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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中一处凉亭,远远望去,几人看似悠闲的在亭中品着茶,身比站着几个太监,周围不远处的树下、小路旁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带刀的侍卫.
“皇上,这个园子布置的还真是雅趣、巧妙,大中午的这么大太阳,我就没感到热,身上一点汗都没有出.”黄尚放下空茶杯,边上的胖太监王承恩亲自上来给他续上.
“哎呀,你说正事吧,还是接着说你刚才没说完的那个什么银行来着.”崇祯对黄尚老半天了还东拉西扯的有点不满.上午刚提起银子的事,黄尚便岔开了说起了钱庄,刚开了个头没一会就说先吃午饭再说.吃完饭,和皇太极、林丹来到这园子后又说了半天闲话.皇太极和林丹也有些不耐烦了,大老远的赶这么长路,不就是为点银子么,可黄尚一直吊他们胃口.
“行、行、行,别急.简单说吧,我的想法是这么着.一千五百万两银子,两天后就能到京城了.朝廷和两位大汗呢都有难处,想把这笔银子派上用场.朝廷呢,今年要赈灾;太极兄呢,要对北方的罗刹用兵;林丹老哥呢,要给几个部落发点钱,在关内买些生活用品.这些兄弟都了解,这次出征也是三家合力出兵,银子自然都有份.皇上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皇上.”
“那是当然,大军出征,两位大汗都出了力,定然是要有所赏赐的.德亲王尤其是功不可没啊.不过,如今天下一统,大局还是要以朝廷为重.”崇祯少年老成的应和一句,两眼直扫在座几位.
“皇上所言极是,银子自然是朝廷的,还要皇上作主,大局为重.现下本汗和林丹汗族中都有难事,也望皇上考虑周全.”皇太极反应比林丹快多了,马上顺杆答话,林丹随后也是附和.
“朕自然是有所考虑,如今两位大汗和族人也是我大明子民嘛.朕近日来也看过你们的奏章了,也有所定策.但德亲王好像还有什么好法子,咱们先听听他的说法.”崇祯对黄尚一出马就能搞来这么多银子,心里虽然有些不安,但想到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要进自己腰包了,那丝不快也就暂时抛到脑后了.取而代之是暗暗的佩服,不知不觉中对黄尚产生了些依赖感.
“呵呵,一千五百万两,两天后就能到.我的想法是朝廷九百万两,两位大汗每家三百万两.以后七年每年的两百五十万两,也按这个比例分.你们看如何”
“啊,这个,亲王殿下和族人不要么这哪成,这回亲王殿下是居功至伟啊.”
林丹快言快语,惊喜过后首先提起疑问.崇祯和皇太极则愣着没说话,心里也是盘算的紧.
“我现在好歹也是朝廷的亲王了,为大明做点事情那是应该的.族人也少,平日里有个几两银子花就够了,上回卖自来神火还剩下个几万两,也够用上几年了.不像皇上和两位大汗,一大摊子事,到处要用银子.再说,我的话也还没说完.虽然我不分银子,可我希望皇上和两位大汗都能拿出三分之一来供我经商.我想为大明办点产业,去挣点夷人的钱.按我的打算,皇上出三百万两,两位大汗各出一百万两,日后赚钱了大家就按这个比例分,然后每家给我三成红利即可.”黄尚慢条斯理的说完,站起身来,观赏一朵探入亭中避暑的鲜花.崇祯几人则没有说话,都在思索着什么...
“王兄,你要办什么产业,就是先前提及的那个什么银行”崇祯对黄尚分银的提议本来还是满意的.上回准备要倭人一千万的时候,他就准备分六百万,水涨船高之后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八百万两.可现在黄尚虽说他能分九百万,可要他拿三百万出来还是有些不舍.转念一想到黄尚那捞钱的能力,心里马上默许,但还是想问个究竟.
