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问，怎么对不起我了，田玲玲。

我是真的对不起您，我一定让您非常失望。

秦怀扬说，这没什么不好嘛，嫁给一个老板，老板有钱，就可以让生活过得好一些，就不需要我们当兵的成天琢磨钱去，这其实是一种良性结合。

我比不上林若水，也比不上韩劲，我想做的事都做不了。田玲玲可能是想起了她想将女人的第一次给秦怀扬的那件事，满脸竟绯红起来。

你们是各有所长啊，我对你们都很满意。秦怀扬敞开话题说，结了婚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工作了，都说文化工作站是个闲差，我不这样看，关键就看你琢磨不琢磨，文化也是战斗力的一部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将来文化完全可能成为一个产业。扯远了扯远了，来，今天都喝一点红酒，林若水，你也得喝一点哟。

林若水这天真的喝了一杯红酒，剩下的都由韩劲代劳。看来林若水真是不胜酒力，几口酒下去，已是满面春风了。

林若水到达北京，这次与上次的心情大有不同。乔红老远就认出了她，并向她大喊大叫起来。

乔阿姨。林若水向她扑了过去。

孩子。乔红抱着她，把她的脸扳过来认真地看了看说，哟，当了这么多年兵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林若水说，乔阿姨，你也还是这么年轻啊。

你看，有意恭维我吧，乔阿姨老了，现在是真的老了。乔红说，这样，先跟我回家，住上几天，再去报到吧，我们母女俩好好叙叙。

这……

没事，研究所那边我找个人给你打招呼，早一天晚一天不要紧的。乔红想到的事就要做，她的脾气改不了了。

乔红是自己开车去接的林若水，这辆车是她背着秦怀扬买的，虽说只是辆小夏利，又没花他的钱，但她不愿听到秦怀扬得瑟，干脆连招呼都不打就买了，再说啥也没用了。

两个人到了家，乔红让林若水躺在沙发上听她的音乐，自己就去烧饭做菜去了，难得乔红有这分耐心，唯独对林若水特别了。

林若水跟乔红在一起待了两天，乔红开着车满北京城里跑，晚上还要去东华门吃小吃，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乔红说，你到北京工作这就好了，以后没事了就回家里来，我也就不着急了，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是真没意思啊。

林若水也确实从乔红那里得到了母亲般的关爱，是比母亲还母亲的关爱。因为在乔红的眼里，林若水既是她的朋友，又是她的女儿。这是单纯的母亲或单纯的朋友都达不到的。

两天后，林若水去研究所报了到，接待她的是所政治部主任东方玉珠。

林若水一声报告进去，东方玉珠取下眼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是个端庄的女人，浓眉大眼，皮肤白皙，只是身材微显发胖。稍加接近就能感到，一股书卷气噗噗地从她周身往外散发着。

哎呀！东方玉珠说，你就是林若水呀？你长得这么漂亮啊。我以为搞科研的女孩子都老气横秋呢。

林若水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静静地等待东方玉珠的安排。

不错不错。东方玉珠说，你坐下来我跟你说。

林若水就坐下了。

东方玉珠从办公椅移到了沙发上，在林若水身边坐了下来。她说，你要去的这个室，是一个相当重要的研究室，下一步我们还要准备改造一下，让这个室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你来了，就是中坚力量，不会有问题，秦怀扬推荐的人，不会有错的。

林若水问，您认识秦参谋长吗？

东方玉珠说，大名早就知道，只是没见过面。好，我这儿还有一份材料要看，抽空再细聊，我先带你去室里报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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