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高度烦躁起来。她打开电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先前对网络的一切好感都破坏了。此时只有恶心。她终于没能克制自己要见见鬼子的强烈愿望。当保姆告诉她孩子睡去之后,她迅速关了电脑,去房间换了裙子,出门了。
刘晓珊到医院去了,她还是要看看鬼子。几天前她跟王一朵闹别扭时,发誓一辈子不再见他了。她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是,几个小时前,安东给她打电话,她希望王一朵能亲自给她道歉,她可能会去看看鬼子的。现在是既没人给她道歉,也没人给她做工作,她却迫不及待地要见鬼子。我们通常认为,理智往往象一个警察,管理或监督着人的思想意志。可刘晓珊的理智就象一个自由散漫的家伙,说走就走了。刘晓珊就是在没有理智管束的情况下来到医院的。一进病房,她就瞪大了眼睛,一声叫喊:“鬼子!”
刘晓珊的声音把护理阿姨吓了一跳。她似乎不是在叫喊一个病人,而是象在马路上突然看见一个久违的朋友。护理阿姨冲她一笑,说了声你来了,然后就知趣地出去了。护理阿姨总是希望有更多的人来看望鬼子的,这样可以减少她的寂寞。当初一段时间,鬼子公司的同事来得多,但都是上午来,成群结队地来,看看就走。所以大部分时间病房是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陪着鬼子,百无聊奈地侍候着他。所以她欢迎有人来,除了化解她的寂寞,也说明她侍候的病人有份量,别人看重他,是个人物。她可以从内心获得一些意外的精神满足。
“鬼子,你怎么样了?我好几天没来看你了,其实很想你的。”
刘晓珊说。她的眼睛掠过一丝忧伤,一边说着一边坐下去,屁股放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同时她调整了身子,正面对着鬼子横着的腰部。鬼子躺成“一”字的样子,双目紧闭,额头绷平,对她的叫喊依然充耳不闻。尽管如此,鬼子在刘晓珊的心目中就是一个有情感有思想的人,只是此时不想理睬罢了。
“鬼子,鬼子,你怎么还是这样啊?”刘晓珊叫喊着站起来,弯着腰看了看鬼子的脸颊,寻找着这几天的变化。她动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象往常抚摸他那样,轻轻地将手指头贴上去,然后轻轻地向某个不确定的方向滑动。每当那时,鬼子便会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还她大片大片的抚摸。然后两人便是一阵急促的呼吸,一阵快速的血压升高,然后就亲热起来了。他们任何时候见面都是那样不能自已。可现在,当刘晓珊抚摸他一阵之后,她才真正意识到他是一个接近于植物人的人,一个半死不活的生命,一具苟延残喘的身躯。如果换一个人,她会感到恐惧。可对鬼子没有,她觉得这是她最熟悉的人之一,没什么可惧怕的。可是,当她端详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时,刘晓珊鼻子一酸,哭了。她润洁的脸上顿时变得通红,两滴眼泪在眼睑下方挂着,滚不下来,也收不回去。她突然感觉到,生命离鬼子是那样遥远,看着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她的心像超薄的玻璃杯,本来就受伤起裂纹了,一碰就碎,变成了一堆不规则的碎片。
刘晓珊将脸伏在床沿上缀泣,足足有十分钟才抬起头来。透过泪花,鬼子那张僵死的脸却显得特别扎眼。刘晓珊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懊恼,她站起来,“啪”地一巴掌打在鬼子的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使幽静的病房凭添了一点怪异的生机。可这一耳光并没把鬼子打醒,刘晓珊自己却哇地一下哭了起来。哭声在屋里带动一串丝丝的响声。
在刘晓珊泪眼凄迷的对面,是鬼子那个接近于变形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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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探头与语音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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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到了,听到了,只差触摸了。我想,在下一步的尖端科技中,首当其冲的攻关任务便是发明触觉和嗅觉的传输技术了。也许有一天,我们有可能通过网络去感受抚摸对方的身体,闻到对方的气味。一上网就知道对方今天喷了什么香水,说话前是否吃过口香糖,还可以知道上网前洗澡没有。人是清晰了,网络会越来越浑浊。如果这种假想实现了的话,科学就变成了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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