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那你看完了,借给我看看,让我认真学习一下文中主人公的言行。”常富波与梅雨媚聊了一会儿书中的一些事后,又问道,“小梅,白天你跟我反映、分析蒋红兵案背后的东西,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听你的!”
“你会听我的?你的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你也清楚。”
“你是在试探我是不是?”梅雨媚因与常富波无话不谈,所以她很直接地问道。
“也算是试探吧,我有点把握不住,是不是就此打住?”
“我还真没下决心呢,但你知道的,我只忠于事实与法律。不过,你呢?如果查下去,或许会影响你的仕途,你要三思。”
“小梅,说真心话,如果我不让你查下去,你会不会私下去查。”
梅雨媚那头无语,只听见她轻轻地叹着气。
“小梅,你不想说就算了。”
“我不查可以,但如果蒋红兵自己要说又会怎么样?我们能封住他的嘴吗?在法庭上他如果一开口就绝对是爆炸性的新闻。”
“是的,我们不能封住,但现实很难说,说不定有人在他想说时会封住他的口,这种情况不是没有的,另外,他有证据吗?”
“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存在无序的地方,什么事都会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这种事太多太多了。但我们现在遇上了这种事,我想我不会选择逃避,不过说不定,我会选择沉默。你刚才说蒋没有证据这不确切,我想他肯定有,只是我们不知道他放在什么地方而已。”
这下轮到常富波沉默了,他叹了一口气说:“我相信你不会选择沉默,我太了解你了。”
“常院长,我知道你很为难,但你跟我说一句心里话,你与蒋红兵有无牵连?”
“你看我会吗?我们昨天到看守所去时,他都不认识我了。”
梅雨媚开了一句玩笑:“说不定是你与他在我们面前打哑谜哩。我这是玩笑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难说,说不定我正是那种人哩。”
“那就好,我把你也拉下马,让你坐不上院长的位子。”
“我就学杨铁如去当律师或下海或抢劫杀人,我第一个抢劫的就是你,好了,不与你聊了,我的手机快没电了。”
“你在哪儿,用手机打电话,真的手机费不要自己掏腰包就乱打一气?。”
“我在湘沅河边吹吹风,我从歌厅出来还没回家。”
“当时怎么不叫上我?”
“我敢吗?不怕脑壳被别人打破。”
“谁的脑壳都有可能破,但你的除外。”
“好,谢谢你,再说吧,这件事还容我再考虑考虑。”
“我也要好好想想。”
17
梅雨媚几次从五楼到四楼找常富波,常富波都不在,打他的手机总是不在服务区。她又到与院长同楼的办公室和政治部打听常富波的去向,政治部的人不清楚,最后从办公室主任高杰海那儿才知道常富波到大沩山开会去了,会期一天半,晚上才能返回。看她风急火燎的样子,高主任问她:“梅庭长,有急事可以找陈院长,陈院长在家。”
“算了,等他回来再说吧。”说着,梅雨媚准备离开办公室。
“梅庭长,你等一等,5·1大案确定了开庭时间没有?政法委又打电话来问了。”高杰海拿着电话记录册说。
“就是为开庭的事找常院长的,急死人了。”梅雨媚不想过多地言及5·1大案,她心里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
上午一上班,看守所的吴所长就打电话来,说蒋红兵闹监了,要见主审法官或常富波。接电话后,梅雨媚掐指一算,已一个星期没去看守所了。整个案情材料及准备工作全部就绪,她本想低调处理此案,尽量不引起社会的关注,但此时已由不得她,社会各界及新闻媒体都异常关注此案。虽然新闻媒体没有找她,但办公室给她反馈的信息足以让她心惊胆颤。她并不担心庭审的情况,担心的是蒋红兵这个人会在庭审时发难,如果他一旦发难,她将如何面对整个庭审活动,仅仅以被告人提出了新的事实与证据,可能影响定罪量刑,便草草宣布延期审理吗?不,绝对不行,否则,不仅自己的一世清名、严谨办案的作风全毁了,还关系整个中级法院名声,以及法律的严肃性和社会反响,那时,她代表的不是梅雨媚个人,而是法律,刚才的电话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蒋红兵坐不住了,他将会说出重大情况,怎么办?不去看守所肯定是不行的,回避绝不是办法,但常富波一直未下定决心,到底怎么办?
