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脆弱的裙子,在这样夸张的动作之下,完好无损。
这是梦,是梦。
一到墙外,他猛地抱我起来,飞快地跑进了对面的巷子,熟门熟路找到一辆汽车,放下我,打开门,绅士地让我上去,手放在门框上免得我磕脑袋。
我坐进去,甚至没有时间平复呼吸。
他也坐进来,发动汽车,看我捂着胸口,问我:“还好吗,我的公主?”
我点点头,依旧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这早已超出我的接受能力太多了。
汽车路过荒凉的敌占区,走进了五光十色的法租界。和外面的草木皆兵不一样,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灯红酒绿热闹得很,鲍曼把车停在一家夜总会门口,然后下来,给我打开门,拉着我的手带我下车。远远传来柔软香艳的歌声,进进出出的人们窃窃私语,衣香鬓影不一而足。
“准备好了吗,公主?”
我回过头,轻轻点头,笑意温柔。
我们一走进夜总会,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但是我表现得很从容,好像对此没有一丁点的不习惯,凑到鲍曼耳边问道:“我们来跳舞么?”
鲍曼眼底笑意更深:“你太聪明了,我的公主。”
许多女人在看到鲍曼之后向我投来怨毒的目光,但是我安之若素。我在他怀里,而你们只能远远看着。我享受你们的嫉妒。
一个女人凑过来,热情地和鲍曼讲话,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她说的语言我听不懂,但是鲍曼却用英语回答到:“对不起,我们今天晚上有其他的安排,另外如果方便的话请您说英语,我的公主她不讲法语。”
女人铁青着脸,好半天才重新伪装出笑脸,端着酒杯离开了。
奇怪的是,鲍曼看起来比我还要高兴……
很快,鲍曼拉着我旋入舞池,周围的人自动自发都和我们保持这一些距离,以便外面围观的人看清我们两个的身姿。我觉得自己有点明白鲍曼之前为什么还要带我跳舞了。就好像一出戏剧,经过多少次的精心彩排,终于上演。
我只知道我不会让他失望。
跳了不知道几场,我有些气喘吁吁,眼前发昏——我中午过后就没吃过饭。鲍曼体贴地请我到一边落座,两个人坐在双人沙发上面,隔着两层衣料,大腿贴在一起,他的温暖让人着迷,尽管这是夏天。
我的眼前有点儿花,霓虹灯闪来闪去真是让人昏头胀脑,我借故撒娇,头靠在鲍曼肩膀上,蹭了蹭。其实我已经什么都看不清。
他有一搭没一搭和我聊天,聊舞池里的一切。我知道他要我的美音,所以我毫不犹豫把美音的柔滑展现到了极致,谈吐自然,慵懒优雅。
我知道他很满意,很满意很满意。
如果明天就是我的末日,那么凭什么不极尽放肆了今天。
飘零
该死,不是约好了吗,第一天穿银灰色西装配白皮鞋,如果不成功,第二次穿黑衬衫白马甲,怎么那该死的特工还不来和我联系?身边没有了大堆女人的纠缠,我十分快乐地和身边的各个先生们说话,但是其中没有一个试图交给我点什么。如果这次再失败,我就有麻烦了!第三帝国也有麻烦了!
不远处有人窃窃私语着:“那个女孩是谁?为什么以前没有见过?会是歌星吗?”
“算了吧,那帮戏子谁没见过,哪个说一口这样漂亮的美音?”
“那倒是……难道是那几家的小姐?怎么从来不见她在其他高级场合出现过?”
“会不会是刚刚留学回来?”
“那说不准!看看那美国人把她宝贝的,哪个缺心眼会因为一个普通的中国女人拒绝法国美女的邀约?”
“你也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说不定只不过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眼看着这两个人的对话朝没有意义的方向发展,我也就不再努力听。说实在的,即便不得到情报员的情报,在这里混一阵还是能得到一些小道消息的。虽然这里地处远东,但是谁没有个家在欧洲美国?谁家没有出个当兵的?这头的信件,貌似我国的情报机构监管不到,是一个死角。虽说有些过时,但是谁能保证用不上呢?
至于中国那几个大家族和美国人那欲说还休的关系,在这里自然不是什么秘密。我的姑娘表现得非常好,有人怀疑她是贵族小姐,也没什么稀奇。
然后那个该来的时候跑来和我搭话的没脸色的女人又来了,这次她学乖了一点,来和我的姑娘说话,英语生涩,带着一股法国味。我的姑娘回答得优雅得体,亲和又不失矜持。哦宝贝,你真是被埋没了,你是个第一夫人的料!
结果变故发生了,那个法国女人“一不小心”手一抖,一杯红酒全都泼在了我买回来的漂亮的雪白礼服上面,故作慌张地掏出一块手绢在南的胸口乱甩,我看见旁边几个贵族太太幸灾乐祸的笑容。
有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长得这么祸国殃民做什么!
我连忙把南从那四处乱飞的破布下面解救出来,揽着她去旁边卫生间清理。南的脸涨得通红,咬着嘴唇,好像极力克制着什么。我掏出手绢给她擦衣服上的痕迹,安慰道:“没事的,那个女人嫉妒疯了。”
南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好。我不禁狐疑:“到底怎么了?”
她别过头去不看我。半天,才说:“她……趁着给我‘擦衣服’的时候,在我胸口塞了个什么东西……”
我的脑袋“轰”一声炸开了,我忽然明白了那个“女人”怨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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