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庭慧看着那男人,说出了一句让廖哥难受,使任老板颇感震惊的话:“我答应你”。任向席是很了解严庭慧的,从严庭慧踏入伤心夜总会的那天起她就不允自己做三陪小姐,就算客人给她再多的钱,她也不会跑到客人怀里去。她只唱她的歌,只跳她的舞,其余的她不会做,至少在这样的地方打死她她也不会做。
可这次有所不同,她竟答应了那个男人,这不仅让任向席大感意外,甚至让很多男性客人心感不快,他们不禁产生了妒忌心理,要知道,他们其中有很多都是为严庭慧而来,这其中尤其是廖哥,他来伤心夜总会的目的不是只想看看严庭慧而已,而是想一生拥有严庭慧,让她成为自己的人,让自己也成为她的人,爱人彼此最爱的人!
要说他与这里其他男性客人不同的是,其他人想占有的是严庭慧的身,廖哥却要占有严庭慧的心!所以当他听到严庭慧答应那男人要相陪的时候,他是整个伤心夜总会最为无法接受的人,“不行。”廖哥急忙说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他,片刻沉默,他接着说:“她是舞女歌女,在这里只是唱歌跳舞吃饭而已,她从不坐陪,她答应你的话根本就不出于她本意,请你不要强人所难。”
严庭慧向廖哥投来几许感激的目光,可廖哥并没看到,他的眼神正又一次与那男人相对,尤如点燃了导火线,之后那男人不屑地一笑:“请问你哪位?你凭什么管闲事?我不管她是什么女,我也不管她是人还是鸡,反正今天我要定她了。”
“你妈的!”廖哥听那男人说话太过难听,骂了句后激动的心情难平,要往前冲,在他旁边的大辉心拉住他,“廖哥,廖哥,别这样。”
“别再闹了!”严庭慧的话使廖哥停了下来,她接着说,“三,三陪小姐又怎么样,只要你们别在这里闹事,我。”严庭慧看向那男人,“你不是要我吗?我跟你走就是了。”
“不行。”出此言的不再是廖哥,现在廖哥已经不能说什么了,仅管不甘,仅管不愿。出此言的是任向席,他身为伤心夜总会的老板,此时再不哽声,怕是会脸面无存,更因为严庭慧的话,让他即感激又感动,“没错,就像这位兄弟说的,她只是在我这里唱唱歌跳跳舞,她不是三陪,现在我是她的老板,她答应你我不答应。”
“哟!好啊。”那男人猛抓起椅子来就要向一面玻璃砸去。
“喂!等一下。”
这句话使那男人又停止了动作,看着说话的严庭慧问“怎么?你考虑清楚了?”
严庭慧扭头看向任老板,“能有我的今天全是任老板所赐,如果我的身子可以使咱家免去这场劫难,这小小的屈辱,又能算得了什么。”
这些话出自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口中,无不使在场的客人感动,同时深感不平,可惜,当任老板听过这些话后禁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只有那个一再苦苦相逼的男人不以为然,这里恐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只有他一个人非常地清楚,严庭慧的话根本不是真心话,她对任老板的仇恨大到拿着刀,不惜放过上厕所的机会去报,现在却说出这样带有奉献精神的话。
她这么说的目的何在呢?她不惜自己的青春也要维护这个夜总会,也可以说维护自己一个想杀之人,她干嘛要这么做?
那男人从这一刻打心眼里不再轻视严庭慧了,他在十几分钟之前还觉得这个姑娘没什么心机,是个大女孩而已,然而他现在完全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男人放下举在半空的椅子,伸手搂住严庭慧的腰,像在对在场所有人发话,“既然这样,谁要再多管闲事,我就让他爬着出这夜总会的门。”说完他搂着严庭慧向门外走,回过头来只搭了廖哥一眼,那一眼使廖哥恨不得用手撕了他。看在大辉的眼里,他生怕廖哥会忍不住出手,伏在他的耳边说:“廖哥,这个人不好对付,你我都未必是他对手,回去后我派人盯着他,只要他不出伤城,我们总有办法收拾了他的。”
听到这一番话,廖哥的气消了一些,他看着那男人搂着严庭慧出了夜总会的门,不甘心地用牙咬住下唇,掏出手机,拔号码前吩咐大辉:“你去跟着他们,我给老王打电话,让他派几个能打的过来,人来了我给你打电话,好知道他们在哪呢。”
大辉本想再劝劝廖哥,可一看廖哥那副不甘心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门外,出门前他听到廖哥发了脾气,就回来了。他的脾气是冲任向席发的,也是冲那个电话,“平总,我是廖成,你派几个手下到伤心夜总会来一趟,最好是带枪来,怎么?一个人都不在吗?哼!”廖成将手机重重摔在地上,一把拽住任向席的脖领子,“你他妈是怎么当的老板,就这么让他走了吗?”
