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不服气，说合着你今天是因为我这两个巴掌才带我来的？

东方玉珠说，不懂就是不懂，你雷楚汉哪天要是懂了舞蹈，导弹真要打到海王星上去了。

此时已是月当中天，林若水被乔红推了起来。这本来就是她最喜爱的月夜，在这样月光明艳的夜晚，在这样一群人中间，她完全有理由尽情地起舞。

林若水身披一件轻柔的乳色纱巾，像一只翩翩起飞的蝴蝶，漫步飘进月光里去。

她在月光下缓缓地舞动起来，虽然没有舞台，也没有音乐。月光从寂静的苍穹倾泻而来，让她浑身都激荡着音符，翻滚着如火的情愫。月夜像一个深蓝的海，她似乎是沉入这海底的鱼儿，随着波浪的起伏，翻滚、遨游。

此时的林若水感到了无比的畅快，她一如走入梦境，回到了童年，再从童年一点点长大。她正在叶城那美丽的河滩上飞快地奔跑着，怀里兜着一大包她喜爱的红菩提；她碰到了雷诺，看到了他那令她永远也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的眼神；她来到哨所，经历了那个疯狂的雨天，还有她心爱的骆驼；她走进了高原，在无边的蓝天下骑着马儿快乐飞奔……

雷楚汉、东方玉珠和乔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被她如行云流水般的舞姿震惊了。

蜡烛摇动着晶亮的火苗，使夜晚更添了几分温存。

真是太好了，雷楚汉拍着巴掌说，这是我看到的最好的舞蹈。说实话，我这人是不懂艺术，但林若水的舞蹈我能看懂，她的舞一会儿像山里的小河水哗哗流淌，一会儿又像大江大河的波涛汹涌澎湃哩。

老雷。东方玉珠感叹地说，以后我不再说你不懂艺术了，你真进步了。

跳完舞，林若水已是大汗淋淋了，东方玉珠和乔红都上前拥抱了她。

东方玉珠说，老雷，今天的舞不是让你白看的，我有一个要求。

雷楚汉说，你说你说。

东方玉珠说，要林若水做我们的女儿。

这好哇。雷楚汉说，这一辈子我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可你却给我生了个儿子，还是个不听话的儿子。

谁说诺儿不听话了，性格比你好。东方玉珠说，林若水以后就是我们的女儿了，你要像对亲女儿一样对她。

雷楚汉问道，林若水，你同意吗？

这……林若水没说出来。

好啊。雷楚汉说，有你这样一个女儿，是我雷楚汉这辈子的福分呢。别的要求没有，等我退了休，有空了就跳个舞给我看看吧。

美得你。东方玉珠说，我们若水的舞可不是想看就看得到的。

雷诺和丁小北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林若水的离开而变得密切，相反，林若水离开学院以后，两人的关系反而逐渐紧张起来了。雷楚汉常常会接到丁小北的电话，这些电话，是丁小北当着雷诺的面打的。丁小北在电话中不会吐露半点实情，她总是把她和雷诺的感情描绘得让雷楚汉放心地哈哈大笑。放下电话，她马上就又变了脸。雷诺知道丁小北的这些做秀，都是做给他看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也是说给他听的，证实两人感情上的不和，全是雷诺的责任。

正在此时，北京总参谋部到学院来挑选一名专管导弹部队训练的作训参谋。对这个人选，有两个重要的要求，一是熟悉导弹专业，能指挥，会操作；二是文字功夫强，对训练、科研以及各种汇报材料、总结都要拿得起来。雷诺没有征求丁小北的意见，就为自己报了名，请求上面来考察。

直到上面的人来到了学院，丁小北才得知雷诺想调往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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