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内外国主音符召集群臣,要把明理傲和蓝海的鱼儿两人带回的消息拿来廷议。明理傲到了议事大殿博爱屋后,才发现这里竟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不仅那前女王爱丽丝不在殿中,连那副城主十三郎的座位都被撤换掉。悄悄问起身边的唯我独尊,他才知道,原来在音符等人回岛不久,爱丽丝便与众人不辞而别,隐匿行踪,去向不明。而副城主十三郎却走得更早,早在音符等人前去雅虎王城为天子祝寿时,便已挂冠而去。那暹罗宰相龙之威之子龙一,偕嫣然一笑和西洋传教士布兰克等人随音符来到围城内外后,却为这宝岛迷人景色所动,心神俱醉,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尽谴手下护送布兰克归国复命,只留嫣然一笑在身边,两人决定在围城内外安身定居,不再回那暹罗国。
围城内外这些变化,自让明理傲感慨不已,而他和蓝海的鱼儿带回来消息,则更让城内众人吃惊。一听音符说起,博爱屋内便一片哗然。音符等人自雅虎王城回来后,自然已将他们的遭遇告诉了城内众人,虽然也有人早已猜到,这小雅迟早要称霸天下的,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有首先攻打宝岛的打算,很多人都觉得难以置信,更有人对两人带回的消息提出了质疑。
其实,明理傲和蓝海的鱼儿也不清楚那中原国主小雅究竟意欲何为!于是,便将两人泰安之行,从头至尾向廷上君臣讲述了一遍。那小雅关于围城内外的一番议论,更是一字不漏、原原本本地转述予众人知晓。
众人一听,不由群情激愤,议论纷纷。有人说要跟那小雅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有人颇为明理傲放弃刺杀小雅感到惋惜,甚至提议再去行刺;有人干脆叫嚷杀出岛去,逐鹿中原,跟小雅一较长短……没有一个愿意俯首称臣,更不愿束手待毙!
由于在去雅虎赴宴途中,偶然闯入了俪舞云阁,明理傲在有意无意地留心那礼部尚书云之俪。在围城众人义愤填膺,各抒己见之时,云之俪却一直端坐不动,始终一言不发。明理傲不禁有些奇怪。
正在此是,有人报上一份奏折,音符国主展开一看,不由面色大变,双手竟然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群臣皆感惊诧万分,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竟使这平素一向老成持重的音符国主震惊至此!即便是得知那中原国主小雅的图谋,也未见他有如此大的反响。
好久,音符才慢慢平静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探报飞鸽传书,中原又生变故……”说到这里,他竟有竟无意地看了看明理傲。明理傲不禁有些吃惊,实在猜不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想:“莫非……又与自己有关?”
正在暗自揣测之际,音符却将手中奏折递于身边内侍,沉声说道:“宣!”
内侍接过奏折,高声宣读:“戊子年,庚申月,壬辰日。中原国兵分三路,全力攻打中日关系。大军朝发夕至,壬辰日晚酉时,中原国兵临中日关系国境城下,次日寅时,城破。癸巳日,中原国又攻下一城……中原国摧城拔寨,势不可挡,辛酉月甲辰日,三路中原国兵汇集中日关系王城下,合兵一处,全力攻城。戊申日丑时,城破。中日关系国主吟雪庄主去向不明,王后慕容小雪阵亡;副主欢颜失踪,蓝天、李心伊被俘;副主老狼、红遍天、急先锋火红风衣以下皆以身殉国……中日关系亡。”
内侍一口气宣读完毕,殿内众人皆大惊失色,刹那间,博爱屋内竟死一般地沉寂,每个人都又不约而同地向明理傲望去。
众人皆知此时心中最震惊、最悲痛的,莫过于他了。均以为他会痛哭失声,亦或者会反应激烈,却想不到他竟面无表情,呆坐殿上一动不动!