廖成还是第一次冲任老板发火,平日里任老板和廖老先生有点儿交情,他深知廖家的实力,对于廖成发火骂自己也只好忍了,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的脸上也挂不住,打下廖成的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妈的你们俩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李灿的声音,“老板,我带着弟兄回就要回来了,你那里怎么样?”
任老板气急败坏地说,“那男的带着阿慧都走了,对了,你们在周围看着,他们没走多远。”
“这边路灯有点暗,我看不太清。”这时电话那头的李灿冲着他们那头说,“哥几个眼睛放亮点,见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吱一声。”
这边任向席又问道。“你们拿枪了没有?”
“老板,我带的这几个弟兄棒着呢?指定能把那小子砍死!”这时听电话那头又有个声音说,“李哥,你看那对男女是不是?”“嗯?没错,那是慧姐,弟兄们,把慧姐身边那个男的弄死。”
之后任向席听到那边隐约传来跑步声,挂了电话,冲着廖成说。“看着吧,这下他完了。”然后大步出了夜总会。廖哥和大辉对视一眼,紧跟了出去,随后伤心夜总会里除了睡在包房里享乐的人,再没有一个。
任向席出了夜总会向左奔走,廖哥和大辉听到有动静从左面传来,后面的一群人随着他们一齐奔走过去。这群人蜂拥赶到事发地,借路灯见几个大汉手中拿着半米长的砍刀,正用手上的家伙“招呼”着那个男人。任向席狠狠地冲他们发话,“谁都别给我留情,出人命我担着。”
那五个壮汉听任向席如此一说,再下刀每一次都是直奔那男人的要害,那男人狼狈不堪地只有被动躲避,逼得他实在没有办法,心一横,大不了豁出这条命去,他躲过一人的砍刀,猛地回转身在砍向他这一刀的壮汉左手边跳起,下降时曲起一条胳膊,肘部狠狠袭向壮汉的太阳穴,壮汉没想到他的动作居然这么利落迅猛,想躲开为时已晚,他被这一击击裂了眼眶,立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任向席怎么也没有想到,才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的人就被干掉一个,心中不免难安,看着看着瞅见对面的李灿和陆明,李灿在无意中也瞧见了任向席,扯了扯陆明的衣服,两人走了过来,任向席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拿枪?”李灿回话,“您忘了,安哥去办事,把仓库的钥匙也一并带了去。”
“哦,唉,怪我最近大意,忘了带出一把来,明天去金窑窝买三把来。”
“啊”一声凄历的惨叫,任向席扭头看去,一拍大腿,“他妈的,别忘了你们五个打一个。”原来,刚刚是那男人一刀刺入其中一个大块头的肚子,鲜血险些溅到不远处看着的人群,吓得严庭慧赶忙跑到廖哥的背后,现在向那男人发起攻击的只剩三名壮汉,他们三人的额头开始冒起虚汗,随着昏暗的路灯可以隐约看见他们的头顶有汗气在飘散,而那男人已开始喘起气来,看来一对五使他的体力明显下降。
任向席看着看着不禁心中暗想,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身手好得绝非是只练一年半载所能达到的,他敢来伤心夜总会闹事,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靠山呢?在他胡思乱想之即,一丝喜悦掠上眉梢,见自己一手下将他踢倒在地,一刀带着呼啸声猛劈了下去,任向席凭直觉肯定这一刀会让那男人喷“红。”
或许在伤心夜总会里那男人的所作所为太过霸道,所以从夜总会出来的很多客人都希望这一刀能给那男人一个教训,本来最希望这一刀能收拾了那男人的人就是严庭慧,如果那男人被这一刀砍死,就再没有人知道自己和任向席有仇的事,自己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可也说不清是为什麽,自己还有那麽一点儿不愿看到那男人就这麽死掉。她把头一扭,埋进了廖成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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