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交州铁甲军装备至四千人,原藤甲营由铁甲军取代,南海番禺驻军一千、合浦北海驻军二千及鸡雍关驻军一千。
熹平五年,百货行推出琉璃(因透明度不够,仍算不上玻璃),引起汉朝贵族豪阀的追捧。孟获派孟优送来数千凉州养马专业户,外加西凉马千余匹,除了解决交州驿站所缺马匹,剩下都投入百货行运输车队中,带旺了马车行业,大大提高了百货行的物流速度。
五月,通过驿站运送了一批新鲜荔枝上京,随行的还有百货行新出产品:暗香(香水)。此事轰动整个朝野,也为暗香带来免费的宣传效应。暗香装在盈手一握的淡黄琉璃瓶内,瓶上蚀有“嗅出来的美”五字,引起了上至大家闺秀,下至青楼脂粉的热捧。暗香很快成为了百货行继汉酒、汉纸以来,第三个收入额丰的主打产品。
随着百货行分店增多,杨六手中的“龙隐”力量一分为二。一部分变成以杨六为首的情报机关“天网”成员,另一部分变成以蓝凤凰为首的内务情报组织“天眼”成员。驿站的不断完善,“天网”逐渐向大汉各州渗透,情报信息也源源不断地传回交州将军府的“天眼”。杨明无意中发现,樊娟头脑灵活,条理分明,擅长分析总结,于是让樊娟成为蓝凤凰助手。
亩产五石的晚稻成功,使交州一年二稻农业大方向确定下来。熹平六年春耕,新任典农都尉刘巴在杨明授意下,打出了“丰衣足食新交州”的动员口号,并制作成各色彩旗插遍各屯的田间。农闲时,屯民除了必要的建制式军训,就是建房、筑路及种树,县县间、屯屯间都修筑能通马车的官道,官道两旁种树三到五列。
交州郡兵及北部军开始逐步装备制式铁甲、“钩镶”式小型铁盾及环首刀,神射营除了装备脚弓驽、长角弓外,还与近卫营一起开始装备制式手弩。水军仍保持三支战船队,不过每支战船队已经是由三艘大车船、四十余艘各式车船及四十余艘斗舰组成庞大船队。
士燮明知杨明暗中资助叛军的所为,但也无可奈何。他获知“江东虎”孙坚的支持,高兴了一阵子后,不得不愁眉苦脸面对现状。自己的军队面对不愁粮饷的叛军越感吃力,不但没将战火熄灭,烽火还漫延至各郡县。持续不断的战火严重影响了各地耕种,各郡县出现粮食短缺。最后,他只好向交州购买粮食和军械,以解决粮食短缺。交趾、九真及日南三郡昔日积累的财富,正通过战争这部无形机器,一部分被逐点逐点地蚕食消逝,一部分通过商贩苏双之手源源不断地流进了交州。
熹平六年四月,靠掠夺大汉安然渡过冬天的鲜卑人,将牛羊撒遍青绿如茵的草原各地后,再次带上空空的粮食袋子扑向大汉。檀石槐之子和连、侄子魁头亲率各部五万之众掠夺并州雁门郡、上郡一带。
拥有西园八军的灵帝震怒了,中常侍王甫再扇下风,灵帝的天威终于烧成了冲天大火。八月,灵帝命夏育从上郡,破鲜卑中郎将田晏从雁门郡,匈奴中郎将臧与南匈奴单于从代郡,三路大军八万余,同时出兵讨伐鲜卑。鲜卑佯败千里,汉军出塞追敌千余里至弹汗山,结果,汉军因后勤跟不上,大败于鲜卑铁骑下,八万步骑最后只有数千人得以南归。事后臧、夏育、田晏被罢官削爵免为庶人,汉朝从此再无能力进攻鲜卑。
南匈奴单于逃命中受重伤,南归途中病死,南匈奴各部纷纷脱离汉朝,改投鲜卑。檀石槐挟余威统一了鲜卑诸部,在长城以北的广袤地域,建立了东、中、西三部的军事部落大联盟,自分其地为三:右北平以东为东部,以宇文部、段部和慕容部三股势力为主。右北平以西为中部,以檀石槐为主。由上谷以西为西部,以侄子魁头为主。
鲜卑大败汉军,成为草原新主人,深深触动了乌桓、羌各族。,他们一方面害怕鲜卑人会侵占他们的领地,掠走他们的财产人口,另一方面,加快了掠夺大汉的步伐,以期加强自身实力。
