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子矜霍的战起来,一左手一把按下婉扬的头,右手飞快的抽出腰刀猛的劈过去.鲜血四溅,啪的一声,一个重物落到地上.婉扬站起身回头一看,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地上躺着的竟是一条手婉粗的花斑大蛇!虽已经被斩成两段,却还仍在地上痛苦的翻腾.原来这亭子早已废弃多年,破落不堪,一条花斑大蛇便把它当成了免费的窝棚,天天缠绕在亭子顶盖上休息觅食,子矜二人来时没注意看上面,而且这蛇花纹繁芜,缠在油漆驳蚀的亭子上不细看也发现不了.刚才两个人又是喊又是叫的,惊动了蛇,它顺着婉扬背后的柱子溜下,看准婉扬的脖子,把蛇头一缩张大大口便要纵身扑过去,幸好是子矜最后关头发现了它,快如闪电的出刀直迎蛇嘴,顺着就把它劈成两半.婉扬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的花容失色,直扑到子矜怀里,不住的簌簌发抖,越发让人怜爱.
子矜一怔,又不忍心把婉扬推开,只得轻拍她的肩膀几下,安慰说:“别怕别怕,蛇不已经死了.”
过了好一会,婉扬的才逐渐平息下来:把头从子矜肩上抬起来,想到刚才自己情急之下趴在人家肩头,羞的满脸通红,怕子矜认为自己是轻薄的女子,赶忙连连道歉.“唉呀子矜哥哥,真是对不起,刚才,刚才我真是太害怕了,真是对不起.
子矜长吁了一口气,刚才一会他已是满头大汗.用扇子狠扇了几下,故意装作没什么的样子说:“没事没事,刚才事出突然,你一个女孩子家胆子小,怪不得你.”用袖子擦了把汗.又掩饰的说:“这天可真热!”
婉扬自然看出来这汗是被自己惊出来的,心里又是暗笑.把绣中的汗巾取出来递给子矜,子矜道声谢,接过来抹了几把,一股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又把汗巾还给婉扬,婉扬笑笑说:“你热,留着你用吧.”
子矜扰了扰头,想:大约是嫌自己用过了吧.以后洗洗再还她.
两人不敢在这久留.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回去的路上,两人埋头走路,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仿佛都在思考什么,品味什么.却又在害怕什么.只有时飞时落的鸟儿在身旁叽叽喳喳,无聊的秋蝉在树上吟唱:知了,知了.
调拨的大量火器和教官进入后,水师的训练渐入正轨,经过子矜两三个月的努力,一群毛头小伙子已经成了一支纪律严明,斗志昂扬的水军部队了.子矜从中挑选了几个士兵任命为军官,一个叫刘彪,长的虎背熊腰,满脸的络腮胡子,天生一付蛮力,子矜任命他为先锋,负责带领士兵日常操炼.一个叫齐亚子,是个落迫文人,他头脑灵活,识文断字,善于随机应变,身手也不错,子矜任命他为水师佥事,负责日常军务.这二人与子矜相交甚欢,年龄又相仿,就拜了结义兄弟,尊子矜为大哥,齐亚子为二哥,刘彪最小,作了老三.还有一个叫严山老的,是个老渔民,在海上漂了大半辈子,航海经验极为丰富.是赵振从胥民中召募来的.子矜命他作了火长,掌握司南,牵星板,海图等器具,舰队航海时由他指挥航行.军中都是年青人,对他这个老人很尊重,敬称为严老.其它职务如司锭,阿班等各有胜任者担当.如此一来,水师的指挥体系算是建立了起来,日常训练指挥更加便利协调.至于士兵,经过观察和讨论,也分了兵种,望斗兵,水手,舵手,铳手,弓箭兵,长枪兵,炮手,都依照士兵的各自特点作了分配.
水师虽然一天天发展完备,但并没经过实战,子矜深知,没经过血与火洗礼的军队不可能成熟可靠,期待着能带着士兵和海盗打上一仗.士兵们天天苦练,个个摩拳擦掌,也想在战场上试试身手,军中上下都求一战.
这一天上午,子矜带着士兵出过操,和严山老在住所里商议着水师海上如何编队的事宜,两人正说着,就听门哐当一响,刘彪满脸兴奋,径直走了进来。
子矜指指椅子叫他坐下问:“彪子,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刘彪哈哈笑着说:“大哥,好消息啊,这回水师有仗打了,海盗要上岸了!”
子矜听说海盗来了,忙问:“果真什么时候多少人”
刘彪往椅子上一坐,身上的叶子甲一片哗哗作响.说:“大哥,严老,我今天和二哥带着几个士兵去外海巡逻,有个望斗兵在桅杆上看见远处有条小船,远远的观察我们,二哥脑子快,说指不定是老万山派来的探子,我就带了几条船去捉,那船掉头就跑,可船上就俩人,我们船上有八个人划船,还跑的了他,追了一会被我们追了上,大家拿抓钩钩住他们的船,一拥而上,俩人束手就擒,二哥在他们身上艘了搜,刘彪说到这顿了顿,问子矜:“大哥,你猜我们搜到了什么子矜胃口被掉的高高的,急的直想上去打他一顿,说:你们搜到一封信,信是否写给虎门大富商吴明绅的.”