梅雨媚从高杰海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脑海里突然一亮,对,先接触接触蒋红兵的法律顾问。她翻了一下案卷,蒋红兵等四人均请了辩护律师,蒋红兵请的是冷儒瑞和燕米虹。冷儒瑞接触不是太多,不太熟悉,但燕米虹却很熟悉。她是德沙律师界有名的铁嘴,是蒋红兵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梅雨媚与燕米虹是校友,燕比她低两届,因为是老乡,两人又同时被选为学生会干部,所以很熟悉,燕米虹毕业时,没有听梅雨媚的建议进入公检法,而是选择做一名律师。她说她脑海里细胞太活跃了,她不习惯按部就班的生活,她命中注定为事业、为金钱奔忙。她公开宣称,她需要过一种张扬的生活,人活一世,无非为脸面而生活。她挣钱是一把好手,除了自己有一身硬功夫外,她还利用女性的优势去走关系,因为她的热情活泼,那些大型企业都想利用她的那块牌子,愿意出高价聘请她,几年下来,她不仅成了德沙律师界的名嘴,更成了富婆,住豪宅,开起了名车。她先后结过两次婚,第一次婚姻不到两年时间便散伙了,第二次婚姻更短,只过了七八个月就分手了,她未再婚,因为两次婚姻都很短暂,她没有生育孩子。虽然是一个人生活,但她有一个女秘书兼保镖、司机。她的女秘书不是那种小巧玲珑的女子,而是个子有一米七,长相也极一般。因此梅雨媚曾问过她找这么一个莽汉式的女子是不是作她的陪衬人,更突出她的高雅、漂亮,燕米虹笑着点了头,也算是默认了。也正因有了这个女秘书,她的事业如虎添翼。燕米虹虽有着男人般的风流,但绯闻却很少听到。不过,她曾私下对梅雨媚说过,她有一个情人,这个情人不是一般的人物,是能够在电视上时常露面的人物。她还曾想为他留下一个子嗣,只是因为他的极力反对,她才作罢。她说她不能过苦行僧的生活,没有爱情与性生活的滋润,她会很快地衰老下去……
梅雨媚虽与燕米虹很熟悉,但两人来往并不多,因为梅雨媚不喜欢社交,更不喜欢出入那些她认为非常污浊的场所。除了一年一次校友集会见面外,她很少与燕米虹联系,她认为她们不是同类人,她的日子清贫、纯净,而燕则相反。她在校友录上翻到了燕米虹的手机号码,但手机已关机,她又打到燕家,电话通了,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老女人自我介绍说是燕米虹的母亲,梅雨媚叫了一声伯母后问怎样才能联系得上燕米虹。老女人听了,让她等一会儿,说燕前不久又买了一部新手机。过了一会,老女人才找到手机号码,梅雨媚用笔写下后说了一声“谢谢伯母”后便挂了线。
“喂,燕大律师呀,你买新手机了怎么都不通知一下,害得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你。”
“你是谁?”燕米虹正在市政府办事,一下子没有听出梅雨媚的声音。
“我是一个当事人,有一笔五千万元的货款收不回来,想找您这位大律师给我办一下,办成之后咱俩一人一半。”梅雨媚见燕米虹没听出她的声音,干脆变了声调开她一个玩笑。
“鬼东西,我的梅大庭长,你别逗我了,刚才正与市政府的领导交涉一件事,没看号码,乍一听也没听出你大法官的声音,实在对不起了,有什么指示,你的电话,这可是千年等一回呀。”燕米虹听出是梅雨媚的声音,忙赔不是。
“有时间吗?想找你谈点事儿,你别推了,必须是今天谈,否则过了今天一切都免谈了。”
“这不是你的风格呀,这应该是我的风格,一日不见,梅大庭长的风格都改变了。”燕米虹调侃道,“既然是大法官召见我,那恭敬不如从命,另外,也不收你咨询费了。”
“收呀,一毛钱一个小时!”
“你定地方!”
“我从来没有去那些什么场合,找不到北,还是你定吧。”
“这样吧,就到酒吧一条街的湘沅大道的旧金山酒吧去吧。”
“行,你不用讲了,我知道地方。”
“你还说找不到北,我还没说位置,你就早知道了,是不是找了相好,经常去呀。”
“别?嗦了,见了面再说,记住,中午十二点准时到达,我们边吃煲仔饭边聊,不得误事,这是关于你身家性命的大事,还告诉你,我不是当事人,是法官,守约诚信。”
“我才发现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是不是到了更年期呀,好!好!十二点见!不见不散!”燕米虹收了线,一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是上午十一点四十五分,又来了一句国骂,“操,好会算计时间。”
18
湘沅大道与湘沅河平行,长长的大道中段已集中了德沙几乎所有类型的酒吧。在这儿,每个人都能寻找到自己的梦想,很多酒吧几乎都是将西方酒文化发挥得淋漓尽致,或把摇滚音乐玩得风风火火。但这些都属于少年玩吧一族去的地方,只有“旧金山”西餐酒吧是适合有了一些沧桑历史感的人去的地方,这儿装饰布置得很典雅,它远离都市的现代与豪华,从充满历史沧桑的轮船木舵和两把古老的火枪,到那淡黄亚麻布上的美国国歌和国旗,再到那高大火红的美国金门大桥,让人完全置身于那浓浓的美利坚历史文化之中。在这里能感觉到有一种浓浓的历史文化氛围包围着你,晚上还能边品酒边倾听舞台上表演者沙哑苍老的经典英文歌曲,听者的心灵会被感动、震撼。“旧金山”老板是一个充满历史沧桑感的中年男子,他在大门口书写了一句:旧金山———漂泊者心灵的港湾,情侣们感情的驿站。
梅雨媚打的到“旧金山”时,燕米虹的车也准时到达。
梅雨媚站在“旧金山”门口等候燕米虹,燕米虹一阵风似的来到她面前,立住,并将身体往后倾斜,一脸“惊愕”状:“我还以为是女门童呢,心里正想着‘旧金山’的朱老板可真大发了,请这么沉稳、纯熟、美丽的女门童迎宾哩!”
