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于恒壮着胆子问。
“先跟我去个地方,然后咱们去伤心夜总会。”
“哦!”于恒想起要去伤心夜总会接人的事,本来这件事就是沾叔吩咐伊琳做的,然而现在伊琳受伤未醒,只能留院治疗。想到一会儿人和沾叔去做事,他内心的激动竟胜过恐惧。
“老何”。沾叔抓着院长胳膊,“伊琳就拜托你了!”院长点着头,“放心吧,我保证一个月后她还是原来的样子!”
“走”。沾叔放开院长,看了眼于恒,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医院大楼,楼下停着一辆十分阔气的摩托,于恒以为像沾叔这样的大人物都会坐着奔驰或是宝马来呢!不料是辆摩托,想到伊琳也开摩托,于恒不再多想,见摩托旁站着一个戴墨镜的人,沾叔冲他向北打个手势,他就骑上摩托车,点着油门。这辆摩托体积宽大,足可以三个人骑在上面,于恒和沾叔骑上去后并不显得拥挤。戴墨镜人一踩凌合器,摩托驶向了北路。
于恒此刻的心情难以描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议,完全可以用惊险刺激来形容,他的心开始为以后的日子担惊起来。
此刻和他同样有着这种心情的大辉,正坐在德利饭馆二楼的沙发上,手中摆弄着从廖老先生之手借来的两把手枪,有时欣赏,有时掂其重量,可无论这两把手枪的重量有多重,似乎也远比不上他那凝重的表情。
因为他知道一会儿要去玩儿命!拿枪玩儿命!无论这枪会玩儿掉谁的命,他都不愿看到。
昨晚他得到这两把枪,陪廖老先生吃完饭,他趁上厕所的工夫给廖哥打了一个电话,“廖哥”
“怎么样大辉?枪拿到了吗?”
“拿到了”
“太好了,那我们明天晚上再见”。
而大辉回到住所,一觉睡到天亮却是被廖哥的电话吵醒的。
“喂!”
“大辉,我昨晚做了个梦,我梦见了咱们今天要做的事了,我不知你信不信梦,但我实在不想让这个梦成为事实,我梦见高五和严庭慧坐船走了,而晚上我和你到的时候他们早就离开了伤城。”
“廖哥,你是不是想尽早把严庭慧带走?”
“没错,大辉,咱们能不能早点儿去?”
“上午恐怕不行,饭店这边有事要我办,只能,下午1点应该没问题”。
“好,就下午1点!”
上午大辉赶时间做完了所有事,就坐在二楼的沙发上等,他连吃午饭的心情都没有,边摆弄着手枪边等着时间,这种静候时间来临的感觉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使他时不时就会看一眼手上的表,太慢了!现在居然才过11点半。
这个时侯行驶在北路的摩托突然一个急刹车,拐进了一条小路,这条路的两侧是枯萎凋零的树木,坐在车后的于恒真想问问这是要去哪里,然而摩托的速度太快,他张开嘴来只有喝风。
摩托终于开出这条路,使于恒的眼睛亮了一下,前面居然有一栋豪华气派的别墅座落着,很难想像刚刚还是满目枯萎凋落的景象,却在转瞬间有了这么亮眼的事物,想想来到伤城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别墅,现在突然呈现自己眼前,于恒不禁有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摩托车停在别墅的门前,于恒早已想到这栋别墅是属于沾叔的,下了车,沾叔带着于恒进到了大别墅里,别墅和楼房就是不一样,客厅不仅宽敞明亮,就连说话声大些都会有回间响在耳畔,“吴妈,吴妈!”听到沾叔在喊,这时马上有人出来,是个搞清洁的中年妇女,手上还拿着拖布,“沾叔,什么事?”
“你去厨房告诉翟师父让他炒两盘好菜”。于恒紧跟过去,绕过别墅,后面是一片开阔地,有两间练功房建在这里,头一间,里面十分嘈杂,大约有二十几人在里面踢腿打拳,于恒看到一个壮汉把另一个人举过头顶,重重摔在了地上的垫子上。他们身上都穿着练功时应穿的服装,每个人看上去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虽然汗流颊背可活力依然充沛。不时有吼声从里面传出,使于恒握紧拳头,有种很想进去练练的冲动。
跟着沾叔到了第二间练功房,由戴眼镜的那人把门打开,三个一齐进到里面,第一眼于恒见到的就是刀,多种多样的刀,为砍刀居多,一把一把都摆在架子上,于恒欣喜地看着,不敢乱动一下。转回身,正中间在房梁上吊着很多笨重的沙袋,于恒一拳挥过去,沙袋勉强被他打动晃了晃,眼睛从沙袋中穿过,于恒发现了很多枪,就像这边刀架上的刀一样多,沾叔和那戴墨镜的人正在那里一把一把地挑选着,于恒走近,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各种长短不一的枪,除了手枪以外,这里任何枪他都不能准确地叫上名来。
这里哪像练功房啊!有这么多枪在,这里都可以说是军火库了,于恒不禁这样想着,沾叔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样,酷吗?”