音符轻轻唤了一声:“明先生。”明理傲依然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蓝海的鱼儿满脸关切地看着他,不禁有些担心,轻轻用手碰了碰他的手臂,明理傲却仍是一动不动。
蓝海的鱼儿有些慌了神,急切问道:“你……怎么了?”明理傲依旧一言不发。廷上众人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纷纷走到明理傲身前,却见他浑身颤抖,脸上神色也是古怪之极,似笑非笑,似悲无悲,突然之间却又泪流满面,但依然一声不吭!
正在众人无所适从之际,却突然听那礼部尚书云之俪口吟佛号:“阿弥陀佛!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殿上众人皆有所感悟,再看那明理傲,脸上泪虽稍止,却更显痛楚之色。云之俪缓步走来,在明理傲身前站定,接着说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世间诸般之苦……阿弥陀佛!”说完之之后,她又轻叹一声,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围城内外君臣心下各生悲凉,互相看了看,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同劝明理傲节哀顺变。明理傲依旧无言,众人叹息着,各自回到座位上去了。
音符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众位爱卿……”说了一句,却又不往下说了,只是用征询的目光扫了扫殿上众人,众不禁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群臣皆为这小雅突出奇兵,短短时间之内便灭了中日关系感到十分的震惊!想想半年多前,那中日关系国主吟雪庄和慕容小雪还在此处作客,想不到转眼间,便已阴阳两隔。震惊之余,皆心生感慨,均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小雅关于围城内外的评论,霎时间,博爱屋内竟然又是哗声一片!音符双手平伸,示意群臣安静,缓缓说道:“这小雅一介女流,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而且心地竟也如此险恶,诡计多端……唉!想想去年,我们还刚同中日关系结了盟约,却不料,她竟出其不意地灭了中日关系……唉!让人好生难过啊!倘若她真有觊觎围城内外之心,我们宝岛还真的危险了!看来,我们该想想对策了!众位卿家有什么好的对策,尽管畅所欲言,说来听听吧!”
群臣早已感慨良多,听到音符一声令下,便三三两两,商议起对敌大计来。一时间,殿内之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逐渐安静下来,左丞相唯我独尊先站起向来,向音符行了一礼,不无担忧地说;“陛下,以微臣看来,这小雅已经开始吞并各国,直指天下了!若以侵伐中日关系之势看来,他们想要统一天下,也不会用了太多少时间。倘若……倘若她亦真有染指围城之心,以他们此等声势,我们恐怕也是难以抵挡啊……”一向心直口快的副城主恋雨纷纷首先说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束手待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哼哼,玉石俱焚!”副城主冷凝儿也中哈哈一笑:“哈哈!凝儿也是这么想的,该来的迟早要来,你越是惧怕什么,什么就越可能出现,倒不如坦然面对!更何况,再笨的人,也不会舍近求远,先攻围城内外!”“不然!”一向极少开口说话的副城主剑侠谢虞轩却突然开口说道:“冷城主,请恕小弟失礼!我想,如果那小雅包藏祸心,欲以攻打围城之名,行灭他国之实,安围城一个‘莫须有’罪名,突然奔袭,也并非没有可能。而且……而且,我们宝岛包容万物,这样一个世外桃源,确实很招人忌,更何况,我们虽然帮助了许多落难英豪,但也确实得罪了不少人……”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倘若我们没有准备,她便趁机攻我围城内外,假如我们早有防备,她再回兵突袭别人……这亦未尝不是一种方法!”谢虞轩说到这里,有一人突然说道:“舍近求远,突出奇兵,声东击西,假道伐虢!倘若时机成熟,她亦会趁机而动,攻我围城的!所以,我们确实应该早做准备的好。未雨绸缪,有备无患!”众人一看,原来是作客围城的龙一侃侃而谈。众人想不到这龙公子竟也如此出口不凡,不禁对他另眼相看。
