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说，别急嘛，演员马上就到。

说话间，一辆红色夏利开了过来，下来了两个人。

雷楚汉定睛一看，他认出一个来了，说那不是那个乔……乔什么来着，秦怀扬的老婆嘛。

东方玉珠说，老雷，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摄影家乔红，这一位叫林若水，我的同事，现在正在京大读博士。

好好好。雷楚汉应付着，来，坐坐。可一回头却发现没地方可坐。

乔红说，首长你先等一等，我们去取点东西。

乔红和林若水从车上取出了大包东西。

她们将几块布垫铺在了地上，取出了各种吃的，有月饼、花生和咸蛋，还带来各种水果，更没忘给雷楚汉准备一壶茶水。

几个人围一圈儿在布垫上坐下。乔红想得真周到，她拿出一把红色的蜡烛，一一点燃，立在了中间，气氛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一切都是乔红安排的。东方玉珠说，是乔红先发现了这个地方，决定让我们一起来赏月，吃月饼，还为我们准备了一道精神大餐呢。

雷楚汉高兴得不行，说好极了好极了，过去我怎么没发现这个地方呢。哎，这个姑娘叫……

林若水说，首长，我叫林若水。

我一直没见过你，你在读博士？

是的，首长。

读博士好啊，家里有个博士，赛过买匹骡子。

林若水哧哧地笑了。

说些什么呢？土得连渣都掉不下来，人家是高技术人才。东方玉珠说。

骡子好哇，干活一点儿都不知道累，力气又大，在家就是顶梁柱呢。雷楚汉嘿嘿地笑着，转头看一眼月亮，沉下来说，我们现在的好多人，缺的就是这点骡子精神。

东方玉珠说，别听他胡诌，当了一辈子兵还是个老农民。来，我们赏月吧。

你老看不上我们农民，你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跑到这玉米地中间干啥来了？雷楚汉说。

东方玉珠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看不上农民，我是看不上你这样的穿着军装的农民。

雷楚汉说，你干脆说我是披着羊皮的狼得了。

不跟你斗嘴，来，吃，我们来好好享受一下。东方玉珠说。

大家高兴地吃喝起来。

乔红说，你们看这咸蛋，可不是一般的咸蛋。

那是什么蛋，什么蛋也不还是个蛋嘛。雷楚汉说。

长啊，你好好瞧瞧，这是鹰蛋。

雷楚汉惊讶道，我的个天，你从哪儿弄的鹰蛋。

长你不懂。乔红笑着说，这是鱼鹰下的蛋。

嘿。雷楚汉说，我说嘛，怎么就觉得有股鱼腥味儿。

长快吃，滋阴壮阳的。

乔红最喜欢跟雷楚汉这样级别的人逗闷子，她是浑不懔，什么话都敢说，什么玩笑都敢开。

雷楚汉说，我就喜欢乔红的性格，真实，不像有些人一副假惺惺的扭捏样子。

雷楚汉，你说话怎么含沙射影的？东方玉珠说。

行了行了，赏月吧，赏月吧。雷楚汉塞一块月饼在嘴里嚼着。

乔红还带来了红酒，劝雷楚汉也喝点儿，雷楚汉就喝了，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乔红说，真正的节目还在后面。我早就知道林若水会跳舞，但不知她跳得很好，当年我是想让她当一个电影演员的，可她却当了兵，过一会儿就让她给我们表演表演吧。

林若水说，这太不好意思了，我都是凭感觉随意跳的，说不上是什么舞蹈。

别不好意思，再说今天也没有外人。东方玉珠说，自从乔红在电话里跟我说了后，我就想着要看看，这一天我已等了许久了。

雷楚汉说，你说的看戏就是看这个？

东方玉珠说，反正你大老粗一个，什么好你也看不出来，你跟着拍拍巴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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