“对啊,殿下你说的本汗赞成.这银子本来也是你挣来的,不要说一百万两,就是一百五十万两本汗也不反对.可殿下想用这银子干什么营生”林丹对黄尚和陆勇等人的能力可以说是迷信了,认准了跟上他们不会吃亏.再说他也从没奢望过拿到三百万,有两百万两银子拿回草原去,他相信已经足够自己收买其他部落统一草原了.
“这银行其实就是钱庄.银行一事只是其中之一,小弟想统一国内各大小钱庄而已.即用几百万两来先成立一个钱庄,朝廷指定其为全国唯一一家可负责民间和蒙古、女真、倭人进行通商贸易时货银拆借调度的钱庄,日后壮大后再兼并一些其他钱庄.此事非一日之功,需从长计议,慢慢图之.”
“噢,此事甚嘉.朕早闻户部尚书言及民间钱庄获利颇丰,如若能为朝廷所控...,妙,妙,妙啊!”崇祯不知想到些什么,拍腿叫好,情不自禁的站起来,连衣袖拂翻了身前茶盅也未有所觉,王承恩赶忙上前搽拭.
“皇上,此事恐怕不容易办啊.”黄尚见崇祯一点就透,心中暗喜.
“无妨,朕今晚召户部尚书进宫.德亲王你可指点其一二,朝廷不好公然出面开始钱庄,由你族人出面即可.日后有朝廷暗中相助,这天下钱庄迟早掌握在朝廷手中.哈哈哈哈.”
黄尚和皇太极、林丹三人同时一惊.黄尚惊的是崇祯居然想把民间财富统统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两位大汗则是先前还有所不明崇祯所言其妙之所在,现在则被这后果给吓住了...
“皇上,臣的想法是三家合办,皇上出两百万,两位大汗各出五十万.三百万两银子办个钱庄.”黄尚小心翼翼的提醒崇祯这钱庄就是有利也要三家分成,日后几人还要给自己分红利.
“哦,对,对.就这么办,日后大家按出银比例分成.”崇祯突然担心方才自己所言会否破坏朝廷和女真、蒙古两族的关系,名义上都是归顺朝廷了,实际上还是尚未完全归化的蛮夷之敌.当前搞好关系是至关重要的,万万得罪不得,也许有了共同利益的维系,这和盟才能更坚固,要是因为这还没挣到手的银子和他们翻脸从而再次开战那就显得愚蠢之至了.
“殿下方才说钱庄只是其中之一,那还有两百万两是何用处”林丹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呵呵,其余两百万两是准备用来办些作坊的.请些匠人协助我族人打造些原先我族使用之物.估计中土之人都未见过,现今我也不能保证日后一定能打制出来.”
“哦,是何物,自来神火么”皇太极来兴趣了.
“那也仅是其中之一,如若能成,嘿嘿,那咱们就发大财了.”
“造自来神火,好事,好事.花多少银子都值,你快说说,还要造什么好玩意”崇祯一听,兴奋的手舞足蹈...
……
直到太阳落山,黄尚说的口干舌燥,才向崇祯几人解释完自己想造的肥皂、汽油打火机、火柴、水泥等是什么东西,自己计划的事情是对朝廷和百姓多么多么的有利.
中途当说到想派人去夷人国或请或劫的弄些工匠回国办琉璃作坊的时候,崇祯几人更是兴奋之极,肥皂、火柴那些东西他们没见过,但夷人的那些琉璃可是卖大价钱的好东西他们可都知道,一个个主动向黄尚推荐自己能干的手下去协助黄尚速办此事.而提到要搞个军校和改造鸟铳时,崇祯毫不犹豫的下旨将朝廷设立的军器监交给了黄尚,让黄尚在北京郊外选址修建讲武堂,并准备下旨让兵部筹划将七品以上武官轮流进军校学习.这让黄尚吃惊不小,明朝军队将近两百万,七品以上那该有多少人,还要加上女真人和蒙古人的武将.自己准备培养的主要对象可是年轻军官和技术军士,培养出一批将来能兼备冷热兵器两种战争指挥才能的基层军官.可不是那些大多数熬出白发才升官的武将.