兵部尚书智慧宝贝也道:“是啊!好战必危,忘战必亡!居安思危,防患未然!我们虽早有准备,但却无非是些普通的防御工事,如若依凭大海天险,倒还可以支撑几天。假如只凭我们现有的军需装备以及粮草给养,一旦敌人越过天险,我们可就危在旦夕了……”关于军备国防方面,这智慧宝贝知道的最为详尽,听到她这么说,众人均不禁有些担忧。音符沉声说道;“如此说来,我们也只好尽快采取应急措施,做好防御准备!也只能希望那小雅真是说说而已,不然……”话未说明,廷上众人却均知他的言下之义,不禁个个面色凝重,有些甚至满面愁容。
突然,一直呆坐位上,一声不响的明理傲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各位不必惊慌!我想那小雅在统一雅虎之前,绝不会攻打我围城内外!”此言一出,更是举座皆惊,众人不禁纷纷起身,七嘴八舌的问道:“明先生何出此言?”“先生有何见解,可否……”“愿闻其祥!”“先生请讲……”
明理傲看了看众人,轻轻叹了一声:“唉!在下也是刚想明白,要是早知道就好了!唉……”刚说到这里,蓝海的鱼儿轻轻吟到:“莫怪佳人再行骗,知君定把假信传。待到故国城破时,恩义两清灾祸远!这小雅,可谓是用心良苦啊……”说着,她看了看明理傲,脸上似笑非笑,却又轻轻叹了中气,不再言语。
众人越听越是糊涂,均对这两人似是而非、似懂非懂的话感到迷惑不解。明理傲看了看蓝海的鱼儿,轻轻一笑,脸上颇有赞许之色,转眼间却痛楚不堪:“唉!是啊,那小雅灭中日关系之心早已昭然若揭,更清楚在下无论如何都不会弃中日关系而不顾,一定会回中日关系与之共存共亡!所以……她故意告诉在下她有攻打围城内外之心,亦知道在下一定会急于赶来围城内外报这假讯……唉!即便在下回了中日关系又能怎样,中日关系一样在劫难逃!在下即便回去了,却终究于事无补,最多以身殉国罢了……她这样做,就是为了要我远离灾祸!既然她能够如此的煞费苦心,逼我回到围城内外,相信她绝不会对这宝岛不利……至少,在她尽灭中原各国之前,围城内外绝不会有任何危险的!”说完,明理傲长长叹了口气,显是心中纷乱之极!
明理傲虽然感触良多,说起话来也是语无伦次,但围城内外君臣均已明白,他说的围城内外暂时无忧并非虚妄之语!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既惊喜,又悲凉,隐隐中还有对那小雅颇生钦佩之情,更因这小雅对明理傲的奇异感情颇费思量。均在想,看来,这小雅也并非刻薄寡恩、无情无义之人,而且其心机之巧,心智之深,普天之下,恐怕无人能及!
音符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依先生之见,我围城内外应该暂时无忧了?”明理傲郑重答道:“在下认为,她多半不会再攻打我围城内外!”“哦?”听到明理傲这么一说,廷上众人不禁皆感意外。明理傲继续说道:“小雅起兵攻打中日关系之日,恰是在下与鱼儿离开泰安奔赴围城内外之时!小雅灭各国统一雅虎是势在必行,她既然设计逼我来此,至少她已经想到要给围城内外一条生路了。倘若迟早都要灭这宝岛,何不干脆要在下与那中日关系同归于尽……而且,假如她只是想救在下之命,最终依然要攻占此处,她完全可以采取另外一种方式,而不必给在下假讯,让围城内外早做防备!兵不厌诈,攻其不备,才是行兵之道,小雅当不至于蠢得学那宋襄公,哪有先让敌人做好准备再行攻打之事的!那样的话,岂不先机尽失!”
众人听到此处,个个面露喜色,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却不料明理傲竟然又说道:“不过……在下也不敢肯定,她究竟会不会真的放过这围城内外!”“哦?怎么讲……”群臣不禁又是吃了一惊。明理傲沉吟良久,若有所思道:“兵不厌诈,想那小雅心机极深,焉知这不是她的又一计谋!欲擒之,先纵之;欲攻之,先痹之!想这围城内外距中原国千里之遥,而且易守不易攻,即便不逼我来此报讯,我们迟早也会知道她有攻我之心,这防备吗,我们也一定会做的!倘若因为在下此前的一番分析,我们便觉得可以高枕无忧,从而疏于防范,那我们岂不恰恰中了她的计谋……”说到这里,连明理傲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无所适从了!更不清楚自己心中对那小雅究竟恨是痛,是怕是敬了……
听罢此言,廷上君臣不禁甚感迷惘,一时间均自茫然不知所措起来。音符干咳一声:“嘿嘿……依先生此言,我们到底该如何是好呢?”明理傲哈哈一笑道:“哈哈!我们其实也不用考虑她究竟作何打算,来也罢,纵也罢,攻也罢,放也罢!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加紧战备,巩固国防,以不变应万变了……假如真要兵戎相见,也不至于措手不及,束手待毙啊!”
