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蚊帐，走下床来，瞪着玉凤，说：“你乖乖给我上床，把裤子脱了，什么事都没有，要不然，有你的好下场看。”

贾权向玉凤一步一步逼近。

玉凤向窗口一步一步后退。

玉凤已经退到了墙边办公桌边上，没有了后退之路，她忽然抓起桌上的花瓶，向贾权砸去，然后冲向门口打开卧室的门，贾权头一偏，花瓶砸在墙上，“嘭”地一声炸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清脆响亮，要不是过节，隔壁的人以为是鞭炮声响，一定会走出来看是怎么一回事的。可怜了好好一个花瓶和花瓶上的玫瑰花，全被糟蹋了。

凌晨的大年初一，水泥厂的夜是那样的寂静，人们沉浸在过年的喜悦，徜徉在幸福的睡梦中。

可是隔壁玉凤的女儿悦婷刚要睡着，被花瓶破碎的响声吓醒，于是起床走出卧室想看个究竟，一看客厅里，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坐在沙发上，顿时花容失色，吓出一身冷汗，啊地惊叫一声，忙转身跑回房间，爬上床去用棉被盖住头，不断喊叫，鬼，有鬼，有鬼。

玉凤跟着进了女儿的卧室，按亮了墙上的光管，走到床边坐下，隔着棉被拍着说：“别怕，悦婷，是妈，家里没鬼，你不用害怕。”

玉凤越是这么说，这么拍打棉被，悦婷更害怕，就像是鬼缠上了她一样，在外面要揭开她的棉被，她害怕极了，全身发抖，手紧紧抓住棉被，一身冷汗，嘴里不断地说，鬼，鬼，不管我的事，你们不要来缠我，不要来缠我。

玉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抓住棉被角一掀，掀开了盖住悦婷头上的被子，玉凤搂着女儿，说，婷婷，睁开眼看看，是妈，你别怕，咱们家没有什么鬼。

悦婷是感到有一个人楼着自己，这个人说她是她妈，她睁开眼，又马上闭上，又睁开，确实是自己的母亲，悦婷哇地一哭，把头埋在玉凤的肩上，说，吗我害怕，刚才见到鬼了。

“傻孩子，哪有什么鬼？你别怕，就是有鬼来，有妈在，你也不用害怕！”

玉凤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擦女儿脸上的泪水，说，睡吧，天都要亮了。她起身想去关灯，悦婷害怕地抓住她，说，妈，你别走。玉凤说，妈不走，陪你睡，我去关灯。玉凤关了灯，回到床上和女儿睡在一起，悦婷这才睡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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