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回来的这两天我们很正常地生活着,正常生活的标志就是看是否做爱。我们做爱了。她空了一个礼拜,我也空了几天了。这一周李飞非到北京开会去了,她一走我性生活的对象就只有刘晓珊了。但我还是觉得,跟老婆做爱还是太公式化,程式化,是对以前各种动作的不断重复,也是对以前各种感觉的不断重复。这种做爱有点象踩跑步机,时刻在跑,不停地跑,就是没有前进,停止下来时还是在原地。比较之下,还是觉得跟李飞非在一起好,尽管李飞非比刘晓珊要大得多,但在床上刺激,新鲜,老辣。我也如同一个球员,打国内甲a时不多么卖力,而在打nba时就干劲十足了。干劲往往不是来自于自身,而是来自于对方的调动。
刘晓珊一走我就盼着李飞非回沪。可她还在北京开会。她以前出去开会是从不带手提电脑的,嫌那东西占地方,也没什么实际用处。这回不一样了,准备行李的时候首先就考虑到了带电脑。而带上电脑的全部目的不是开会本身,而是跟我聊天用。白天她忙着,人多事杂,我们聊天的时间放在晚上。按说我们可以无休止地打电话更方便,但电话有电话的局限性,听得太真切了,太直接了,就会有苍白感。我们更喜欢网络文字,尤其是聊天文字总有它特殊的魅力,它能够准确表达我们的语气,它也能让人有思索的余地,更能制造一种看不见的神秘氛围。所以我们把网络聊天看成我们小别之后首选的联络方式。聊天的内容大抵也很明确,先谈一天的工作,再谈相互的思念,由思念扩展开去,及情,及性。慢慢地,她的身体就会在我的想像中进入我的阅读视野,成为我喜爱的阅读文本。再谈下去我就会想她了,她也会不失时机地向我敲响警钟:“不敢再聊这个话题了,我湿了。换个话题好吗?”这时候我不会换个话题的,我会顺着这个话题一路前行,顺藤摸瓜地进入调情程序,然后我们就在网上做爱了。
我和李飞非已经非常熟悉网上做爱了,就像我们在生活中的熟悉那样。我们会先在网上进行前半部分。我们彼此都燃烧着身体,并用我们的指尖点燃一堆燃烧的文字,通过qq的方框之内传送给对方。这时我最强烈的感受是手不够用。我埋怨上帝只给了我们两只手,却给我们了千只手才能消化的欲望。我希望我们有三只手,四只手,甚至更多的手。两只手用来打字,一只手用来安抚自己,如果还有一只手的话就用来抚摸对方。总之我们的手不够用,严重短缺。我们都忙不过来。我们烦躁,我们焦急,我们忙乱,我们坚持在这重重困难中制造、寻找和享受我们闪电般的幸福。这时候的每句话都敲击在欲望的鼓点上,像一剂烈性催情药,会引起全身的膨胀和暖流的涌动,逐渐把我们推向一个高不可及的无限顶峰。
我们通常是在电话中迎接高潮的来临。这一时刻是令人激动的,充斥着无边的美好。话筒的两边都是浑浊而杂乱的呻吟声和吼叫声,声音象夏天的雨线一样时断时续,但连接着天空和地面,因此显得非常空灵和博大,给人以穿透力和浑厚感。我们互相用声音推动着情欲,用仅有的手安抚着自己也在想像中安抚着对方。冲向的时候,我们的整个心身就象失去基础的大厦一样突然崩塌下来,先前所有的欲望变成一种快感从身上迅速掠过,然后又变成云雾一样的东西飞翔而去了。欲望释放了,只剩下两个虚飘的身子,或坐着,或躺着,或站着,有点晕旋,有点酥麻,手有些抓不住东西了,可手里又依然拿着电话。片刻的沉静和安详之后,我们会互相问候一声“你好吗”?一般说来,回答都是肯定的。因为我们一直都很好,从来没有不好过。有时甚至比真正的床上做爱更刺激,更慑人心魄。偶尔有些时候,她也会说,到底还是真人真做好一些,因为觉得那里有些“空”。我有时也有同样的感觉,我不是觉得那里有些“空”,而是没有着落,没有肌肉的包围感和紧握感,好像伸入到了一个巨大无边的空荡荡的茫茫宇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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