君臣听罢,均觉只得如此,于是,音符决定从即日起,围城内外全力备战,巩固工事,屯集粮草,扩充军需。音符有心请明理傲担任重任,明理傲却坚辞不就,只说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这围城内外藏龙卧虎,兵部尚书智慧宝贝更是熟读兵书,才堪大任。如若有需,自己自当全力以赴,誓与围城内外共存亡!
众人皆知这明理傲重仁义,轻生死,那小雅之所以设计逼他急赴围城内外,就是因为怕他身殉中日关系。今天他既然来到围城内外,他也一定会与这围城内外同生共死的!这一点,众人皆无异议,可又为他不肯任职感到遗憾!
就这样,围城内外同心协力,日夜操练兵马。因为是岛国,长于舟战,却弱于野战,因此,他们便将训练重点放在了兵马撕杀及各种战阵的演练上。这围城内外城高墙厚,鲜有可比。所以,这防御工事修建起来倒不很难!
明理傲此次回岛已经没有了退路,而且身边又多了一个美女相伴,音符便命人在王城附近给明理傲专门安置了一所府邸,供两人居住。围城内外的战备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明理傲和蓝海的鱼儿也抽空到围城内外群雄处拜访。自当日与那雅虎天子祝寿起,明理傲和漆夜的关系也亲密了许多,患难之后,更是亲如兄弟,几乎无话不说,两人自然先到副城主漆夜府上,却不料那左丞相花朵派竟也在府中。虽然对于这两人情事,明理傲回岛后便略有所闻,虽替他们高兴,却有些迷惑不解。明理傲和漆夜两人不禁回想起来那悲伤往事,提到泰山之颠的惨祸,两人自是感慨万千,那蓝海鱼儿和花朵派不便劝说,便借故离开。明理傲和漆夜两人叙说了分手后这些日子里各自的境遇,自然也提到了花朵派,漆夜这才一五一十地将个中根由与明理傲说了个明白。
原来,自漆夜回转宝岛后,一直为小可爱之死伤痛不已,终日里郁郁寡欢,竟一连病倒好几次,众人纷纷开解,也终难让漆夜释怀。左丞相花朵派有感于当日在城外漆夜施以援手,救助于她,便经常登门探望。或弹琴轻唱抚慰心灵,或细语叮咛排解愁苦,渐渐地,漆夜心中的积郁愤闷之气竟也舒缓了许多。有这么一个才华横溢又如花似玉的佳人相伴,他的心情自然也好了起来。哀伤渐逝,爱意滋长,待那漆夜身体日益康复,却发现与那花朵派两人竟不知不觉间互生情愫,等他完全复原,两人已经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
辞别漆夜后,明理傲和蓝海的鱼儿又分别去了城主音符与冷凝儿夫妇、副城主谢虞轩和恋雨纷纷处拜访。提起那小公主旖雪,众人皆感悲凉,那副城主恋雨纷纷与小公主旖雪更是亲如姐妹,虽然过了这么长时间,一想到旖雪姐姐,她依然痛哭不已。明理傲自是心中凄然,不由得又产生愧咎之感,好长时间都闷闷不乐。蓝海的鱼儿绞尽脑汁地想让明理傲开心起来,但却想尽千方百计都不奏效。
从恋雨纷纷府上出来,明理傲突然带蓝海的鱼儿直奔围城内外北城门而去。来到北城门后,明理傲在城内北门附近的一所小房子前停了下来,站在这低矮的房门前,明理傲不禁流下泪来。想当日,自己就是在这个屋子里劝那北门遛街跟自己出岛的,却不料竟害得这个不问世事又自得其乐的小看门官客死异乡。想着想着,明理傲竟突然瘫倒地上,蓝海的鱼儿急忙将明理傲背回了住处。多日里的积聚的伤痛终于在明理傲体内暴发,一连昏迷了好几日都不见醒来。蓝海的鱼儿想尽了办法,也无法令他好转,围城内外君臣先后探望,却均无计可施。
