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坐出租车回去,是陈章帮叫的。保姆见了,惊讶得合不拢嘴:“你真会享福,我来这儿两年多都没坐过。”
“我又不识路,只好坐车了。”小可没说弄坏鞋赔钱的事。
凌宜生回来问小可:“你今天上街了?”
“你怎么知道这事?”
“傻瓜。”凌宜生笑着。“今天有个男人帮你叫车,他告诉我的。”
“他真好。”小可感激地说。“那卖鞋的也太可恶了,明明是假货,还赖我弄坏他的鞋。”
凌宜生给小可找了几次工作,都觉得不太满意,高音说:“随便找个就行了,可以去帮人家卖卖衣服啊。”
“这种工作不能做长久,做几天又要去另找,我哪有这个精力。”
“她一个乡下女孩,什么也不会,暂时做着看看。等她自己熟悉了,还用你去帮她找。”
凌宜生觉得也对,就找到一家服装店让小可去做服务员。做过一个月,小可把领到的工资给了高音,说是算做伙食费。
高音被打动,把钱给回小可,还告诉了她一些做城里女人的事情。小可学得很快,没多久就把那些优雅女人的特点模仿出来,甚至跟保姆说话也是一副怪怪的腔调。保姆有些气恼,跟高音说:“我可不是来伺候她的。”
高音也看出小可的惊人变化,对保姆说:“小可刚来不久,你让着她点。”
小可除了上班,晚上便到处去玩,陈章也经常来带她出去。这天小可被店老板放假,兴冲冲回来涂了口红描了细眉,还拿出一瓶指甲油在每个脚趾甲上涂,涂完后背了一只小包儿去闲逛了。保姆实在看不惯,跑到高音那里告状:“高音姐,小可把脚趾甲涂得像那些发廊妹一样。”
这句话原来是高音在饭桌上闲聊时说的,说那些发廊妹太招摇过市了,穿着拖鞋露出涂得乱七八糟的脚趾甲,一点都不觉得有伤风化。这时听保姆说小可也这样,脸色便沉下来,晚上吃饭时,越觉得小可不顺眼。夜里对凌宜生说:“你有没有发现小可变了很多?”
“那很好啊。年青的女孩子,几件漂亮衣裳一穿,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我不是指这个,她现在学得有点妖里妖气了。”
“这怎么说?”凌宜生替小可不平。“一个人的性格天生注定,什么妖里妖气,傻里傻气,这都是旁人的看法。”
“你以为是我看不惯她吗?她是你的亲戚,我也犯不上操心。今天她去学那些风尘女子把脚趾甲涂得那样,我不告诉你的话,以后你又要怪我。要知道我们高家在市里也是有些影响的。”
凌宜生没想到这些,说:“你看见了?”
“我哪有功夫看,是保姆跟我说的。”
凌宜生来到院子,大声叫了小可一句,小可拖着一双木拖鞋“踢踢踏踏”跑出来:“表叔,你叫我吗?”
凌宜生把她拖进客厅:“让我看看你的脚。”
“表叔。”小可睁着大眼笑。“脚有什么好看,臭哄哄的。”
凌宜生捉住她的脚踝,脱去鞋子,见脚趾甲上果然涂了许多红色:“你怎么学这个,这像什么样?”
小可懵了:“我……”
凌宜生把那木鞋一摔,扔在小可脚上:“我带你来不是让你学坏的,你把这些涂在脚上像什么话,你回老家去涂什么也没人管。”
小可哭了起来:“表叔我错了,我只想好玩儿,不知道你们不喜欢。”
凌宜生心软下来:“学人做人,言行举止,都要有所尺度。别人讨厌你了,你什么事也不好做。表叔没多大本事,只希望你能在城里过好一些,以后嫁个好的人家。你这个样子,我会寒心的。”
小可轻点着头。凌宜生说:“对不起,我砸到你脚了,不会很痛吧?”
小可露齿一笑:“痛得要命。”
回到房里,高音说:“我听到她哭了,你打她了?”
“她从农村来,什么都好玩,哪里懂这些。”
凌宜生从王裕那里学到不少经商之道,也渐渐对生意产生些兴趣。他发现严海琳很排挤王裕,自从她与刘晓皇的那一幕被凌宜生看到,双方都有些不自在。几多久刘晓皇便跳槽走了。这天严海琳找来一个业务员,问凌宜生生意做成后,她能不能得点回扣。
“付出劳动,得到报酬。生意成了自然会给你。”
“那好,你们先谈着。”严海琳把业务员交给了凌宜生。
凌宜生和那业务员交谈,得知对方有一批铝合金装修材料急于出手,价值近二十万元。因王裕出去收债,没人商量,凌宜生不敢做出决定,那业务员说:“我们单位即将破产,银行马上就要封存企业,这批材料是急于出手才把价格降到了最低,如果你不能拍板,我只好卖给其他人了。”
凌宜生心想,总不能什么事都依赖于王裕,要不然自己这个经理也白当了。鼓足了勇气说:“我们先订份合同,货到付款。”
“能不能先付一部分订金?”业务员建议。
“不行,”凌宜生斩钉截铁说。“没见到货,一分钱也不付。”
业务员同意了,与凌宜生签了份合同。过了些天,业务员押着一小车货运到仓库,并告之其他货要几天后才能抵达。凌宜生先把那一小部分的一万多块钱付给了业务员。严海琳找来说:“我的劳务费该付给我吧?”
“等生意全部完成给你不行吗?”凌宜生不想冒被她耍弄的危险。
“这批货随便找个人都能转卖掉,你还是先把劳务费给我,我也不情愿这笔生意有始无终。”严海琳语气中含露威胁。
凌宜生无奈,吩咐财务处将钱给了严海琳,暗骂这女人的势利。两天后,公司来了个县里的客户,寻求一批建材。凌宜生心里一动,那个业务员的货正好转手给客户,自己也能从中赚一点。双方讨价还价后,于是在酒店里大喝了一顿,签了几十多万元的合同,商议一个星期交货。为保险起见,凌宜生要客户交两万块钱押金,客户也好说话,合同拿去公证处公证了,把钱打到了公司账上。谁想一个多星期过去了,那业务员其余剩下的货还没到,凌宜生叫严海琳过来问,她说她也不知道。又等了数日,那业务员才姗姗到来说:“现在的行情变了,原来的价格不能再接受。”
“我们可是签了合同。”凌宜生急了。“你不能违约的。”
“你又没付订金,价格自然随行就市。”业务员淡淡一笑,把价格提到极高。凌宜生气得差点要把茶杯砸在那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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