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时沉深深看她一眼,从裤袋里掏出卧房钥匙递给她。
“打开。”
胡桑慌忙接过钥匙,紧张得打开主卧,她不敢多打量直接把尚时沉扶到床边。
“家里有没有体温计?”
“在我书桌中间抽屉。”
顺着他的视线,胡桑转身看着身后的墙边,那是一张巨大的实木书桌上放着两台小型主机,金属支架支棱起八张20几寸的显示屏,它们两两组合,高低排列,交错成一张弯曲的黑墙。
这些,不少钱。
特别是对一个用着诺基亚、骑着二八衡自行车、住着老旧公寓、买菜都要砍价的人来说。
胡桑没敢耽搁,直直走向书桌利落拉开抽屉。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抽屉中的物品,拿出水银体温计,甩了甩,递给他。
“你先躺一会,我去接热水。”
尚时沉仰倒在大床上,双目迷离,张着嘴重重得呼吸:“茶几下,有药箱。”
这哪里是求助,这是把她当使唤丫头。
药箱里有退热药、消炎药,绷带和酒精也都齐全。
胡桑打来一桶热水、拎着排骨凳坐在床侧。
尚时沉烧得不轻。他蜷着腿,打着颤,半合着眼,脑袋难受的得蹭着枕头。
扯过他的手掌,把指头一根一根掰开,伤痕爆露出来的那一瞬,胡桑的瞳孔猛地收紧。
两道交错的血口子还在朝外渗血,三片细小的白瓷渣插在血口子里。
血水流到她的掌心,她呼吸急促起来,沉重的记忆铺天盖地得涌入她的脑海,她狠狠闭上眼睛。
再张开,黑白的杏眼里带着凌厉的狠劲儿。
她咬开瓶塞,将一小瓶酒精倾尽倒在尚时辰惨烈的手心。
“啊!”
在混沌之中的少年惨叫一声。
少年梗着脖子,像是茹梦惊醒,干哑得发出啊啊的叫声,他如僵硬得测过身子,脸上的阴狠在触及到她那双黑沉沉带着狠意的眼睛时立刻褪去,他木着脸,等她的解释。
“疼不疼?”胡桑冷凝着脸,露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强势。
怎么不疼。
尚时沉疼得肌肉都在发颤,酒精浇灌的伤口变成一条火鞭抽打着他躯体,可思路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他依然保持这倔强的姿势,梗着脖子,不给她想要的回答。
“不疼。”
“不疼?呵呵。”她皮笑肉不笑低下头,用镊子来回挑拨发白的肉。
“吭......吭。”
可他就像和胡桑耗着了,咬着牙,就是不答一声疼。
拔去瓷片,她抬瞅着他额上黄豆粒大小的冷汗珠子,瞳孔愈发收紧。
碾碎的消炎药粉洒在伤口,他胸膛急促起伏,眼睛张到最大。
一声声闷哼,成了锉在她心口的刀,她的手比尚时辰的要冷。
她怎么不知道他疼不疼。
她受过刀伤,背后那一刀,险些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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