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女儿这样子，觉得不对劲，吃晚饭前和曹越商量了一下，决定送玉梅到医院检查，看得的是什么病。就是得到不能治愈的大病，也要治疗，能活一天算一天，她不想又失去一个女儿，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是秀英跟女儿一说去医院检查，玉梅不答应，说我没事，吃些药片就好了。秀英和曹越也不知道她吃的是啥药片，玉梅吃了半碗饭就说吃饱了，秀英看女儿吃过药片看似好些，好像没什么大碍，曹越说没事他明天要回海口酒楼上班了，玉梅说这样的话她也要回深圳去，明天跟弟弟一起到海口。秀英还要在厂里住一段时间，等外孙女悦婷开学离开后才考虑是否到海口去跟儿子住在一起，不过她到想在农场住，自己在农场生活习惯了，海口大城市虽然繁华，啥都有得买，到菜市场买菜也方便，不想自己做，一出街就有小吃店，兰州拉面山西刀削面，还有麦当劳肯德基的西洋快餐店，但她总觉得在农场生活随意自在些，空气也比大城市好，没有城市里的喧嚣，还多了一份宁静。在五彩斑斓的钢筋水泥森林里住久了，总想回到自然朴实的农场去住。还有车队那边的房子要打扫一下，那边的房子很久没人住了，她要过去看看。曹越担心母亲一个人在农场住，一是生活不方便，二是怕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没个人知道会误事的，还有就是怕母亲寂寞。秀英说，哪里会，我身体好着呢，你们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厂里还有这么多老职工，都是熟人，不像在大城市里，想找个熟人聊天都没有，整天在家像关在笼里的狗一样。曹越说，好，妈愿意在农场住就在农场住，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秀英习惯早起，第二日早上天刚亮，她就起来做早餐了，洗了米放进电饭锅里煮稀饭。早晨的水泥厂很安静，屋外的小鸟在树枝上跳跃欢快地唱早歌，东方露出了熹微。秀英走出家门，到商店门口买了些油条馒头回来。自动电饭锅里的稀饭也做好了，曹越起了床。秀英问儿子：

“你二姐还没起床吧？”

“还没有。”

“你准备几点钟走？”

“坐八点钟的车吧。”

“那你先吃早餐，我叫你二姐起来。”

玉梅和悦婷睡在一张床上。秀英进了卧室里，说了一声阿梅该起床了，走到床边，掀开蚊帐，一看玉梅睡得挺香的样子，外孙女悦婷坐了起来，擦着眼屎说，外婆，你这么早啊。秀英说，不早了，你姨和你舅今天要坐车到海口，你也起床了吧。悦婷睡里面，跨过玉梅身子，下了床穿外衣去。秀英本来不忍心叫醒女儿，看她睡得这么香，想她早晚要离开回深圳去，和曹越一起走到海口，姐弟俩也有个伴，于是还是伸出手掀开她的丝棉被，去叫醒玉梅起来吃早餐。她的手刚触摸到玉梅的手背，立刻收缩回来，吓了一跳，摸摸自己的额，又去摸玉梅的额头，玉梅的额头烫的要命，忙把丝棉被重新盖上女儿，一边推醒玉梅，一边叫道：

“阿梅，你醒醒，你发高烧了，烧得这么厉害，也不说。你快醒醒。”

悦婷听见外婆跟小姨说话，便走到外婆身边说：

“昨晚深夜，我模模糊糊听见小姨老是说梦话，也不知道她说什么。”

“你小姨病了，病得厉害。去叫你舅舅来，今天不能去海口了，要先送你姨到医院去检查身体，看看是什么病。”

悦婷马上去叫舅舅进了。曹越进来一摸二姐的额头，也吓了一跳，忙说，二姐不对劲，快送医院，我去叫车。

玉梅醒过来，眼睛看着母亲和悦婷，不知道是没醒还是眼花，看得不是很清。秀英担心她昏迷过去，看玉梅醒过来了就放心了许多。玉梅想起身，却起不来，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会这样，昨晚还好好的，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感觉到冷。秀英说，阿梅，你别乱动，你生病了，你自己不知道吗？烧得很厉害，是小孩，大脑早就烧坏了。秀英叫悦婷快点去吃早餐，悦婷问外婆你吃没有，秀英说吃过了，她这时哪里吃的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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