“酷”。于恒边看边回答,也许是因为眼前的东西太吸引人了,使他说了句失态又失礼的话,“比您的头型都酷!”说完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语无伦次,想跟沾叔道歉,沾叔却乐了“真有思想,行了,别看了,回去吃饭吧,咱们也该出发了”。
于恒真是饿极了,这顿饭吃得他感到自己又一此失态了,不仅吃得多,样子还有些狼吞虎咽状。沾叔和戴眼镜那人先他一步吃完,检查了一下配枪,等他吃完只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儿,三人就离开了这栋别墅。在离之前于恒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钟上的时针和分针刚好都指在数字12上。
此时大辉已站在伤心夜总会的门口,“廖哥,我到了,你在哪儿?”,他打着电话边问,边四下里目寻着廖哥的身影。
“大辉,我在你对面”。电话随即被挂断。
这时大辉发现从对面的楼洞走出一个人,身穿一套得体的西装,偏黑的肤色,宽宽的肩膀,走起路来透出一种极力为绅士的风度,每次他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来大辉就会学着一起笑,不过这次大辉根本笑不出来,就算对面走过来的男人正冲着他笑。
大辉可以看得出,廖哥的笑并不是装出来的,在危急关头,要拼命的时候廖哥还会冲他笑只是为了让他放松,更是让自己放松,可往日那种满载的自信在这张笑脸上已经所剩无几,不由得大辉不发出这样的感慨:陷入爱中不能自拔的人,要么,会得到些什么,要么,就会失去些什么!
“他在对面,把枪给我!”刚走过来,廖哥就伸手管大辉要枪,在他迫切的眼神中,大辉所能读到的只有一种不安!没有把抢立即拿出来,“廖哥,如果上去了,你想怎么做?”
廖哥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看着大辉的眼,毅然绝然地说,“软的不行,我只有给他放点儿血!”
“只能这样吗?”听大辉这样说,廖哥的表情变得难看了,“你怎么大辉?昨晚,跟今早你都没有和我废话,你现在怎么了?别告诉我你怕了,你跟我八年从没像今天这样,快把枪给我!”
大辉叹出口气,把一只枪从怀里交到廖哥手上,随即跟着廖哥穿过马路,上到对面楼里。
“几楼/”昏暗的楼道里,廖哥的枪顶住了面前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的脑袋,威胁着逼问,小伙子吓得不敢出声,这时在他旁边一个年龄稍长一些的高个男人紧忙说,“廖哥,我们实在不能说,我们老板说了,谁要是把慧姐放跑,谁就会陪着家人一块儿死,您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听着男人的哀求,大辉在半懂非懂中起了怜悯之心,看了眼廖哥,缓缓抬起手压下廖哥顶在那小伙子头上的枪,问旁边的男人,“你们,是伤心夜总会的人吧?”
“嗯!”高个男人频频点头,“我俩是任老板的手下,在这里负责看着高五,有机会就把慧姐带回去,已经三天了,我们只吃了两顿饭,在三天前高五来到我们伤心夜总会我就隐隐感觉到他不是好惹的主,果不其然,他看中了我们慧姐,谁知一夜之后”。
“去你妈的一夜之后”。廖哥一脚踹中高个男人的小腹,高个男人随即手捂腹部蹲了下去,眼见廖哥还要挥手打去,大辉急忙制止住,看了小伙子和高个男人一眼,“还不滚,他真会杀了你们!”
高个男人和小伙子对视一眼,那一眼中带有彼此的默契,无比的绝然,还有潜藏的杀机!这些尽被大辉看在眼里,当他们的手掏进怀中的一刹那,大辉手上的枪已经指向了高个男人的额头,并抠动了舨机!“啪”,子弹深深钉进高个男人的额中,吓得旁边的小伙子的手一颤,枪从怀里掉了出来!
大辉看着惊慌失措的小伙子,看出后退几步转身想溜的意图,大辉把抬着枪的手放下,在耳边却又听到一记清脆的枪响!随即见到子弹击中小伙子的后脑,血水从后脑迸溅出来,溅得他眼前一花。
“一夜之后!”廖哥狠狠地说出口,他的表情于愤恨中带着绝不罢休的怒意,看着手上刚刚开过的枪,看着隐约还冒着轻烟的枪口,他瞪起了凶神般的眼,“高五,你给老子出来!”廖哥顺着楼梯向二楼走去。
刹那间出了两条人命,大辉擦去脸上的那令人作呕腥热的血水,他本想去制止廖哥往上走,以免事情越闹越大,但他发现廖哥的样子后,他知道,自己无论再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阻止廖哥马上要干的事!
他只有跟在廖哥的身旁,提着百倍的警惕,以应对随时会发生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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