正在众人不知所措之际,礼部尚书云之俪也来看望明理傲。听了蓝海的鱼儿述说了明理傲的情状后,她看了看明理傲脸上的气色,把了把他的脉搏,叹道:“明先生得的是心病!想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旖雪和北门遛街两人,始终念念不忘,难以释怀。突然之间又闻中日关系灭亡及友丧之讯,心中虽然悲痛异常,却又强忍至今,终因睹物思人,支撑不住,以至晕倒……唉!却不知明先生挺得了挺不了这一关……”众人一听,均是大惊,蓝海的鱼儿更是失声痛哭。云之俪想了想又道:“明先生极具慧根,当是与佛有缘之人,想来吉人天相,应该能够过得了这一关的!”说罢,她竟在众人面前轻轻唱起了佛曲:“南无喝呐怛那哆呐夜耶,南无阿俐耶婆卢羯帝,烁钵呐耶菩提萨陀婆耶,摩诃萨陀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谙,萨皤呐罚曳数怛那怛写……”围城内外众人里有些人听出了这云之俪唱的正是佛教“大悲咒”,众人皆在感悟,却均不知那明理傲能否因此醒来。唱吧大悲咒,云之俪吟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我们先回吧,让明先生静一静!”众人也只好如此,宽慰了蓝海的鱼儿几句,告辞离去。
蓝海的鱼儿静静地守在明理傲的床前,就这样过了将近一昼夜。第二天中午时分,明理傲果然睁开了眼睛,蓝海的鱼儿不胜之喜,一边给他准备饮食,一边差人报予围城内外君臣知道。众人均喜不自胜,纷纷前来看望。明理傲勉强起身向众人致谢,君臣看到他的身子仍旧虚弱,不便过多打扰,又先后告别,留他静养。
又过了几日后,明理傲身子完全康复,回访了群臣后,他独自一人来到云之俪府上拜访。两人自然谈起了佛,明理傲将自己关于佛的种种疑虑、困惑以及感悟一一向那云之俪道来,只是没有提及在雁荡山上巧入俪舞去阁之事,而是婉转地讯问了云之俪的来处,云之俪笑而不答,轻轻吟道“自然本清静,心动万机发,北山松自高,南山水自流……我自来则来,我自去则去……”明理傲依旧半知半解,似懂非懂。他不懂,却不知如何问及,那云之俪也不说破,只说佛渡有缘人,有缘自明。与云之俪告别时,她突然说道:“明先生,一切的一切,皆虚幻!情执乃苦恼之因,放下情执,方能得到自在!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明理傲听罢,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心中也如释重负,好像突然之间抛却了所有的烦恼与仇苦,心情舒畅,轻松无比。
明理傲康复后,又到龙与嫣然一笑居处地方拜访。明理傲极力规劝那龙一回到暹罗,远离中国这是非之地。那龙一告诉明理傲,说他不愿再去异国他乡,无论如何,也要在这围城内外呆下去,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怎样,自己也会与这围城内外生死与共,福祸同当的。明理傲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勉强,稍坐片刻,便告辞回去。
岛上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岛外那中原国的侵吞步伐也在不断地加快。探报不断传来讯息,无数封国先后被灭。
戊子年,辛酉月,辛亥日。中原国主小雅自中日关系回兵,归国中突然袭击灵异心情客栈。甲寅日,灵异心情客栈内乱,副主柠檬举兵降。乙卯日辰时,女王花皮猪被杀,虫舞战死,余下皆降。戊子年,辛酉月,乙卯日,灵异心情客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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