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兴致勃勃地回到了旅里，一进门科长就嚷嚷，快快快，林参谋，基地秦参谋长找你好几天了，快给他回个电话。林若水就赶紧拨了个电话给秦怀扬。

秦怀扬在电话里说，林若水，有一件事，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北京的长风研究所要我推荐一个人，我就推荐了你。之后我马上又后悔了，你去了北京，基地这几年不是白培养你了。

长这……林若水不明白他的意思。

嘿嘿，秦怀扬说，跟你开个玩笑，能到北京工作，这是件非常好的事，而且你从此以后就可以专门从事研究工作了，这好事儿到哪儿找去？赶快收拾收拾准备去报到吧。

长，我喜欢前方基地。

傻丫头。秦怀扬说，谁不让你喜欢前方基地了？到了那里，你的研究项目让前方基地受了益，部队有了发展变化，这喜欢才叫真的喜欢啦。

知道了，首长。

秦怀扬说，别老首长首长的了，到了首长机关工作，再到前方基地来，我得叫你首长了。

林若水不好意思了，首长说什么呀。

秦怀扬说，好了，旅里为你送不送行我不管。你走的时候以我个人的名义小范围内给你送个行，由我来办，请上你几个最要好的朋友，人员由你来定吧。

林若水说，首长，这怎么好意思呀。

没啥好不好意思的，就这么定了。

秦怀扬亲自安排为林若水送了行。

都说秦怀扬有些抠门儿，这一回秦怀扬可真大方了一次，他在市政府小招订了一小桌，听说那里是专门接待省部级以上领导的。林若水只叫来了韩劲和田玲玲。

几位准时到场，落座。

这几年，你在部队工作非常出色，现在要调走了，虽说就是去首长机关，想见面也很容易，但我还是真心舍不得你走啊。秦怀扬自己说得有些伤感起来。

林若水说，首长，到了那里，我会常给您汇报的。

秦怀扬说，汇报也好，联系也罢，人心嘛毕竟都是肉长的，是感情动物，你可别像雷诺那小子，接到他一个电话真比登天还难哩。

林若水说，也许他是觉得没什么好跟您汇报的。

秦怀扬说，你就别替他解释了，他小子是有意躲着我呢。

菜上来了，香喷喷的一桌。秦怀扬夹一颗花生送进了嘴里，就滔滔不绝了。

秦怀扬说，我是从机关出来的人，机关的事儿我明白，他们每天都很忙，系国事、家事、天下事于一身。你到了那里，情况可能不会像在基地了。不会有人管你问你，一切都靠自己过问。机关就是机关，要不为啥叫机关呢？机关就是暗藏着一些玄机，各部门既相互制约，又相互推动。你虽然只是从事自己的科研活动，科研活动科研活动，要科研也要活动啊，让自己活起来，动起来。

秦怀扬说，每每机关的人到了基层，下面又是接又是送的，热情得不行。可基层的人到了机关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们没有义务接你送你。你这次过去，想必也不会有人去接你，所以我就跟乔红说了，让她去接你，完了再送你去报到。

秦怀扬说，还有一件事我也得给你提个醒儿，就是婚姻问题。我不希望看到林若水因为科研而误了终身大事，成了老姑娘。科研得要，婚姻也得要，这才符合常理。说实在的，你们几个都是女兵中的佼佼者，我都看好你们。韩劲和佘军已经结婚，听说田玲玲也嫁给了一个地方老板，对了，今天他们怎么没来？

韩劲接过去说，他们都出差了，是吧玲玲。

对不起，首长。田玲玲满脸羞愧，几乎不敢直视秦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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