刘彪大吃一惊说:“哎哟嗬,大哥你是怎么知道啊真是神了啊!”
子矜指着刘彪的手说:“我是怎么知道的?信在你手上呢!正面还对着我!快给我吧.“
刘彪这才反应过来,把信交给子矜.子矜把信看了一遍,刘彪不认字,问:“大哥,这里头说的什么啊”
“这信是老万山的舶主林乾坤写给吴明梓的,说是要定置一批货物,约定十五那一天在鸡鸣滩交货.”
老万山,在虎门南七十多里的海上,是个不算太大的海岛,因为岛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成了海盗巢穴。天启年间,从南澳败退的林乾坤入主老万山,经过十几年经营,拥众七千,分作三寨十四营乃是粤西第一大海盗集团.
子矜冷笑道:“怪不得吴明梓富甲一方原来是干的这勾结海盗走私货物的买卖.”
刘彪献计说:“大哥,咱们不如现在就把那吴明梓拿住,五花绑了送到广东都司那里,少不了咱们的赏钱,趁机还可勒索吴家些财物.”
子矜摇摇头说:“现在只有这一纸之言,没有什么物证吴家又是广东大户,万一他反诬是咱们栽赃假祸,又该怎么办”
严山老点头说:“大人说的在理,这事咱们不能妄动,否则会砸了自己脚,大人,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办”
子矜略一思索,说:“林乾坤在信上说他到时会带人亲自来虎门取货,我看咱们不如先埋伏在鸡鸣滩,待他们交货时一拥而上,人脏具货,那时候看他吴明梓还有什么话说,另外要是能捉了林乾坤,咱们水师可算是立了一大功啊.”
刘彪说:“嘿,这主意好,大人,水师自打成立,还没打过仗呢,咱要是能把林乾坤抓了,看那些陆上的大头兵还敢小看咱们吗,妈的,老说咱们光吃饭不打仗。”
严山老担忧的说:”老万山的海盗人多势众,个个又剽悍,要是来的人多,水师恐怕不是他对手啊”
子矜说:“这个严老无需多虑,吴明梓和海盗打过多年交道,深知海盗的天性就是没信用,害怕林乾坤到时拿了货不给钱,林乾坤为了让他放心,在信上答应只带五十人来,这几个海盗即便是神通广大也都是斗不过咱们三百水师士兵的突袭.”
“恩,这样自然是万无一失,我看行的通.”严山老把烟袋在鞋底瞌了磕,说.
“那好,咱们就这么定了,彪子,你记住了,这事万不可对外人提前,赵大人去了广州城,十五前肯定回不来,咱们捉了林乾坤,给他个惊喜。”
子矜又提审了那两个海盗,这俩人下海不久,没见过什么事面,子矜叫人把狱里的刑具一件件摆在他们面前,细细的说了每件刑具的用途,两人听了一半就瘫在地上大喊饶命,子矜再问老万山的情形,两个人抢着说,不多一会子矜就把山上的情况摸的差不多了。子矜从两人的供词里得知他们都是虎门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按大明律,一人落草,全家株连。子矜怕他两人不回去复命会引起林乾坤怀疑,回去了又怕他们告了密,就威胁他们如果泄密,父母充军,妻女打入教坊司。两人吓的要死,赶紧答应下来。子矜把林乾坤的信抄了个副本让他们交给吴明梓,自己留下原件为证.
老万山,乾字营,关公厅
老万山的日子最近不好过的很,三个月前,冷水角寨和安南的黑旗帮海盗为了争夺七洲洋的地盘起了冲突,两家斗的是天昏地暗,林乾坤从本寨调了两千人支援,安南的黄红两旗也卷了进去混战了一个多月老万山总算是击败了三旗海盗.得了七洲洋以北的地盘,可损失也颇大.光是购买枪炮,建造战船就费了三万两银子.库里基本上是空了.海盗都是为了银子卖命的,没了银子谁还跟着你混.林乾坤只得把寨里的头领叫来,商议对策.
乾字营的魏寒松搓着脚说:“大哥没钱就抢嘛,海上来来往往的那么多船,干几票大的不就有了.哎,我听说朝廷去琉球的封舟快出海了.里面可都是赐给琉球国王的金锒布帛,是块肥肉啊.要是把它劫了,咱们少说也能进账四五万两.”
震字营头领楚天雄听了连连摇头道:“魏哥,你胆子也忒大了点,那封舟可是悦劫就劫明廷自开国到现今,封舟去了琉球十几次了,道上人哪个敢劫劫了封舟,朝廷能放过咱怕是你我钱还没花完,脑袋就吊在城头上了.”
林乾坤也觉得魏如松这个主意赌的大了点,说:“咱刚和旗帮海盗打完,现在得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封舟是皇帝老儿的脸面劫了封舟就是把他的面子当鞋垫子.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劫封舟的事还是算了吧.天雄你主意多说个给大家听听。”
楚天雄沉吟了一会道:“大哥,这次要赚笔大的,我看非上岸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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