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敏接到我的电话,特别亲热一声:“哥!”拖着长长的尾音清脆甜蜜,我能感觉到她高兴地跳了起来。
还没等我开口她就一连串地问:“哥,你怎么老关机?这几天联系不上你,心里好着急,你咳嗽好了没有?老范他们这帮人有没有来找你?几天前梦见你流了许多血,吓得我天天给你打电话,再找不到你,我决定明天就来乌市看你了。”
我装作很轻松地说:“傻小妹,哥好着那!别老担心我,本来该是哥去关心你,现在反而成了你的累赘。好好做你的生意,没事别往乌市跑,这么远的路来回得几天,耽误多少事啊,又要花四五百块钱路费,有空了哥去看你,好吗?”
听了我的话,敏敏心里就像一块石头落了地。口气也轻松了:“不行,过几天我还是得来趟乌市,看看哥的生意怎么样了,听口气真的有进步了,知道心疼钱了。你和老范的事总该有个了断,不能像火药桶一样僵着,不知那天爆发,我担心死了!”
“哥知道了,会小心的,不去惹事行吗?”
“好,但你别关机,记得常给小妹打电话!”我今天打电话本想让敏敏先汇三至五千元钱应急,又开不了口,就挂了电话。她的一百七十元钱只剩了五十元,这几天只好呆在房子里看电视,哪儿都不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十五号,我就夹着皮包到各柜台结账,一切很顺利,经过对账,盘点库存,重写入库单后,各柜台都给了现金。粗略一算结了一万二千多元,已把投入的本钱拿回了,我拿出几百元钱装在口袋里作零用,便把所有的钱存进公文包。感到心情轻松了,就挡车去mr西饼屋,吃块蛋糕,喝点咖啡再回房子。
mr西饼屋在友好商场南侧,地理位置很优越,装潢得富丽堂皇。路经此地的人,谁都会去尝一尝这新疆本土第一品牌的西饼蛋糕。我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后,要了几个小点心和一杯热饮芬达,随手将皮包放在窗沿上,十分惬意地享用起来。突然,坐在我外面那位男学生被外面的人一撞,身体猛地碰在我手肘上,我的手晃了一下把热饮倒翻在桌上,流在大腿上,裤子全湿了,烫得我疼痛难挡!只听的后面座位上两位女孩大声喊我:“先生,你的包!”
我抬头一看,一个维吾尔族的小伙子,一手抓着我那黑的发亮的金利来公文包,正一脚踏出了店门,站立在门口的保安竟无动于衷,等我赶到门口,那贼娃子已跳入了拥拥挤挤的人流,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穿着棕色的皮夹克,头发微卷的维吾尔族贼娃子的背影,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中。我简直傻冒了!这公文包是兰儿在深圳金利来专卖店,用一千七百多元钱买来送给我的。包里除了今天拒台上收的一万二千元钱外;还有手机、信用卡、代销商品的存根票据、身份证和通讯录。
可恶的是那保安,刚才明明伸手就可以将那贼抓住,却没动手抓贼。听到我和保安的争吵声,经理来了,我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经理马上报了警,对保安失职放走窃贼的指控却态度嗳昧。我十分生气地向经理抗议:
“保安,保安,应该保一方平安,但你们店里的保安,保而不安,是用来作为摆设用的,还是来吓唬市民的?”
经理分辩说:“也许是保安员反应太迟钝,绝不可能有意放过贼娃子的。”
我后排的两个女孩子站出来指控说:“我们两人先看见一个维族贼娃子撞翻了这位先生的热饮,趁他被烫之际,另一个贼娃子手一伸就拿走了公文包,我们两人用手指着偷包的贼娃子大喊,保安明明看到了却没有动手抓,肯定是失职!”
那个放走贼的保安终于开口说话了:“这帮贼娃子太厉害了,连别人口袋里的钱都能随便偷走,何况你的包已离了身?其实这几个维族贼娃我们保安全认识,但他们四个贼每次走到我们面前,总是把手按在腰间的刀鞘上,像是要随时拔出来的样了,眼睛十分凶狠地盯住我们,让人不寒而栗!他们要是冷不丁给我们两刀咋办?在店里虽不敢怎么样,可是出了店门谁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呀?”
我心里暗暗地骂保安:“猪脑袋不开窍,既然认出贼娃子,不会偷偷地报110吗?一抓起来不就一劳永逸了,这么蠢,还不如到码头扛包去!”气得我没办法,多说也无益,只得空手回到房子。
这下可完了!不但没钱给商场柜台补货,连生活都成困难了,打开库房看着一房子的茉莉花茶叶,只能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我把剩下的几百元作了如下分配,买了三十公斤一袋米,灌了桶煤气,买了些土豆和几棵白菜。这样,所有的积蓄已所剩无几。只能过起最贫穷的最底线的贫民生活。
饮食无法再去挑剔,小夫妻排挡里特制的肉沫煎饼、荷包蛋、风味小菜搭配的早餐已成了过去式,每天下饭的菜除了不带丁点儿油味的清水煮白菜、清水煮土豆外,很少再有另外的菜。日复一日我渐渐地掌握了一个诀窍,用来对付自己平时奢侈的嘴巴,就是特别饿了才做饭。贫穷迫使我脱胎换骨,无奈地去面对现实。
半个多月过去了,没沾过荤味的肠胃开始出现反应,冷不丁地冒出酸水来抗议,吃了这么长时间的土豆白菜,一闻到这味就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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