梅雨媚擂了燕米虹一拳:“少贫嘴!”接着又望了望她后面,“怎么,陪衬人没来。”
“您召见,我还敢带人来吗?不找死呀!”
“什么时候让我给你去当秘书?”
“你是让我去做你的陪衬人是不是?”燕米虹说完这句话,笑了一下,然后朝吧台的服务员招手,待服务员过来了,才说,“打开唐人街包房,来两份煲仔饭,不叫你们不让其他人过来。还来两杯hawallankona咖啡。”
“是,您稍候,燕老板!”服务员俯首低眉地说道。
“米虹,我们是随便吃饭,怎么喝那么好的咖啡!”梅雨媚坐到沙发上后说。
“生活享受,我到这儿来就是冲着它来的,你也难得出来一次,也该享受。不能太苦自己了。我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燕米虹把手一挥说,“来了,你就别管。”
“你刚才说什么夏威夷的什么咖啡有什么益处?”
“滋阴壮阳!”燕米虹大笑之后,才说,“告诉你,这种咖啡产地在夏威夷南海岸的康那岛上,这种咖啡豆仅生长在康那岛上,也是惟一生产于美国的咖啡,康那海岸的火山岩土质孕育出这种香浓、甘醇的咖啡,这种咖啡生产的成本很高,所以价格仅次于咖啡极品牙买加蓝山。”
“米虹,你真会享受生活,我?不行的不行。”梅雨媚感叹道。
“你不是不行的不行,是限制你的太多,上上下下,包括你自己都在限制着你。你不应该这样限制自己,应该有选择地享受,你交我这样的女朋友不会出问题,你不求我给什么,我也不会让你枉法裁判,仅仅是生活中的朋友。生活中不能没有朋友。其实,你们法官中很多人都会享受生活,他们是怎么享受的,不都是别人在替他们买单吗?像你这样的法官是太少太少了,我希望有很多你这样的法官,但我又不希望太多太多,如果太多你这样的法官,那我们就很不好办事了,如果太少了也不行,那我会被他们宰得片甲不留。”燕米虹摇摇头后说,“不说这些了吧,有什么指示需要我去办理的。”
“怎么说呢,我还真感到为难。”梅雨媚本想好了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你呀,什么大不了的事,还让你难得开口,是不是没钱,不用借,就要多少,只要我拿得出来,没问题的。”燕米虹见梅雨媚吞吞吐吐的不肯说,急了。
“如果是缺钱花,我还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吗?不是在电话中开口还好一些吗?我看不到你的为难表情,你也看不到我尴尬的样子。”梅雨媚说到这里不说了,她看着燕米虹,燕米虹见此,也不催她了,静静地等待着她开口。
这时,服务员敲门说送咖啡进来了。燕米虹说:“等煲仔饭端来了我再边吃边说吧,我们现在说点轻松的话题,诸如美容的,你说说你是怎么保养的,真的是那个男人给了你激情、滋润、期盼,你才如此容光焕发的?”
梅雨媚喝了一口咖啡后点点头,说这咖啡味道真不错。她觉得要开口的事太重大了,她不能不再慎重一些,开弓没有回头箭啊,说出的话就如泼出的水再收不回来的。
“你呀,还用去美容吗?天生的出水芙蓉,智慧、阳光、健康、幸福、富有女人味,足以让全德沙市500万女性骄傲的面孔。我真羡慕你啊!我?每周上一次美容店搞什么护肤,结果?越护越粗糙,你看我这脸色能与你相比?”
“米虹,我说你是操劳过度,你真以为性生活会让你越活越年轻、越滋润?否!还是修身养性好,生一个孩子,陪着老人,慢慢地过日子,那才叫幸福。”
“习惯了,没办法了,我这一生就是奔波的命。到死的那一天我都会在路上奔波。”
阅读大叫板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