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登记统计橡胶胶水工作的,不用像别人那样早早起来割胶。这时还早,海生跟着玉凤进屋,屋里干干净净,打着四张床,床被叠得整齐,女儿国就是不一样,香气扑鼻,海生一身脏兮兮的,真不知道该往哪里站。玉凤从桶里舀了一盆冷水端到门口,回头叫海生先洗脸,自己洗了小铝锅,装上水,然后把小铝锅放在一个电炉上,拿着插头插上电源煮面。一会儿玉凤煮好面条,面条只是加油加盐,海生吃得却比山珍海味还要好吃。玉凤坐在床上看着海生坐在凳子上吃面条。等一锅面条吃完了,海生才想起问玉凤你吃早餐了吗?
“没吃。”玉凤说,“我早上一般不吃。”
“难怪你这么瘦。早上还是应该吃些东西,这样对身体好些。”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吃,都习惯了。你呢,准备去哪里,今后打算怎么办?”
“既然离开了家里,我不想回去这么快,等九月参加工作的时候我就回去。”
“这么说你准备参加工作了?”
“是的。”
“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差六十多分入围。”
“太可惜了。你本来还是很有潜质的,怎么就考不上呢,是你没用功吧?要不然重新补习,明年再考。”
海生摇摇头,苦笑道:“没办法,有时心里也不服气,怎么就考不上呢,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笨。也想重读,勤能补拙,读多一年吧,我们班没考上的同学都重读呢。可是想想,我和别人家里不同,我是不能重读的。读多一年书,受多一年的罪。家里也不会支持的。算了,还是等工作,有了工作,自己有碗饭吃,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你说看别人的脸色是你爸妈的吧?”
“你说呢?”
“男子汉,一点气都受不了,还怎么干大事。韩信都能受胯下之辱,你难道就受不了你爸妈骂几句?”
在建材厂的时候,海生很少和玉凤说话,两人年龄差不多,应该有很多的话说才是,可恰恰相反,因为害羞,反而没什么话说,就像海生和同学钟海瑛一样。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海生没想到这个时候玉凤会跟他说这么多话,好几年的话都不如她今天说得多。也许走上社会后,女孩子不再腼腆变得善于说话了。玉凤见海生没说,接着问道:
“你说找我有事,是不是想借些钱?需要多少?”
“你有多少?”海生反问玉凤。
“我身上只有五十块钱。要不全不给你,够吗?”
“够了够了。”
海生没想到玉凤能给这么多的钱给他,玉凤一个月工资不到四十,五十块钱她需要存好几个月。玉凤还跟海生说去买些衣服更换,在外面玩几天就回家去。海生答应了玉凤。离开玉凤的时候,海生回头看了一眼玉凤,看见了玉凤站在菠萝蜜树下深情地看着他,他不敢久留,转身便走,朝总场的方向走去。来到总场大牌匾国防公路上,海生站在路边等车。看见橡胶林里一群儋州人聚在一起赌钱,他刚想走过去看看,这时一辆从八所港开来的客车停了下来,海生只好上了车。到了县城那大镇找了一家最便宜的旅店住下,去商店买了短裤背心,还有牙刷肥皂回到旅店洗澡,躺在床上睡到第二天上午八点多肚子饿了才爬起来到外面吃饭。他想去广青农场,但他不认识他的那个叔叔,海生就这样在那大住了两三天,啥地方也没去,看看钱差不多用完了才离开那大回家里。他回去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过两三天就到九月了,他想想打听农场安排工作的事情,他好准备报名填表参加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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