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不远不近的地方张望。“这个字对他是再适合不过了。他很通人情。他对我特别关心。”
疑中之疑(7)
“这话怎么讲?”
“有些医生冷冰冰的,对病人一点也不和蔼。马什医生非常有同情心,非常体贴。这对一个四十岁以下患有als的某个人来说,是很不平常的,而他对我的关心是真的。”
“在哪方面?”
“不是你想的那方面,”她说,开玩笑似的朝他小腿踢了一脚。
“我什么也没想。”
“我给你举个确切的例子吧。给我做的最重要的一个检查叫肌电图,就是给你接上电极,查你有没有神经损伤。”
“我知道,见过这种报道。”
“是啊,但你看到的只是报道,真实的检查是挺吓人的,尤其是在你担心会得上卢?格里克这种可怕的病的时候。大多数神经病专科医生叫技师做这种检查,但是马什医生知道我对这种检查有多害怕。我没要技师做这种检查,医生检查的结果得在一周后才知道,等最后结果又得预约在两周以后。于是他立即亲自做检查。在这个把关怀不当回事的世界上,愿意为病人这么做的医生可不多呀。”
“你这话说得对。”
“我可以给你举好些例子。他是个了不起的医生,也是位真正的绅士。我用不着起诉马什医生。一百五十万美元对我来说够多了。”
杰克无法争执下去。他感到高兴的是,她的话又一次提醒他,她不再是十年前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二十来岁的她了。他呢,也是如此。
“你的决定是对的。”
“我一生中做过几次正确的决定,”她说,笑意消失。“也犯过几次错误。”
他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倒不如打住。但她言犹未尽。“当初我们的事如果没吹,会怎么样,你就不知道?”
“不知道。”
“撒谎。”
“我们别谈这事。”
“为什么不谈?你受理我的案子,不会因为我们的事只是小事一桩吧?”
“不是。”
“撒谎。”
“别说我撒谎。”
“那就别撒谎。”
“你要我说什么?”
“只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要你说老实话。如果你说了老实话,我就算了,好不好?”
“好吧。就一个。”
“我们在一起为这个案子,有六个月的功夫,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你惊奇吗?”
“不。”
“为什么不?”
“这是两回事。”
“你为什么认为什么也没发生?”
“因为我结婚了。”
她淡然一笑,会意地点点头。“很引诱人的答复。”
“这有什么引诱人的?只是一个答复。”
“是的,但是你完全可以用略微不同的说法,如‘因为我爱我的妻子’之类。然而你却说:‘因为我结婚了。’”
“是一回事嘛。”
“不。一种说法发自内心。另一种说法只不过是照章行事。”
杰克没搭腔。杰西一向是个爽快的姑娘,然而她的这番话或许是他听过的最具洞察力的话了。
他皮带上的数字寻呼机在振动。他赶紧看了一看,然后瞅了杰西一眼,说:“别让法官老等着。”
她什么也没说,站了起来,跟着他走上法院的台阶。
替换(1)
1
“亲一下,亲一下。”玛丽娜·劳埃德朝她双胞胎妹妹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我点了一瓶意大利白葡萄酒。侍者说这酒爽口、清淡、不太甜。那家伙是个同性恋。这不,他来了。”
吉莲坐在玛丽娜对面。侍者把灰皮诺葡萄酒端了上来。他剃光的头在玛丽娜和吉莲之间转来转去,因此把酒洒到手上。“啊,我的天,真不可思议!”
“我们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吉莲抢先说,省得他问。
“我真愣住了。长得这么像,真让人吃惊。”
玛丽娜冲他冷冷一笑。“如果方便的话,我妹妹想点些饮料。”
她的嗓音如同这葡萄酒一样让人觉得很舒服,这引起了他的注意。“当然可以,”他的两个脚后跟碰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您要什么,小姐?”
“苏打水。多加些冰块和酸橙。谢谢。”
“我这就给您拿来,马上此处侍者说的是意大利语。,并给您说一说今天的特价菜。”
“我巴不得他快点走开,”侍者一走,玛丽娜便咕哝道。
吉莲凑近玛丽娜,小声说:“马上是一个单词吗?”
“真不可思议呢?”
姐妹俩都笑了。“看到你笑,我真高兴,”吉莲说。“我到这儿时你很不开心,想大发脾气。”
“我确实有点不高兴,”玛丽娜承认道。“今天早上我没办法,只好开车送一位作家去机场搭乘5点58分的航班。5点58分!搞宣传促销的人专订这些鬼航班来为难我们做媒体接待的人,我知道。”
“谁爱起那么早?这人有意思吗?”
“她的名字我记不清了。这是她头一回出书。书名是《待孩子如宠物》。副标题是‘效果惊人’。”
“让两岁的孩子就那样坐着,汪汪叫?”
“我不知道。我没读过这本书,但有人在读。这本书目前在《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上名列第三。”
“你在开玩笑吧。”
“我对天发誓。现在的书只要搞点噱头就一定卖得动。现在就连我也能写本书。只不过没什么有趣的事可写。”玛丽娜想了一下。“也许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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