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来河边吃小吃的全是学生，而且师范的占大部分。我曾跟杨小智说，河边这些商贩们见到咱师范的人肯定比见爹还亲，咱是他的衣食爸妈。

杨小智。唉！杨小智……

全在骗我！赵莉竟然还为此写了封信，呵，好美的慌！

烟盒里只剩下打火机。

“老板！来盒红旗渠！”不知何时起我养成了一个毛病――吃饭的时候不喝酒就不香，喝酒的时候不抽烟就不爽。

望着湍河。河面上三五只鸭子、天鹅状的小船，脚蹬式的。踏板连着船尾的螺旋桨，人力前进。10块钱一个小时。不用说至少有四只里面坐的是情侣。公园、河边这带到处都是情侣。我和赵莉也曾在这河上，欢笑着努力地瞪着。累了拿出一大袋阿尔卑斯糖，她给我剥一个草莓味的，我给她剥一个香蕉味的……

如果真正爱一个人，就会把对方当做圣洁的神，不敢触碰，不敢说玩笑的话，甚至不敢近前，总是那么认真，认真得让对方感觉自己很木纳，很痴。而把感情当做游戏的人却总是那么随意，这对前者伤害太大了。如果是三人两份感情，更是煎熬。不愿亲赵莉不是因为她牙齿上的菜叶，她就是满嘴菜叶我也不会嫌弃。是我不敢。可她肚里却装着杨小智的孩子。

“砰！――”杯子掉在地上，碎了。

老板过来寒暄两句，我说没事。

“嘀嘀，嘀嘀。”一条短信：“东，在哪？”赵莉发的。

“死了。”我对着手机说。

过了一会儿，赵莉又打了过来，不说话，一分钟，我挂了。

继续喝酒。

不知不觉。他们找到了这里。

赵莉站着不知所措。杨小智找了个凳子坐下，又叫了两瓶酒。谁也没理谁。

“操他妈的！”杨小智自语。

赵莉也坐下，哭了。

抽烟。

“老表你说句话啊！”杨小智用双眼望着我。

喝酒。

“老表，我杨小智欠你一辈子的情，你想咋整就咋整！”

用嘴巴捋了一串土豆皮。喝酒。

“老表，我求你了。”杨小智语调低沉。

“东――”我的心猛地一颤。杨小智再怎么喊我也能装作没听见，可就受不了赵莉的声音。顿了一下，想哭。

“东，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打我骂我都行！你白（不要）憋着，憋着难受……”赵莉哭的无力。

“x你妈你哑巴了？！”杨小智冲我咆哮着，周围的人都投来了目光。

我的脸火辣。拿起酒瓶就冲杨小智头上砸去。“x你妈白惹老子！”杨小智被我踢倒在地，双手抱头不动。我骑在他身上不停地捶打，他还是不动，好像是故意让我打的。我疯了，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手臂不停地上下。赵莉双手捂着嘴哭，蹲在地上。

一阵风掠过。河岸上的柳枝飘动起来，枯黄的叶子簌簌地落。纷飞。散乱。仿佛是受到怎样的冲击，或是出于心灵上的自卫，或是惶恐。在风中狂舞。

十一到了。我小喘了口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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