年底,丘力居以乌桓人不堪护乌桓中郎将公孙瓒杀戮为由,打着自救旗号重新叛乱。刺史刘虞被蒙鼓里,一面派人运送粮草接济乌桓人,一面通过停发粮饷逼公孙瓒就范。刘虞与公孙瓒终成水火之势。失去朝廷支持的公孙瓒无奈之下,自领代郡、上谷郡及涿郡三郡,并在蓟县(今北京大兴县)城东南另筑小城自守,与刘虞临近,向刘虞叫板示威。闻瓒威名,陆续有幽州渔阳雍奴(今河北安次)人,名田豫,字国让,并州太原(今山西太原)人,名关靖,字士起,及王门、田楷、邹丹等人相投。公孙瓒任命关靖为长史,田豫为参军,其余人等为县令。
丘力居接受张纯建议,绕开公孙瓒所辖三郡,突破渔阳郡汉军防线,率部到冀州河间国、渤海郡及青州平原郡掠夺。
熹平七年三月,退守破羌县的北宫伯玉、李文侯成功策反金城长史边章及县尉韩遂,杀死金城太守陈懿,重新造反。凉州各郡胡羌及汉族穷苦人纷纷响应,竟聚十万汉羌联军,推举边章及韩遂二人统率。
王甫等宦官为弱化北伐惨败带来的信任危机,以基于边地兵事不断为由,奏请灵帝改年号。于是,熹平七年三月改元光和元年。
大汉并未因年号更改而有丝毫变化,边地仍危机四伏,后宫也同样杀机重重。妒忌心强烈的何皇后毒杀皇子刘协母亲王美人。灵帝忌惮何家势力,而且又有收受何皇后贿赂的曹节、张让等宦官为她说情,灵帝只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虽然放过了何皇后,但灵帝对她心生了顾忌,他将王美人所生的儿子刘协寄居在永乐宫让董太后抚养,算是保住了小儿子性命。
还是那帮宦官,不过这次是为了减弱王美人被毒杀所带来的牵连,也为了与士族以及士族为主的太学抗衡,他们借助灵帝嗜好文艺,谗言灵帝,终于创办了洛阳鸿都门学,以扩充自己的实力。学府画孔子七十二弟子像,学生由州、郡、三公举送,学成后多授予刺史、太守、尚书、侍中等高级官职。这所学校不同于其它以儒学为主的官学,它讲求辞赋、小说、绘画、书法等。这些所谓雕虫小技、末技贱业,都被以经术正义和道德立身的士大夫或儒士所鄙弃。而且鸿都门学由宦官把持,从创办始,就受到天下士人及儒士强烈反对。洛阳鸿都门学的设置传闻参照了交州增城学堂模式,昔日“铜臭太守”杨明,又被天下怀恨在心的士人冠以“斗筲刺史”(斗筲之人:古时对地位低下人的鄙称。)
斗筲刺史的挂名师傅卢植与议郎蔡邕联名上书灵帝,请赦党人。灵帝婉拒,依宦官之计,免费升卢植为尚书,下诏蔡邕禁足月余。果然不出所料,卢植自愧,也无奈禁言。
被禁足的蔡邕不胜愤满,每日倚门而哭,被灵帝下诏封门。后改倚墙而哭,灵帝派人告知,如不改,将封路。蔡邕无奈之下,只好坐在院内亭子里,借酒消愁。他醉意中将宦官逐一骂个够,偶尔还痛责斗筲刺史杨明几句,令陪酒的蔡文姬哭笑不得。
月光下,蔡文姬手抚酒杯,闻着汉酒淡淡清香不禁自问:杨明如此年轻竟身居刺史高位,却偏令朝野如此争议,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突然醒悟杨明乃年轻男子,自己却无由牵挂,如雪芳容不禁微红……
光和元年四月,董卓率凉州铁骑在汉阳边境陈兵平叛,见联军势大,竟不战而逃。撤回陇西固守,临走时将汉阳派来的兵马及粮草等一并挟走。边章及韩遂所率联军趁虚攻占汉阳郡,杀掉郡守左昌。汉阳郡长史盖勋仅率数十人投安定郡。
联军继续东进,击破安定郡,兵逼右扶风县(今陕西地区)。朝廷派皇甫嵩率军赶来,双方展开一场恶战。由于联军一路奔波,还没有来得及休整,同时孤军深入,缺乏后援,粮草短缺,结果吃了败仗。联军回撤至凉州境内羌阳。
东进失败,引起了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及韩遂四人意见不和。北宫伯玉、李文侯坚持向北,攻打凉州郡治武威的耿鄙军。边章坚持向南,收降董卓的凉州铁骑。韩遂认为当前最大敌人不是耿鄙及董卓,而是东边来的朝廷援军,击破援军就能使联军与耿鄙、董卓三足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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