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说说,有什么不同?
雷诺说,这名学生是当年秦怀扬从西南大学定招的一名优等生,经过了严格的考核才送到部队来,并在前方基地参加了为期半年的强化培训,当时,我就是她的队长。在这期间,她训练极为刻苦,并在一次野生训练中组织自救,受到基地的高度赞扬。训练结束在哨所实习期间,又为抢救一名被泥石流掩埋的战友而累断了一根肋骨。因此,前方基地将她破格推荐为学院首批研究生学员。这样优秀的学员,在我看来,学院并不十分多,而我们的研究生队竟以该学员窃取试卷答案为由,将她淘汰,这其中必有隐情。
研究生队的反映是,这个女学员各方面的成绩都十分差,而且还有点儿那个毛病。院长说着手还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雷诺说,依我看,她不仅不差,也没有您说的那个毛病,而且是全研究生队最优秀的学员,只不过,一些带有个人成见的领导,想千方百计把她赶出研究生队而已。
院长有些诧异,有这样的事吗?
雷诺说,将这样优秀的学员退掉,结果伤害的并不仅仅是学员本人,而真正的受害者却是学院,更准确的说,是学院领导班子。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明摆着嘛。雷诺说,是金子在哪里都闪光,优秀的人才在什么地方都会优秀。学院不要她,回到了前方基地一样最终能成大器。那么学院就留下了一个让人永远难忘的笑柄,越是优秀的人越要退掉,那就不知道学院培养的到底是什么人才了。人们不会说这是研究生队的个别领导缺乏政治水平干出来的蠢事,人们会把一切罪责加在学院领导身上,他们会认为这是因为学院领导水平欠缺、班子不力造成的。
院长还真没想这么多。退一个学员,本来是件没多大了不起的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经雷诺这么一说,院长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了。说也是呀,前方基地那个司令可不好惹啊,不给他一个服气的说法儿,他真翻了脸,非出学院的洋相不可。想到这里,他说,那你说这事应该如何处理?
雷诺说,这很简单,要治就要治根。这个事件显然是研究生队内部挑起来的,就说明有人是在借考核之名排除异己,如果不刹住这股风,今后大伙都效仿这种作法,那么组建这个研究生队还有意义吗?还有更难听的,如果哪一天研究生队矛盾堆积成山真的垮掉了,那么后果会是什么呢?
是什么?院长说。
雷诺说,别人会说,丁大海倾尽毕生心血建成的研究生队,就这样让现任领导班子给搞垮了。
好了。院长说,雷诺啊,你今天真让我长了见识,过去我一直认为你不就是雷楚汉的那个浑小子嘛,肯定跟你父亲一样,但我看错了,你不像你父亲那么操蛋。虽然你的话句句难听,但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啊。这个事我们处理得可能是草率了点,我决定重新操作。不过有言在先,咱俩来个君子协定,暂且把这个学生留下来,我要亲自去研究生队组织一次考核。如果这次考核,这位学员成绩优异,今后我就把你当成朋友,反之,我想你这些话也不能白说了,也得帮忙担点儿过才是,要不人们红口白牙嘴一张,说话都不负责了。那时候,我们不仅要将她淘汰,还要给你点什么处罚才对。
雷诺说,院长,您真痛快,这正是我想说的话。如果真是那样,只能说明我句句假话,欺骗领导,我甘愿离开院机关,去干休所挂起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好了,院长说,那么就麻烦你去通知那位学员,就说我的命令,让她暂且停下来,等待考核。
是,我代表她谢谢院长您了。雷诺说完,便急急地从院长屋子里退了出来,一看表,已是十点,林若水肯定乘上了十点半开出的那趟火车。雷诺撒腿从大院跑了出来,打的奔火车站而去了。
火车站同过去一样拥挤,雷诺拨开人群飞跑着。来到站台上,车站已打出刺耳的铃声。他惊慌地在站台上奔跑着,大声呼叫着林若水的名字。
就在一抬头的瞬间,两束目光又相遇了,他看到了林若水。
时间真有些来不及了,列车员已关上车门。
快打开窗户。雷诺拍着车窗叫道。
林若水把窗户打开了。
雷诺喊道,快下来,来,快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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