我好像就没照过镜子。洗脸的时候看见水盆里面颊下塌消瘦丑陋的女孩,都会忍不住抬起头去看别处。女孩子都爱美,但是我知道,在这样兵慌马乱的年代美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我也许会如蝼蚁一般混在人群里被弹片砸死,但是漂亮姑娘却要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百般蹂躏之后才能死不瞑目。
一样都是没命,少受些罪总是好的。
如果今天晚上,我睡觉睡到一半,那个蓝眼睛的英俊德国军官悄悄进来,给了我一枪,了结了我的小命,那说明他是一个慈悲的人,他让我做一个饱死鬼,在温暖柔软的床上,吃得饱饱的,做着香甜的梦,死去。
战争教会我,如果我还活这一天,我就要好好享受这一天,其他的都不归我操心。惶惶不可终日或者毫无防备一样是死,毫无防备的活着的时候,过得更幸福。
于是,我就在这张德国人提供的床上,嘴边带着笑容,沉入了黑甜梦乡。
不去想明天。
女人
虽然她的英文我很满意,但是外形,实在是……
她自己总结得很对,一看就是难民营出来的。
就算我给她穿上漂亮的裙子,化上装,看起来也只能像是一个高级伴游——富家小姐的良好营养状况,红润的面色,化妆化不出来。
给她上药的时候,我很明显感觉到那胳膊上面只有一层皮,更加惊人的是她的骨头也非常细。难道营养状况连骨骼也会影响的到吗?把她喂胖将会是多么艰巨的任务!
虽然不抱太大希望,我还是试了试。让我满意的是,虽然很显然已经饥饿到了一定程度,她的吃相还是不错,那些美国人,我不得不承认,在教学方面还是有一套的。她的刀叉使用得很娴熟。
如果她是一个像我一样多疑的人,这问题就很麻烦,不过所幸并不是,她什么都不问。
这真是一种难以置信的优良品质,本来想过要放弃计划的我对此重新燃起了希望。
看她睡着以后,我又一次出现在了国际饭店,可是让人无奈的是,和前几次一样,我不得不费尽力气从脂粉堆里钻出来——这帮如狼似虎的女人!
如果有谁羡慕我的艳福,我一定会悉数奉送,一点不留!
老天,你们和我谈论贝多芬和巴赫也就算了,拽着我聊衣服和珠宝——不就是想听我夸你们两句吗?我向来自诩口才好,可是今天我还是词穷了!女伴这种东西,一定要有,不然鬼才能和情报人员取得联系,我总有一天会被香水味熏死!
三点多,筋疲力尽的我回到家,到地下室看望我的女伴候选人,她睡得正香,嘴角上扬,不知道在做什么好梦。
真让人嫉妒。不过,她需要睡眠——我急需把她养得白胖一些,最好胸前别再那么一马平川一望无垠。
我心里念叨着这样的话,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我挣扎着爬起来,去应付野田和参观日本舰队,心里还是想着我的富家小姐养成计划。唔,肉类,甜食,奶酪……别怪我,西尔维,这只能算在你的名下,谁让你块头大呢?
不过,要是别人知道这样数量的食物都跑到了那个瘦小到腰和西尔维胳膊差不多粗的姑娘的肚子里,会是什么反应呢?
我忍不住抿了抿嘴,旁边的野田以为我对日本的军事实力感到满意,哈哈大笑开始吹牛。
蠢货。
算了,德意志需要盟友,却不会真的指望盟友——看看那些意大利的废材们!
两个国家之间,所互相维系的,说到底就是利益,现阶段我们的利益大体一致,但是想得到对方完全的坦诚,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我多次和日军高层讨论他们对美国的态度,可是那个亲王——据说是天皇的舅舅——态度强硬并且恶劣。他们对美国表示担忧,但是蠢蠢欲动。
这家伙已经被胜利冲昏头脑了,他以为美国是中国?同样是大国,中国是一只饿昏了头的大象,美国却是一只精力充沛身披战甲的;猎狗可以凭借自己的利爪对付比自己体型大得多的大象,却不可能在什么情况下都有效。我不得不委婉地提醒他们:招惹美国对他们来说是找死。更何况,元首相信,美国总会看清形势和德意志结盟的。
然后,又是那倒霉催的哭穷戏码,这些日本人真是不可爱。你们需要飞机和坦克,难道德国就不需要吗?刚刚吹完牛就要东西,你们倒是一点也不计较自己的自相矛盾。
我的口舌经过诸多间谍们的洗礼,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刚进入党卫军的毛头小伙子可以相比,我和他们说了一大堆,但是没做出任何承诺。再次回到家里我筋疲力竭,脑子里嗡嗡乱转,回去之后正好看见我们的小女囚手里正抱着砖头大的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看见我回来,吓得一下子把书放在旁边,双手背在后面,好像在试图掩盖证据。
这可不怎么样,我的姑娘,我需要你能亲昵自然地叫我鲍曼,需要你抬头挺胸理直气壮,甚至在合适的时候娇蛮一些,任性一些,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这惊慌的眼神真的需要治一治。
我走过去,摸摸她的脸颊,说:“瞧你吓的,难道我长着两寸长的獠牙,看起来像一个吸血鬼?要我给你准备几头大蒜吗?”
“先生……”
“叫我鲍曼。”
我尽量温柔,但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很快妥协了,尽管还是有些怯生生:“鲍曼。”
我扬眉一笑,奖励地亲了亲她的脸颊,这种亲昵的、不带欲望色彩的动作最能博得女人好感,但是我真的轻易不用,一般情况下那些女间谍们都比我经验丰富得多,我更应该小心别把自己绕进去。
想当年我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愣头青的时候,也曾对女人抱有过许多幻想和憧憬,也曾对金发碧眼大胸妹的照片欲罢不能,但是自从我的朋友刚刚享受了一下美艳军妓的服务第二天就被拉出去枪毙,临死前告诉我他的犹太血统只有昨天晚上说漏了嘴之后,我对这种生物就失去了所有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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