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姜峰一口气跑在东十四街上。那时已经中午过后，不过c市的冬天还是寒风刺骨，偶尔寒风卷几颗沙石碰在脸上，脸上生疼生疼的。姜峰摸了摸还在红肿的脸颊，火辣辣得如同针扎。姜峰抬头看了看阴沉沉地天空，天空就像一床铺旧的灰色毯子，遮住了所有的阳光和空气。姜峰觉得倍感压抑和郁闷。姜峰漫无目的的跑跑了很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跑在什么地方了。四周仿佛都是阴沉沉的被什么东西包裹着，时间似乎凝固了好久。

姜峰顺着二环路渐渐回绕到大头的地方，他想大头可能回来了。可是到了那里，大头的地下室依然铁门紧锁。从铁门的空隙望去，房间里面已经厚厚地铺了一层灰。那里的东西依然保持大头临走前的样子。地下室里面的健身器材随便的摆在地上，中间用来隔间的铁丝网依然牢固的支撑着整个地下室结构。那些水泥墙上的黑白涂鸦如同往常一样触目惊心。最里面的休息室里，那木板床还是杂乱的放些东西。姜峰看过的那本女模杂志倒扣在床上，封面上美丽的女人耀眼地坐在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上，格外性感。不过整个地下室就是空空荡荡，显然是好久没有进人了。

姜峰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就走开了，天气依然很冷，风吹得脸飒飒地疼。姜峰看看手中的木雕和弹簧刀慢慢地走开了。

走到刘晨晨的家门口已经下午四点多。姜峰紧张的向前迈着步子，他想起第一次去刘晨晨家自己和刘晨晨的样子，还有那天发生的事情。所以越到刘晨晨家门口心里就感觉堵的慌，但是他还是好想见下刘晨晨。“毕竟是好朋友么！”姜峰想，然后心情就稍微平静了下来。“何况刘晨晨说她妈妈已经找了份好工作了，也不怕什么啊。”姜峰看着自己紧张的样子，感到有点可笑。然后姜峰掏出那个木雕，对着手里的刘晨晨笑了笑，他忽然感觉刘晨晨真的很漂亮。

进了c市西苑工业区，走完第一个立交桥沿着一条水泥路就可以直直进了刘晨晨居住的地方。姜峰高兴又忐忑的走着，这是刘晨晨退学后他第一次来这里，不过以前也只是来过一次。不过快到刘晨晨家门口的时候，姜峰忽然发现她家门口围了几个警察，像是出了什么事情。姜峰悄悄地走了过去，心里又突然紧张起来。

“同志，开下门！”一个中年警察敲着门。边上又几个人在偷偷地笑着，边说边指点着什么。姜峰没敢过去，偷偷地躲在刘晨晨门口的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后面。

“我知道里面有人，接到群众举报，我们过来检查下！请配合工作！”那中年警察继续敲门。身后一个年轻的警察和边上的群众谈着什么。

过了一会，刘晨晨的家门就开了。出来一个慵懒却不失妖艳的女人，姜峰认识那是刘晨晨的妈妈。那女人一身米黄色的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羽绒服，汲着翻毛拖鞋就走了出来。那女人望着外面一群人，先是惊了一下，接着就平静地对那中年警察说，“大冬天的，不回家暖炕头，在外面吵吵嚷嚷什么啊！”

那中年警察笑笑，说：“你好，同志！请问你是王心梅女士么？”身后的年轻警察和周边的群众都不说话了，一起注视着这个美丽的女人。

“是啊，有什么事情？”刘晨晨的妈妈皱起眉头。

“我们是西苑派出所的，这是我的工作证。”中年警察拿出自己的证件，“上级下达一份春节前整顿命令。刚才接到群众举报，怀疑你们这里有涉黄行为，所以我们来例行检查，请多多配合。”

中年警察刚说完，刘晨晨的妈妈就抬起头朝中年警察身后嚷了起来。“哪个人举报老娘的，老娘卖不卖x关你妈的鸟事，他妈的纯属吃饱没事做！”接着就对那警察说，“你看看你大姐我，啊！都三十多了，男人不在也都快大半年了！一个人带着女儿容易么？是不是该找个男人谈个恋爱啊！”

中年警察不好意思地笑笑。身后的那群人却笑得不怀好意，动嘴动手，指指点点。

“例行检查？来哇，查哇！”刘晨晨的妈妈开展大门，向那中年警察大声说道。那中年警察犹豫下就进去了，然后回头示意下身后年轻的警察，让他维护下现场秩序。

不一会那中年警察就出来了，不好意思地说：“大姐，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情，小兄弟，有空到大姐这里来玩。寡妇门前是非过多，不要听那些杂舌们的举什么报什么的，纯属胡扯！”刘晨晨的妈妈愤愤地说。

等刘晨晨的妈妈说完，中年警察就招呼年经警察和另外一个警察就走到警车旁边，准备离开。那中年警察回头对围观的观众说了声，“散了，散了，纯属误会。”说完就开车走了。那群围观的人似乎很是失望，像没中彩票一样悻悻地走开了。

姜峰躲在轿车后面紧张地看着这些人，等全部他们走完才静静出了一口气。这时天已经慢慢地黑了下来，姜峰走到刘晨晨家门口，准备敲门。他想看看刘晨晨在不在家，然后把东西送给她。到了门口刚想敲门，姜峰突然听到门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和刘晨晨妈妈说话的声音。姜峰急忙就躲了开来，躲在刘晨晨门口一座废旧的水泥墙后。不一会，铁门“吱呀”的开了，一个胖胖的男人走了出来，边走边摸着刘晨晨妈妈的屁股。刘晨晨的妈妈嗔怒地拍了下他肥胖的手，“都做玩了，还想讨老娘便宜，下次再来吧！老娘给你优惠。”

那胖男人一脸淫笑，“好的，明天再来。到时给你打电话，一起弄个鸳鸯浴！”说完手还恋恋不舍地粘在刘晨晨妈妈的胸上。

姜峰看的心抖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大人亲热的样子。姜峰感觉胸口一阵发热，难以喘气。但姜峰还是眼不眨地看着他们亲吻，姜峰紧紧攥了下拳头，手心汗淋淋的。直到那男人走开，开着刚才姜峰躲藏的轿车走了，姜峰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姜峰撒腿就跑了开来，虽然姜峰不知道往哪里跑，但是他知道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他感觉莫名的害怕。等跑了好久，身后才传来一声响亮的闭门声，刘晨晨的妈妈开了院子的灯，c市又开始美丽的夜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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