…
次日,黄尚在早朝中提议多建一所讲武堂,设于关外自己族人居住处,以便于族人讲学,崇祯稍一犹豫便准了.散朝后,黄尚直接便奔兵部而去,去接管军器监...
几天后,黄尚又在北京西郊外三十里地的地方挑选了一处山里的荒地作为军校地址,占地约一千两百亩...
这天下午,正当黄尚准备接见已经到京的驿夫李自成和巡捕张献忠两个小百姓时,崇祯皇帝派了个太监召他入宫.黄尚只好暂将接见一事交给了陆勇,进了紫禁城.
来到宫中,黄尚才发现这次崇祯只召见自己一人,并没有出现其他人的身影.
“德亲王,朕看了你前几天的奏章后,这几天一直在思索.写的好啊,可朕问过几位尚书,却说难以办差.”
“皇上,不知说的是那几件难办呢”前几天的奏章里所奏条陈好几十项,黄尚不清楚崇祯意指那些或者是全部.
“嗯,诸如设立水利维修专款,每年拨付一定钱粮责令各地方用以专治境内水域.户部觉得当前朝廷并不富余,如此耗费过大.工部则觉得此事太费周折,牵涉过大,难以细化.以黄河为例,所过之州县颇多.各处水患有重有轻,这专银如何定量划拨即其为难.”
“皇上,臣觉得此事并不难办.臣本意是设立专银用以水利,是为今后朝廷每年用度创立一个典范.今后各部各地均应于每年冬季上报来年之用银计划,以便皇上和户部提前知晓来年天下各处之大致花费用度,也好视事情之轻重缓急调拨银两.此外,各地官员所保计划可交于吏部,以供其考评官员一年之政绩.官员们也会为此而兢兢业业,朝廷亦派员巡视各处,专银必须专用,如有贪污挪用者即按大明律法处置,如有花小钱办成大事者则嘉奖.想必各地官员会群起争相为朝廷省银子办事,官场之风也会有所清明.至于户部所说耗费之大,臣觉得并不是难事.如若事事均以此法办,耗费确实过大,但臣的意思是先尝试其中几项重要之务,朝廷也应负担的起.以黄河为例,先由地方官员上报治理境内河道所需银两,另同时工部派员察探各地实情上报.结合两者定下数额,发放至地方.如将来哪处发生水灾,查明是因为其未合理使用专银治理之缘故,则严办当地官员.臣的奏折所言归根结底还是想让朝廷大小官员都需为自己所领之俸禄负起责来,驱使他们鞠躬尽瘁为朝廷办差,为皇上办好差,为管辖黎民办好差.”
崇祯显然未想到黄尚所奏之事还蕴涵这么多的意思,一时再无言语,默然的思索起来.
“德亲王你果然是深谋远虑啊.朝廷每年的官员考核历来浑浊不清,朕也搞不清地方上何人是能吏,何人为庸官.如若每年都有各地方官员上报的来年政务之计划,考核起来确实方便,只需一年之后对照其政绩.便可知晓某人是否在一年中尽忠职守,朕也能看清百官之中到底有多少人是真心为朝廷效力的.”
“皇上果然机敏,已领会臣之心意.但此事也不能操之过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朝廷吏治久积沉疴,还需慢慢的治疗条理.不可用药过猛,望皇上三思而行.”
“唉,朕也明白.就依你所言吧.朝廷上下无治国之臣啊,朕就需你这样的忠国之人、治国之才,如若不是已封你为亲王,朕真想封你为太师.”崇祯怀着无比凄凉的语气叹道,一双饱含感激的眼神深情的望着黄尚.
黄尚被朱由检的一副动容的表情震撼住了,心里反复揣摩着这副表情的真假.如果是装的,那这个崇祯当皇帝就浪费了,当个影帝那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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